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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最后的影精灵①

  雨滴淅淅沥沥地滴落在自己身侧,从那里向外望去,仿佛一条条银灰色的细线,将天空与大地连接在一起。lgYIk

  乳白色的栏杆旁,褐色长发、身形纤细的女人和黑色长发、身形修长男性站在一起,他们似乎望着阳台下方的那片密林,树叶在雨水的冲击下不断发出“沙沙”声,似乎正不甘地倾诉着什么。lgYIk

  沉默半晌后,男人率先开口:lgYIk

  “……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了。”lgYIk

  女人没有回应,男人接着问道:lgYIk

  “难道预言家也支持你这么做吗?”lgYIk

  “……其实,预言家劝过我……”lgYIk

  女人的口气有些飘忽,男人的语气变得着急:lgYIk

  “你该多听预言家的劝告,越是这样的时刻,我们越应该保持冷静……”lgYIk

  “将军……”lgYIk

  女人沉静,却十分坚决地打断道:lgYIk

  “我们的巨构、舰船,乃至卫星都已经全部毁灭了,我已经……别无选择。”lgYIk

  “所以,你一定要以那种方式启动它……启动‘文明的存续’?”lgYIk

  女人缓缓地点点头,再度开口,这次是愧疚的口气:lgYIk

  “抱歉,能替我向艾西丝道歉吗?我对不起他们……”lgYIk

  女人转过身,朝自己走来,那美丽中带着些许哀伤的面容——lgYIk

  “普瑞赛斯。”lgYIk

  叫出了这个名字,不过对方没看到自己,她只是和自己擦肩而过,自己这才注意到她那头湿淋淋的秀发。lgYIk

  原来二人也一直站在雨水之中。lgYIk

  “精灵们……就交给你了,将军。”lgYIk

  越过自己的刹那,普瑞赛斯以恳求的语气道出了最后的话语。lgYIk

  “艾西丝。”lgYIk

  男人痛惜地道出这个名字,回头望来,目送普瑞赛斯那单薄的身躯融入自己身后的黑暗,然后再把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和之前一样,他能看见自己。lgYIk

  “……”lgYIk

  幽蓝色双瞳和金色双瞳在灰蒙蒙的雨幕中对视,骏鹰和人类,二人只是彼此互望。lgYIk

  一滴水珠滴入金色左目,然后化为一行水流,自眼角倏然滑落……lgYIk

  一道又一道水流自将军双目向下流淌,他仍是一言不发,他的表情难以形容。lgYIk

  伊斯塔利静静地站在另一侧,同样维持着沉默。lgYI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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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精灵种群,在有史可考之前,就被这片大地……被整个泰拉抛弃了。lgYI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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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不详 地点不详lgYIk

  地下深处的暗室内,没有哪怕一丝光亮能够透入——lgYIk

  直到一个发出紫色暗芒的符文悄然闪烁……lgYIk

  “你好,先生,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lgYIk

  平静的男声率先响起,阴影中的存在做出回答:lgYIk

  “你对此并不意外,兰明總。”lgYIk

  “想听听我的推断吗?”lgYIk

  “我暂且洗耳恭听。”lgYIk

  “我观察过伊斯塔利和缪尔赛思的相处,伊斯塔利过于注重对水精灵的保护,甚至显露出细微的不自然。”lgYIk

  “这说明了什么呢?”lgYIk

  “伊斯塔利在遇到缪尔赛思之前就接触过精灵,而且那名精灵没表现出任何特别之处,可以用很自然的方式和他相处,因此作为水精灵的缪尔赛思让伊斯塔利产生了认知错位,那黎博利不得不改变与精灵相处的习惯,表现出了不自然。”lgYIk

  “显然那名精灵拥有对源石的完整适应性,在为数不多的精灵中,只有一支种群在不断探寻与源石共存的可能,而他们采取的方式,记载在幽都冥帝的研究中……lgYIk

  “那支种群在事实上被认定为已经灭亡,但是……这个物体能够完全封印住我,让我找不到任何漏洞,说明Destiny之中至少存在一个理解源石与混沌融合状态的‘人’,应该就是精灵种群内唯一一个完成那种方式的人,也就是说——lgYIk

  “阁下是影精灵。”lgYIk

  “……”lgYIk

  先是一阵沉默,随后在这暗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lgYIk

  “哈哈哈,有意思。”lgYIk

  来者伸出左手,手心生成一团淡紫色的荧光,勉强照亮了这个漆黑的暗室。他的尖耳微微颤动,扶了扶方框眼镜,暗金色的双瞳打量着面前的黑色圆柱:lgYIk

  “不过,你能推断出这一点,倒也在我的意料之内。”lgYIk

  “既然Destiny有你这样的存在,按照他们的作风,必然会在这里留下一条亚空间通道,一条大炎所有天师无法发现的通道。”lgYIk

  “所以你断定我迟早会来?”lgYIk

  “没错,而且我知道,你肯定有一些想从我这里了解的事”,兰明總的声音顿了顿,“在此之前,能告诉我你的身份吗?”lgYIk

  “没问题,超越者。”lgYIk

  影精灵淡然一笑:lgYIk

  “吾乃Destiny九名作战干员之一,命运科技集团的缔造者,弥涅塞隆。”lgYI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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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石降临于泰拉,重塑了泰拉文明,关于源石的一切,对我等精灵而言,都是毒。lgYIk

  即便其他种族能够轻易适应的源石浓度,也会导致我等感染恶疾,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死去,没有解药,不可遏制。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巨兽子嗣的我们,也只能在巨兽的庇护下远离源石文明,寻觅一隅安息繁衍之所。lgYIk

  始源巨兽早已在泰拉销声匿迹,支离破碎的残迹显示,祂在消失前将力量分给了其祂巨兽,将精灵托付于祂们,精灵种群随之分裂。lgYIk

  其中一支定局萨米,在群山和树影间编织着自己的琥珀,巨兽为他们清理源石,他们则为巨兽修补大地,直至如今。lgYIk

  我想说的是另一支,他们发源于南方,那是清泉雨露荟聚之地,梦幻般的绿野广袤的土地上绵延不断,距今八千年前,他们在山溪与林野间创立了远胜萨米同胞的灿烂国度。lgYIk

  神民和先民在更南方建立了黄金之国,黄金国和精灵国度很快有了来往,两国为应对东方的提卡兹组成了联军,尽管付出巨大代价,两国还是击溃了提卡兹的进犯,守护了自己的文明。lgYIk

  可也就是在与提卡兹的那场战斗中,森林和绿洲在恐怖的源石法术下枯朽凋败,纯净的水流变得污浊,生命的氤氲染上毒疫,大量精灵在源石的摧残中痛苦丧命,更致命的是,庇护精灵的巨兽在战争中遭受重创,自此不知所踪。lgYIk

  这是精灵之国由盛而衰的转折点,之后,随着愈加频发的天灾,干净的土地愈发稀少,干净的空气愈发稀薄,饶是南方的黄金国提供援助,还是无法阻止精灵国的衰亡。lgYIk

  而就在这个关头,精灵中的某人得到了来自黄金国的“神谕”,声称精灵本身必须做出改变,不然将会走向彻底的灭亡——而所谓改变,即是尽一切可能与源石共存。lgYIk

  后来我们才知道,降下喻示的“神”是一条恶毒的巨蛇,祂被称作冥府之蛇,其名为阿波菲斯。lgYIk

  数量骤减的精灵种群走向进一步分裂,在阿波菲斯的诱导下,数千名踌躇满志的精灵背井离乡,来到木精灵同胞的属地,萨米。lgYIk

  因为他们的离去,留下的精灵再也无力维持一个国家,只能竭力逃入源石文明无法触及的角落,在后续的几千年逐渐走向覆灭。lgYIk

  而那些离开的精灵,他们绝非向萨米巨兽寻求,更非向萨米诸部族的萨满寻求;他们抛弃了曾经的历史和文化,抛却了“缪尔”之名,走上一条不能回头的离经叛道之路;他们,不,我等所求乃万物之敌,一曰灾异,一曰邪魔,一曰混沌。lgYIk

  我们给自己的种群冠以不祥的称号——影精灵。lgYIk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