五分钟后，伊万和曼盖的任务即将完成。杜长坐在椅子上盯着他们忙碌地操作着克隆缸，将那个近乎是二代超时空传送仪的等比例复刻产品组装好。kXJR3
“现在你们能给我讲讲这个故事了吗？包括我们的战争...以及那玩意儿是什么？”他问道。kXJR3
“当然，”伊万点头说：“但杜长，你需要填写相关表格，虽然现在我们没有合适的表格，但你可以写在纸上，我会给它带回去让将军同志签字的。”kXJR3
他走到一旁的办公桌边，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打印后的纸张，翻开背面递给了杜长。kXJR3
“你们的意见可能会有分歧。”杜长对着依然在处理超时空核心过载爆炸的曼盖抬了抬下巴。kXJR3
“我觉得他不会告诉你任何东西，如果你不乐意对着自己的同僚使用心灵控制的话。”伊万说，“而且解密的过程一直都是非常有趣的，不是吗？杜长。”kXJR3
“居然是充满谜语的一天，”杜长皱起眉头，右手摸着仍处于充能状态的崩坏能步枪翻了个白眼。kXJR31
刚走过来的曼盖也没有反对伊万的话，但他将杜长眼前的白纸夺了过去，又从旁边抽出了几张，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kXJR3
“一开始我很高兴，但现在我有点失望。” 杜长对着他的同僚摇了摇头。“是谁教给你的谜语？尤里？还是我的兄弟？ 我的混蛋们！那你们就把能说的东西，全他妈的告诉我。”kXJR3
“杜长，你忘了？我已经告诉你了。”伊万沮丧地拍着他的头盔，偷偷远离了杜长身边。“啊，我真是个傻瓜！不知道少校同志你的记性正在每况愈下。”kXJR3
“是的，是的。”远处的曼盖赶紧证实道。“ 像是这位沃尔缇娜的克隆体正在被心灵部门运往大使馆，还有可能出现在本次崩坏当中哈维尔河内的那条长得像鳗鱼的帝王级崩坏兽弱点。这些比较重要的我们已经告诉您了。”kXJR31
伊万闻言撇了曼盖一眼，后者瞬间变得呆滞，动也不动了。kXJR3
杜长对伊万的转变毫不惊讶，相反，他从曼盖身上收回视线，顿了顿说道：“嗯，也许事情就应该这样。”kXJR3
“伊万！”杜长语气中带着威胁的责备道。“首先，这是我的时间。但我现在能否活下去取决于你对于命令和秘密的看法。其次，这可能是你的使命，也许你最终会醒悟过来，用一个正常人而非谜语的方式和我对话。第三，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有那么一个时刻，恶魔会踢他的肋骨...”kXJR31
“够了，少校同志。”伊万举起双手，做出无条件投降的姿势。“我现在是您的上司，没有人会对自己的上次如此训话。”kXJR31
“不，既然开始了，我就完成它。第四，我从来不喜欢你在这些工作上的立场先行！每次我和你执行非穆大陆和神州地区的任务时，你就永远像在战争中一样。尤其是你对那些人的仇恨，从基辅到伦敦，从极东到华府！你至少应该知道，同为人类，我们从道德上就应该更少地让同胞死亡......”kXJR31
“是的，是的，完全正确。” 杜长被他气笑了，将另一挺突击步枪拿在手上检查着。“ 您当然没有义务，而我也没有义务继续和您并肩执行这个危险的任务，毕竟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任务的简报，文件和登记...”kXJR3
“您错了，”伊万反对道。“我们这是为了保护您，让您可以在之后的过程当中更好地保护祖国。”kXJR3
“但我对主要事情的看法是对的，”杜长不屑地看着伊万，“没想到啊，您人到中年，心中还是怀着如此的俄罗斯之爱，那您为什么还为苏俄服务？”kXJR3
“杜长！您的整个问题立足点当然是错的！”伊万语气中带着怒火，提高了他的嗓门。“清醒清醒您的头脑，继续您的工作。您到底为什么要在乎这些日耳曼人？他们全死了又怎么样？您总是嘴上说着厌恶，手上干的则是另一回事！您对祖国的爱到哪里去了？”kXJR3
“是的，我就是这样的人，您以前就该知道。”杜长第一百次的对自己确认道。“现在我对它没有爱了，于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请叫我博爱的人吧！”kXJR3
“您不是博爱，您只是个青少年！固执，不但不听劝告，更不听长辈的意见！”kXJR3
好在两人都足够聪明，他们立即结束了谈话，没有继续引发争吵。杜长也没有再次回到这个话题，毕竟如今的一切都是徒劳，伊万所剩下的时间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愤怒火花就足以让火焰立即将其燃尽。在这最后的六十秒内，不断加深的停顿出现在他们中间。kXJR3
“心灵部门开始这个计划的时间在十二年前，”伊万不知为何突然说道，“但你知道，我们就是这样，最终都是为了苏俄服务的。”kXJR3
“意义？”杜长漫不经心地听着，手上摆弄着自己的手表。他不在乎是不是为了苏俄服务，他不是俄国人，也不是老头儿那样的憎恨佬。kXJR3
“尝试克隆并保存一部分可能的律者素体。大部分律者素体都被逐火之蛾收容了，我们只能分享他很少的研究结果，而且据说曾经有过成功的案例。”kXJR31
“傻逼。”杜长对此给出了自己的评价，把枪里的弹匣抽出来换上了一个新的加长弹匣。“计划的名字。”kXJR3
杜长看了一眼又开始向他靠近的伊万，与后者的目光相遇后，伊万正安抚地摆摆手，带着某种自信地笑容。kXJR3
他仍然不明白伊万表达的是什么，一切尽在掌握还是意外已成常态。kXJR3
伊万终于还是走到了杜长的面前，俄罗斯人居高临下地用自己那双疲惫的眼睛盯着神州人的脸，眼神中带着某种正在表达对他了如指掌的自信和一丝希翼改变的渴望。kXJR3
“我亲爱的朋友，整个柏林都在死人。”杜长看着伊万说：“我希望在您离开前能给我一些可以减少这些死亡的建议。”kXJR3
“这里哪有人是我们的？”俄国人的平静中带着一丝讥讽地说。kXJR3
“我的，我的。我明白，这里方圆二十公里内没有任何您的自己人，但您不要忘了柏林也是有俄国人居住的！所以现在这些人能否多活就取决于你。”kXJR3
“只是你这个老头子，你明白我不会冒着让你拼死使用心灵震荡波而导致同归于尽这种风险。而就因为您在战争当中对这些欧洲人的愤怒，您要我看着更多人就这么死去？好吧，我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就因为你带着光头那个傻逼的任务？就因为你是我的十几年的同期？”kXJR3
“但我不是傻子！别犯傻了，伊万！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要外头那个柏林活到你穿越的时候，你明白了吗？你什么都明白了吗？我不介意你的任务会失败，我也很乐意亲手埋葬你……因为除我之外这里不会有人再埋葬你……”kXJR31
杜长语气平静而轻柔。正因为如此，他说的话才显得可怕。伊万没有直视他的眼睛，而是低下头...注意到了杜长左手手腕上仅剩数秒的倒计时和眼前黑洞洞的枪口。kXJR3
他甚至认出了它的口径和型号，在几年前的布鲁塞尔，他就曾经因为这种步枪的亲属而不得已地退下战线，看着西欧几乎被该死的盟军夺了回去。kXJR31
在他的记忆里，杜长从未对着自己的队友射击过。而在这个时间点，他看到杜长一边转身用崩坏能步枪对着克隆缸旁的超时空背包仿制品开火，另一边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眼前的突击步枪正对着他进行全自动急射。kXJR3
他当然知道，这并不致命。仿制的逐火之蛾上一代动力甲是这些子弹无法逾越的墙壁。但他的心很快平静下来，几乎要停止了跳动，他感到自己的血管里好似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它继续脉动一样。kXJR3
他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动弹，甚至连挪动手指都无法做到。kXJR3
他正在被某种热量所淹没了，无力与空虚地感觉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缓慢下来。他想要张嘴，却对自己声音的消失感到惊讶。那股从胸口蔓延开来的刺骨寒冷最终席卷了他的全身，一片遗忘的黑色面纱笼罩了他的意识。kXJR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