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请了一天的假，跟学校说去找心理医生，实际上是在家做了三件事。lrrqm
第一件事，在家等乐器店把三角钢琴送来并且调试好，第二件事，关好门窗，把网络乐队自己部分的音轨录完。lrrqm
键盘音轨她并没有选择用三角钢琴或者电钢来录音，而是选择了用国内邮寄来的、价值不到200软妹币的钢琴卷，再用手机的mic收音。lrrqm
是的，她要的就是有些廉价的音色。这首曲子会在外网平台上发布，但主打的并不是外网平台，而是国内的B站。这种有廉价感的乐器碰上扎实的演奏水平，再加上樱花妹有些口音的演唱，以及带着西南乡风的选曲，很容易就可以吸引人的目光。lrrqm1
毁誉参半不要紧，认真录几首其它曲子，就可以把黑粉转化成铁粉。lrrqm
录人声和打击乐部分音轨的时候，她找了一条没穿过的胖次套在头上，遮住了上半张脸，一边用可乐瓶敲砧板，一边唱着奇怪的歌词，为了加剧反差的效果，还录了一段用可乐瓶敲三角钢琴的录像，用来替换在厨房敲砧板的部分。lrrqm13
当然，敲三角钢琴她是不舍得用力敲的，视频剪切的时候会用快放、抖动等技巧来表现力度。lrrqm
最后一件事，就是在月之森放学以后，把素世请到家中，请她录完了贝斯的音轨。lrrqm
贝斯的部分很简单，基本上是一直在重复，长崎素世的伪装也很简单，没有像白棠一样头套胖次，而是坐在沙发上，让白棠给她拍了一个弹奏贝斯的背影。lrrqm
“行了，录音结束。你注册一个B站的帐号，等视频剪好，我就会把联合投稿发出去。”白棠用耳机听完电贝斯的音轨，对着素世竖起了大拇指。lrrqm
素世的基本功还是比较扎实的，下次给她上点难度问题应该也不大。lrrqm
“这首曲子的完整版我还没有听过呢，能给我听一下吗？”放下贝斯的素世问道。lrrqm
白棠把录好的音轨拖到工程文件里：“现在还没有完全录好，差一半的人声，你可以先听一下。”lrrqm
“怎么感觉杂音有点多？”简单听了一会儿，素世就拿下了耳机：“而且这鼓让我感觉怪怪的，是什么乐器？非洲鼓吗？”lrrqm
“是可乐瓶和砧板。”白棠大方地说了出来：“这首曲子的歌词比较荒诞，所以我故意选择了有劣质感的录音方式来录部分音轨。”lrrqm
“是对唱曲目，用幽默诙谐的歌词描述了两个男人争夺一个女人的故事。这种曲子上台表演有些不合适，但网络发布或许就刚刚好。”白棠也没有骗素世什么。lrrqm3
“唔……好吧。”素世本来想撤出这一次合奏，但想到白棠直接邀请她，并且为她精心准备了乐谱，还是没有说出口。lrrqm
白棠在视频编辑软件里面把几段录像合成了一下，加了一些十多年前流行的光效，又加了几根五毛特效的罗马柱，算是致敬原作。现在只要把灯的音频和视频录完，就可以在网上发布了。lrrqm
“白同学，我看你新买了钢琴，可以弹几段给我听一下吗？”素世看到白棠客厅里放着的三角钢琴，想起了之前坐在三角钢琴前面的祥子。lrrqm
“当然没问题。”白棠走到钢琴前面坐下，手还没有放在琴键上，就感觉长崎素世在轻扯自己的头发。lrrqm
她回过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对方：“长崎同学，怎么了？”lrrqm
“你还是梳双马尾弹琴比较可爱。”素世又一次帮白棠绑好双马尾，然后默默退到了沙发边。lrrqm7
“你想听什么曲子？”手指放在琴键上的白棠回头询问。lrrqm
长崎素世没想到自己还可以点歌，略作思考后才开口：“白同学，可以的话，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Op.09 No.2。”lrrqm
这首曲子是经典曲目，白棠自然是会的。只是……这首曲子是肖邦被迫离开华沙前往巴黎后创作的，包含着对“回不去的过去”的思念，而且这种思念没有彻底断舍离，最心底的位置还留着一点念想。lrrqm
如果素世只是想听经典曲目，这还算说得过去，但她要是真就想听这层意思，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确实有些奇怪。lrrqm
一曲奏完，素世很认真地向白棠道谢，然后逃跑式地回了自己家中。lrrqm
我家又不是魔窟，为什么上次是灯，这次是素世，两人都急着跑呢？lrrqm
想不明白的白棠顺手把谱子和标注了片假名谐音的唱词发给了高松灯，再把自己泡进了浴缸里。lrrqm
从丰川家出来以后，她就没有再泡过浴缸了，就算是淋浴，也只是带简陋加温设备的水箱而已。lrrqm
父亲也曾意气风发，很年轻的时候就参与了家族企业的运营。但当他因为企业发展失误被家族切割、又经历了破产和离婚之后，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废物中年大叔，整日借酒浇愁。lrrqm
丰川祥子想改变这一切，可父亲不但没有给她支持，还一直在扯她的后腿。lrrqm
她还记得儿时的温馨，坚持丰川家的商业荣誉，想把巨额债务还清以后和父亲一起回到丰川家。lrrqm
今天她接到一封电子邮件，说她的还款对象已经由公司变成了个人，并且把更换后的账号和联系方式给了她。lrrqm
丰川祥子打电话向父亲之前欠钱的公司确认了，这封邮件是真的。lrrqm
一般来说，这意味着对方已经对收回欠款失去信心，把债权低价抛给了职业收债人。作为丰川家的大小姐，她自然是知道职业收债人手段的。lrrqm
现在淋浴，或许就是为了让自己哭起来不那么难看。明明已经把打工的钱都还给了对方，只靠奖学金支持自己和父亲的生活，还每个星期发邮件解释自己的资金用途，为什么还是被转给了职业收债人呢？lrrqm4
把心情整理好的丰川祥子走出浴室，看到父亲依旧躺在破旧的榻榻米上，身边全是啤酒罐，整个房间里萦绕着一股带呕吐物味道的酒气。lrrqm
“爸爸，我欠公司的钱，被转给收债人了。”丰川祥子还是决定跟自己的父亲说一句。lrrqm
躺在榻榻米上的中年男人把一个啤酒瓶砸向墙角，大喊起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管我的事！到印度开工厂和你又没关系！你不管留在丰川家还是跟你妈走，都不会现在这样！这完全就是你自找的！”lrrqm4
丰川祥子没有说话，只是眼角含着泪水，轻轻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努力不让泪水从有些红肿的眼眶流下。lrrqm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