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残酷的真相与温柔的谎言
有回忆才是完美人生。——普鲁斯特 《追忆似水年华》42Tko
我暗暗咽了口口水，我望向她的眼睛，此刻地我，已经确定了，伊地知虹夏看我的眼神和山田凉看我的眼神是一样的。42Tko
她们喜欢我，这已经是一条毋庸置疑的真相，但我却依旧不敢相信，不为别的，正如那条定理，人生三大错觉，即便理性已经告诉了你答案，但人类是感性动物，他更愿意去相信自己的感官，而不是自己的大脑。42Tko
我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即便知道这样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即便平时再自命不凡，即便知道自己所作所为与常人无异，但依旧明知故犯。这是我的可悲，也是人类的可悲。42Tko
我瞥过眼睛，刻意没有去看她的目光，然而，她似乎是欲言又止，沉默许久，忽然抬起头看向夜幕下的天空。42Tko
有时候我很讨厌改变，因为有时候改变就会让你失去某些重要的东西，无论是无意还是有意，所以有时候我情愿做我最讨厌的人，也要通过这种方式保护住我所珍视的事物。42Tko
我闻言先是一愣，余光瞥向少女，她的脸上依旧是标志性的微笑，当她抬头望向那边星空之时，我能感觉到她的眼神里全是星空。42Tko
“小时候，姐姐一直在外面组了队，爸爸工作又很忙，家里只有妈妈陪我，那时候她为了让我开心，就经常跟我一起看星星，直到她去世为止。”42Tko
“那是我除了乐队以外最快乐的日子，只是在那之后我就一直没有再观过星，现在想想我自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困在妈妈去世的阴影里，处处模仿妈妈做个温柔元气的人。”42Tko
“但现在”女孩扭过头看向我，脸上是罕见的认真“我不打算再学妈妈了，我要和凉一样，勇敢去做自己，无论是乐队也好，观星也好，还是……我都要遵循本心去追求。”42Tko
我没有说话，也知道此刻的我不需要说话，只需要安静地当好一个听众就行。42Tko
“我能成为你的Augenstern吗？”这时的月光正好照射在女孩脸上，如果阿耳忒弥斯出现了，一定是虹夏的样子。42Tko
我张开嘴巴，却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但我明白我现在该说话了，也是时候说话了，她们都已经追寻真实，而我不能再停留在虚假。42Tko
“好啦，真是的，都怪树身上重力场太重了，害我说出这种话，回去要请我喝奶茶知道了吗？”虹夏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丝俏皮。这让我的话停留在口中并未能说出来。42Tko
我们就这样往别墅走去，似乎因为说出心里话，虹夏心情很好，把手里提着的鞋袜往我怀里一扔，朝着大海跑去，丝毫不顾及海水打湿了她的裙摆，像个孩子一样拍打着水花。42Tko
我则是坐在一边，静静看着女孩，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天地在此似乎连为一地，如梦如幻。42Tko
我们回到别墅时，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了，相必她们应该都去休息了吧，等着明天痛痛快快地玩上一场。42Tko
我躺在松软的床垫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浮现出凉的眼神，她是不是现在很失望。42Tko
我想她知道了我出去只不过是个借口，而真实目的则是为了和虹夏说话，这也是她为什么要来阻拦我的原因。42Tko
忽然想到有人说过真相是残酷的，所以为了避免受伤，情愿编织一个谎言，因为谎言是温柔的，即便它是虚假的，但人们却愿意沉浸其中，并把它认为是真正的现实。42Tko
所以曾几何时我也讨厌温柔，却又忍不住喜欢温柔，并向往温柔，进而对温柔的女孩产生所谓的心动，但从未想过谎言之所以不能成为真相，就在于它本质是虚假的，无论如何也无法取代真相的真实。42Tko
我想着也是为什么她们再也不愿意维持我们这种所谓虚假关系了。42Tko
但有时候，并不是我愿意选择谎言，而是真相并不是说出来，就一切结束了，这不是小说，不是男女主只要相恋结婚就可以就此完结的，这是现实，既是琴棋书画诗酒花，也是柴米油盐酱醋茶。42Tko
忽然，我感觉门似乎被推开了，我翻身去看，却被人按在了床上，借着清冷的月光，我看清了来人。42Tko
这次的感觉比上次炙热多了，也猛烈多了，她似乎还很青涩，然而攻势却异常猛烈，像头突飞猛进的野猪，不断用那锋利的獠牙挑开前方的障碍。42Tko
我作为多年的母胎solo，我哪里经得住这架势，很快就像法兰西一样竖起了白旗，丧失了抵抗能力。42Tko
她擦了擦嘴角，脸颊浮现起因刚才的行为而染上的绯红，但她的眼神却显得异常冰冷。42Tko
“你们有kiss吗，有拥抱吧吗，有和她做什么吗？”42Tko
她的话像是机关枪一样，打得我头昏目眩，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然而，少女可等不及了，一只手撑在我的脑侧，俯下身子，俯视着我的脸庞。42Tko
室内的灯光很昏暗，如果不借助那一点月光，我根本看不清女孩的表情。42Tko
那一刻，我甚至能感觉到女孩声音深处那一丝祈求与绝望。42Tko
于是，我闭上了眼睛，我习惯了逃避，无论是面对父母的期望，还是同学的霸凌，但唯独这次我不想逃避，我的右手随着我的心意伸出按在她的脑后……42Tko
这一次，我用无声说出真相，即便我知道说出真相也不意味着万事大吉，我也不想评价我的举动是明智还是鲁莽，我只知道这时的我，不应该让面前的女孩哭泣。42T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