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大郎，该起床了
饭桌上的气氛很沉闷，气压很低，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43Pph
普瑞赛斯坐在洛离的身边，小手搭在他的脑袋上轻轻抚摸着，在她对座上坐着的是凯尔希，小姑娘一直紧绷着小脸，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那个云淡风轻的女人。43Pph
不过这一切和洛离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兴许是昨晚劳累得过分，现在的他正趴在桌子上补着觉，从两个针锋相对的女孩之间抽身离开。43Pph
她觉得自己像是骗子，明明上次见面的时候说会和洛离坦白一切、说明一切。可真到了与他再见面的时候，她却还是贪恋着和他的片刻温存，他不提问起，她也就没有用那些烦心的话题来打搅两人的相处。43Pph
尽管她知道在此处的洛离不可能作出那种提问的。不记得有过问题，又谈何提问呢？43Pph
下次再和他说吧，要是他记得的话。轻轻捏了一把洛离的脸颊，普瑞赛斯微笑着转过头，看向一脸戒备地盯着自己的娇小少女：“难得你找到这里呢……不过如你所见，我没有对他做什么坏事哦？现在他已经走了，继续监视我也没什么意义了吧？不打算回去陪他么，凯尔希？”43Pph
“嗯？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很多次了哦，无论是从前，现在，还是将来，我的答案都不会改变。”43Pph
像是没有体会到她话语中隐含的敌意，普瑞赛斯的笑脸没有丝毫的减弱：“我想陪着洛离，永远地陪着他。无论他想做些什么，我都会尽自己的全力去支持他——”43Pph
像是早就猜到凯尔希会说些什么一样，普瑞赛斯很自然地把话接了回去：“我觉得至少应该让洛离知道自己曾经经历了什么，曾经面对了什么，曾经下定了多大的决心，在此基础上再让他作出选择，那样的选择才有支持的意义。”43Pph
“而不是让他在紧急苏醒后的昏昏沉沉中接受残酷事实的冲击，利用他的同情与自责，让他在不明的状况中被迫作出‘两难’的选择——而实际上这并没有什么好两难的，到了最后，他会发现源石计划依旧是唯一可行的计划。尽管它看起来格外的残酷，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43Pph
“轻飘飘的‘结局’二字，代价是无数无辜的人因此丧生。分明还有其他的选择来应对终局，为何非要让这苦难降临到那些无辜之人的身上？”43Pph
“其他的手段？洛的那些大朋友么，还是艾德的大家伙？我确实不否认它们也有应对危机的能力啦，但扪心自问，凯尔希，相比起源石，它们的成功率又各自能有多少呢？”43Pph3
“很低，不是么？深蓝之树或许能带着绝大多数的生命在深空中远足与流浪，而天堂支点即使失控，或许也能依照既定程序将伐木工连同泰拉一起击碎。”43Pph
“可流浪总有被追上的时候，一次的毁灭不足以让伐木工停下采伐的脚步，唯有将祂彻底欺骗，让祂相信此处空无一物，我们才有足够的时间再次发展。”43Pph1
普瑞赛斯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眼前这个曾经爱黏着自己的可爱少女究竟是为何变成现在这幅戒备的模样，她当然知道自己的恋人在苏醒之初为何会作出那样的选择：“我理解你和洛离的痛苦与揪心，因为我同样为子代文明的每一个受难者的境遇感到惋惜与难过。我与泰拉共同走过了漫长的岁月，见证了你们是在最恶劣的处境中艰难地求生着，更目睹过这片大地上的死亡与新生，看着你们缔造出眼下这虽不发达却也称得上辉煌的文明。”43Pph
“你们并不愚蠢，并不弱小，你们有着和我的同胞一样的勤劳与坚韧，一样的理想与担当，你们是与我们一样的人，甚至由于与源石的高度亲和，你们天生就能做到很多我们难以企及的事情。如果有着相同的条件，我相信一定能发展出比我们更加灿烂的文明。”43Pph
“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现在的你们，根本无法保护这颗星球，根本无法保护自己的文明。”43Pph
普瑞赛斯脸上的微笑并没有消失。没有创造者对创造物的高高在上，没有计划失败的心有不甘，她仍然用着温柔的声音坚定地说道：“如果牺牲掉前文明的残骸就能帮你们度过难关，无论是洛离、我、亦或者是为了文明的存续而努力的每一个人，我们都不介意让我们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费’。”43Pph
“但现实是残酷的，一棵树木的倒下不会让伐木工心生怜悯，就此放过它企图荫蔽的小树。所以我仍然会站在现有的立场上，协助洛离完成他所想做的事情，存续我们彼此的文明。”43Pph
次日清晨，洛离是被一阵“PrPrPrPr……”的舔舐声吵醒的，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昏昏沉沉的，有些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坚持到最后的了。43Pph
维什戴尔起先大概真是冲着拧断操纵杆去的，纳西莎怼了她一句“不许欺负哥哥”后就把她拱到了一边，在她的一脸懵逼中夺走了操纵杆的主动权。43Pph2
小舌头边凑上来边舔舐“被坏女人挤裂开的伤口”，边用着小手安抚着“被坏女人捏得暴起的青筋”，动作虽然生涩，但看起来居然比她这个总爱嫌弃味道的正牌女友还要殷勤不少。43Pph1
纳西莎要从坏女人手中安慰被“捏伤”的哥哥，维什戴尔则不想表现得还不如这个偷腥的蠢猫，两人互相较劲，谁也不愿意先松口，谁也不愿意让对方多吃上一次。43Pph2
已经记不清两人究竟较劲了多久了，一开始可能还会数数，到最后就已经在心理与生理上双重麻木了。都说夜很长，但在这大小姑娘幸福得吓人的争执下，洛离只觉得夜好像也没那么长。43P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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