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更衣室出来，菲琳丝有些恍惚地注视着走廊上全身镜中的自己。loHwA
镜中的娇容少女金发垂腰，喀秋莎式的发带扎着一对猫耳，若再联系上颈部挂了铃铛的项圈，怎么看都像玩宠而非女仆。loHwA
束腰托胸的白锻围裙与黑色的紧身内衬形成鲜明对比，用料寒酸得只能企及腿根，暧昧的蝴蝶结袜圈装点着黑色丝袜，将一双纤细柔韧的长腿勾得销魂夺魄。loHwA
菲琳丝踏了踏并不舒适的高跟鞋，穿廊清风一阵一阵地吹散圣女仆所剩无几的安全感，让她只能努力揪扯着裙褶才能勉强行走。loHwA
看着镜中白皙的颈项和线条鲜明的锁骨，可以看出，这身女仆裙设计的初衷便是让素色束腰和纯白肌肤突出其间黑色衬裙的累累硕果，可惜，即便束腰将她勒断了气，菲琳丝也只能挤出很浅很浅的幼鸽。loHwA
即便是在自由城邦费洛尔，对于那些依旧恪守永昼真信的教徒家庭来说，这身女仆装依旧太过激进了。就仿佛要将她的细嫩胳膊、白皙胸脯、幽邃股沟和紧致长腿全化作取悦外人的精致玩具，菲琳丝仅是如此看着就遍体生寒，何况穿着在身呢？loHwA
这不可能是女仆的装束，简直让她看上去像一个、像一个……loHwA
如何才能逃脱魔爪呢？从窗户跳下去，躲进通风管道里，还是在橱柜中藏到天黑？loHwA
但凡她能想到的伎俩，对于一尊强大的恶魔来说都太过幼稚了。loHwA
“看够了吗，圣女阁下？”薇奥拉醋溜溜地说，“殿下亲手设计的女仆裙，这样穿上的，你还是第一个。”loHwA
菲琳丝不知自己该高兴或者悲伤，她有的，只是深入骨髓的恐惧感。loHwA
独一无二的，将圣女变成雌犬的狡计。loHwA1
谁让殿下不临幸她呢，要是有机会爬上殿下的床榻，她保准自己跳得比打雷还轰轰烈烈！loHwA
那是一扇很平常的木门，最多用料名贵些，门上的凹槽挥发着缕缕香雾。loHwA
但这一幕落在菲琳丝眼中，就好像直面地狱的门扉，扑鼻而来的芬芳也如硫磺一般呛人喉咙。loHwA
菲琳丝在发抖，她担心一开门，就看见那肮脏的魅魔和数十个女人缠绵的丑态，而魅魔用沾染黏液的手指指着她，一声令下，让惨遭洗脑的傀儡们将自己扑倒，拖入暗无天日的深渊当中。loHwA
她看到菲琳丝全身都在发抖，知晓对方早就兴奋得不能自已。但她还是得催促菲琳丝快些进入书房，别让殿下久等。loHwA
亲手把别的女人送给挚爱缠绵，自己却只能躲在阴暗的屋子里辗转幻梦，这种酸楚感只有她能体会。loHwA
卑微得像地沟里的老鼠。loHwA2
就在刚才的三秒钟，在她的想象里，赫丝蒂娅已经骑在她瘫软失觉的胴体上，用她的尖叫和嚎啕奏响失败者的挽歌。loHwA
邦妮，她的人生，还有费洛尔及周边村镇那两百万圣教子民……loHwA
圣女屏住呼吸，尽量不将恶魔那充满诱惑的香雾吸入肺中，给自己暗暗鼓劲。loHwA
房中没人，桌上的香炉熏陶出书卷味，书架上是一排排摆放得满满当当的书籍。loHwA
菲琳丝谨慎地环顾四周，提防着暗中的陷阱，她走到书架旁浏览起来。loHwA
“《法尔亚尔大陆通史》、《恶魔史考古》、《真信之战》、《诺姆帝国的崩解》、《亡灵天灾——永昼衰退的前兆》、《苍蓝地理图鉴》……”loHwA
菲琳丝的目光扫过书架，神情愈发震惊，“恶魔竟然会看这些书籍……她、她果然在想着入侵这个世界！”loHwA
在她的认知中，恶魔入侵人间，应该是突破使徒的封印后直接WAGHHHH地一波席卷而上。它们毁灭王国、屠戮人类、焚烧村庄，所过之处皆为焦土……对了，魅魔还会掳掠修女！loHwA
一瞬间，菲琳丝联想到一个可怕的概念。那就是，这个魅魔在研究人类，并在数千年的史书中找到永昼教会的弱点，最终一举击溃！loHwA
如果这一招被恶魔学去，菲琳丝不敢想象，眼下灾祸不断、纷争如麻的人间还有什么力量去反抗那致命的绝杀。loHwA
“不……我要潜伏下去，找出这个恶魔的真实目的，然后想出针对性的应对方案。这样的话，即便将来恶魔入侵，我们也不会全无准备。”loHwA1
菲琳丝绝望的目光中突然多出伟大的信念，那是虽死犹未悔的献身之志——loHwA
为了圣教的传承，为了人类的延续，恶魔，你只管出招好了！就算身体被亵渎，我不屈的灵魂也将点燃最后的柴薪，将你焚烧殆尽！loHwA
就在菲琳丝亢奋地进行着崇高幻想之时，猝不及防的抽打起一阵臀浪。loHwA
菲琳丝惊怒看去，那个魅魔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一头红发犹如地狱的火焰，要融掉她的骨头，使其变成不知廉耻的烂泥。loHwA
“恶、恶魔！”菲琳丝尖叫道，“我是来打扫房间的，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就算你占有我的身体，也休想掠夺我的灵魂！”loHwA1
“没想到你是一如既往变态啊，占有身体，难道你就这么期待吗？”loHwA1
赫丝蒂娅比菲琳丝高出半个头，此刻她居高临下地捏起圣女下巴，眼神玩味。loHwA
“什、什么不对，你不要太过分了，魅魔，”菲琳丝据理力争道，可声音无论如何听，都像是绝望的强辩，“就算你觊觎我的身子，但我们的契约是没有这一条的，也就是说，我、我不需要献出自己……”loHwA
“难道在被我抽打时，你没感到期待，还是说在被我用记忆影像记录时，你不觉得兴奋？”loHwA
赫丝蒂娅能感知生命的情绪，但也有许多例外，比如受神性庇佑的信徒，比如像玛格丽特那样精神强大、擅于自我掩饰的人。loHwA
但她终究能感应到点儿什么，尤其在对象的“渴求”高涨之时。loHwA
可菲琳丝的情绪变化依旧十分丰富，为何不像上次那样榨出足足两份神性液滴呢？loHwA
“你究竟在自顾自说什么啊，别把监察圣女看扁了！”菲琳丝怒道，“你以为我是禁书中那些被魅魔手指一拨就‘点头哈腰’的牝猪吗！”loHwA
赫丝蒂娅冷笑，欺身上前，一膝顶得书柜摇晃，架在淙淙股间。loHwA
虽然做足了心理建设，但当菲琳丝被拿捏要害时，便再度被恐怖感淹没了。loHwA
事实上，她的每一次鼓劲，都是一次心理暗示——面对恐怖恶魔，她只能屈辱顽抗，而永远无法取胜的暗示。loHwA
故而无论嘴上怎么说着“不怕”，根子里都是怕得要死。loHwA
作为在修道院接受传统教育的菲琳丝来说，她对贞洁看得很重。而在一名虔诚圣女眼里，对恶魔失贞，就是对永昼的亵渎，是她无可免去的罪孽。loHwA
小姑娘将舌头磕在牙齿上，但无论如何都下不去口。她明白，区区创伤，恶魔分分钟就能将自己救回来，但她也明白，在内心深处，是想要活下去的。loHwA
菲琳丝不安地挣扎着，然而越是挣扎，赫丝蒂娅髌骨传来的触动就越是强烈。魅魔攥着她的下巴，她便扭不开脸，魅魔高高吊住她的双手，她便推不开身。loHwA
最终，圣女用细如蚊喃的声音哀求道：“我、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loHwA3
赫丝蒂娅玩味道：“你觉得，你有和我谈判的资格吗？”loHwA
菲琳丝努力扭转脸庞，却无济于事，她只能目光躲闪，带着轻微的哭腔说：“契约里不是这样说的，你不能、不能……”回避着赫丝蒂娅强硬的目光，菲琳丝知道就没有什么事是这蛮横恶魔所不能的，她哀啼道，“我可以服侍你，但我不可以那样的……我不可以做你的牝犬，不可以的……”loHwA
变态圣女一边挂着绝望羞容、一边又主动说出那些变态耻话的模样简直太正了！loHwA
赫丝蒂娅噙着阴险的浅笑：“可是我们变态圣女的身体不是很诚实吗，萋萋疏清水、暗香溺黄昏，你觉得这句话怎样？”loHwA1
“我、我听不懂。”菲琳丝红着脸道。她还是能听懂一些的，身体不争气地燥热起来。loHwA
“我以为你有一些觉悟，”赫丝蒂娅又进一步，膝盖将吃痛的菲琳丝架离地面，“做我的专属牝犬难道不好吗？还是说你更喜欢被我的姐妹们群而拥之？”loHwA
菲琳丝娇红的脸色刹那惨白，她求道：“不要！我真的不能……我是永昼的女儿，而你是恶魔，那将是严重渎神行为。”loHwA
“你现在的行为就不渎神了？小哭包？”loHwA1
“那、那不一样，”菲琳丝微微曲动脖颈，摇头道，“我没哭，我不是在害怕，我只是……我真的只想好好谈谈。”loHwA
她能感到欲望，一种渴盼、一种祈求，但是，和那种生命所热衷的生理本能截然不同。loHwA
“好啊，我不会动你的贞洁，”因为神性的涌入，赫丝蒂娅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但旋即，她笑嘻嘻地补充道，“在你恳求我的享用之前。”loHwA
“我才不会……”菲琳丝倔强地辩驳，但却长舒一口气。loHwA
事实上，永昼女儿这种措辞，连菲琳丝自己都不太信。真正让她怀揣着一丝希望，向赫丝蒂娅乞怜的原因是邦妮，她所钟爱之人。loHwA2
只有邦妮，命中注定的唯一。loHwA1
刹那间，赫丝蒂娅其中一枚神性水晶顿时充盈一半！loHwA1
难道当欲望、祈求与珍视之物相关时，就能产生如此惊人的效果？loHwA
很显然，在菲琳丝一遍又一遍的复述中，无论她如何绝望、如何想象在魅魔手底下的惨状，她对自己的尊严都揣着最后的底线，渴望去维持。loHwA
菲琳丝感觉到赫丝蒂娅饱含深意的笑容，一抹寒意顿然爬上脊背。loHwA
“还没完呢，你不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个做牝犬的觉悟？”魅魔轻笑。loHwA
“我何曾食言过？牝犬而已，又不代表要彻底玷污你。”赫丝蒂娅耸了耸肩。loHwA
菲琳丝一语不发，但黯然的眼神却是默认了赫丝蒂娅的说辞。loHwA
魅魔抿着唇，浓郁的笑意全无掩藏：“那么，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对吗？”loHwA
一时间，菲琳丝脑海中浮现出不下一千本她没收过的、违纪修女们的禁书，一切的手段、一切的姿势、一切的驯从在思绪中一闪而过。loHw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