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了一座老房子的门口，蛛网层叠，屋顶的瓦片大多都已经碎裂、消失。40wfd
从入口进去，是一间昏暗的门房。一道铁网作为隔断，背后就是房子的主厅。几簇橘黄色的暖灯，透过金属焊成的菱形网格照亮了大厅里的人群——大约五十来个人围成一圈，低声呢喃着，仿佛他们脚下有一台宏伟的机器正在呼吸。40wfd
他们身上披着深色的绒布，遮住了仍是肉体的部分。金属手臂和增强的腿脚露在外面，映出温暖的光芒。40wfd
在人群中间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她伸出带有机械关节的手臂，指向了从门外进来的泽维尔。40wfd
“机器引领我们，”人群一起回应道，话音在空中缓缓回荡：“未来即是进化。”40wfd
礼拜堂中的祭坛角落里点着还愿灯，将墙壁上的画像照的不再阴暗。40wfd
他们分别是祖安和皮城进化的顶点，也是信徒们所憧憬的存在。40wfd
尤其是维克托，在场的信徒里，有很大一部分都承过他的恩惠。40wfd
“答案一如往常。”那位年轻的女子叹息着，“那，你是否愿意加入我们？”40wfd
“无妨。”她微微一笑，“在座的诸位都有过一样的想法。”40wfd
与此同时，维克托的面前正放着一台电视，里面是一群虔诚的信徒，对着空气顶礼膜拜。40wfd
“在座的诸位都有过一样的想法。”电视里的女人如此说道。40wfd
她狂热地朝着祭坛伸出手，“每个进化日，我们都会朝着更完美的自己前进！而你也不例外，泽维尔先生。”40wfd
“您该感到荣幸，因为现在你是我们中间走得最远的。”40wfd
清脆的声音蔓延了开来，但神奇的是，泽维尔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晕眩。40wfd
因为这些许的回声证明了一点：他的大脑或许已经不剩多少血肉。40wfd
可还挂在他脸上的那些皮肉又算什么？不想让他看起来太吓人么？40wfd
信徒们狂热地笑了起来，而泽维尔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样的笑容。40wfd
这条管道是春秋专门为了维克托修建的，当然，干活的是杰斯的手下。40wfd
【按照约定，我会定时汇报自己的成果，作为得到你资助的条件。40wfd
在发现了大脑与灵魂之间的关系后，我进行了进一步研究，然后发现其中很大一部分可以由芯片、魔法来代替。】40wfd
所以，泽维尔其实也不像光荣进化的那些信徒们所想的那样，在进化的路上走出了一大步。40wfd
【我消去了他的恐惧，目前来看是有效果的，不过是否彻底成功还有待观察。40wfd
维克托打开了传音管，令人惊讶的是，春秋竟然写了一封长长的回信。40wfd
并不是在对他的研究指手画脚，这也是维克托最安心的地方。40wfd
维克托只觉得那些人聒噪，他们并不理解真正的进化，这些狂热的行为本身就是人类性格里劣质的一种表现。40wfd
或者说，宗教本身在他的眼中就是一种劣质的存在，而光荣进化甚至找到了他们的圣神——灰夫人，还有自己。40wfd
他用生命回报了那些“自愿”当他实验对象的人，这还不够么？40wfd
如果有一天，自己研究出了新的成果，他们绝对是第一个报名自愿当实验对象的。40wfd
“要做大事的话，就需要有自己的势力吗...合理。”40wfd
维克托可以预见，当自己从这地下的实验室走出来的那天，人类社会定然会迎来巨大的动摇。40wfd
至少，等他能消除掉那些不必要的狂热情感之后，再做这件事。40wfd
而他之所以率先消除掉这样的情感，正是因为那些潜水员。40wfd
水下其实并不危险，危险的是因为在水下，遇到突发情况就害怕慌乱起来的人类自己。40wfd
工厂也是如此，只要能不因害怕、疼痛、恐惧而失去理智，哪怕遇到了危险，也不至于就那么死去。40wfd
【人类不需要恐惧，那只是进化过程里，对危险的一种判断能力。40wfd
但理智也可以做到，偶遇熊虎是否能战而胜之，水火之灾前是否该仓皇逃窜，除非没有对应的知识，那理智和计算完全可以代替恐惧来做出判断。】40wfd
【即使是面对未知的存在，人类也更该保持冷静和理智，而非恐惧。】40wfd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狂热，是否如恐惧一样，同样也是毫无用处的、只是因进化而产生，现在又该因进化而舍弃的情感呢？】40wf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