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的情绪变得总是很快，马车上颠得慌，安静又靠在旁边眼巴巴望着要求躺在安然怀里。X6ydb
安然是有点想抱抱安静，毕竟看起来很可爱，以及某种过去包括上辈子的印象导致的冲动。X6ydb
但现在，当然已经不可能了，这没什么特别的，人总要成长，就是学会控制，即使在上辈子，这个岁数也不是可以亲密无间的年龄了。X6ydb
而且安然早有准备地带了毯子，她直接坐在了对面，安静只好在另一边垫着毯子坐。一路上被幽怨地望着，安然只是放平心态没有回应，所以下了车安静本该顺理成章地生气才对。X6ydb
“下来吧。”停在大门前，安然先出来，然后下马车厢去牵安静的手，没拒绝，脸色也放晴了。X6ydb
不过，由于经验，也有可能安静一会儿有事情找自己说。每次回来，安静要找自己说悄悄话，当然并不只是在回来的时候会说，但一定不会在住处，因为她总担心某天住到年限了后人从房间析出过去的声音乃至影像，虽然那至少也要三十来年后，而且说的也从来都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X6ydb
去付钱，门口嬉闹的七八岁小孩儿们已经有认出他们的了，安静的包里装了些零食，礼貌的会给零食作为奖励，不是缺这个钱所以没办法人人平均地发，而是小孩儿们其实也不缺食物，况且随便发比浪费粮食还差劲，自以为善而不节制的举止，只会给错误的行为滋生的空间。X6ydb
走进去，感觉更吵闹了些，建筑什么似乎都更新更有人气了，让安然有点感到好像走错地方似的。X6ydb
其实整体结构没啥变化，抚养院就是个最高三层有院子，房屋围起来中间几颗高树的小地方，不过孩子们一般长到十六七就会彻底离开这里去二环里甚至内城上半工的公学，而且小孩们十二岁后上的学大部分就是寄宿制了，只有假期会回来，所以理论上院里应该只有不多的孩子，但现在却感觉很喧哗。X6ydb
安然径直去了三层教室旁的一层办公室，坐在办公室内的还多了几个新面孔，至少老人是知道安然安静的，告诉了他们马院长在禁闭室，并说明了位置。X6ydb
“现在都有禁闭室了？”安静也好久没回来了，对禁闭室感到新鲜。X6ydb
“确实有点奇怪，搞禁闭室什么的，似乎并不像老马的作风。”X6ydb
穿过三层建筑间的小巷，在其中一个的后面有个小屋子。X6ydb
这不就是堆多余书的库房吗？两人看见头发半百的马淑云就坐在门口小凳子上看小册子。X6ydb
见到两人，她很高兴，但做了个嘘的手势，拽着他们走到小屋子远处。X6ydb
无论那个世界里和长辈说话，似乎都逃不了这样一句：“都已经是大姑娘帅小伙了。”X6ydb
“现在孩子们多了，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挨个地询问管教了，有的时候就只好把干坏事的关一关。”X6ydb
“哪有什么刺头，你知道的，小孩子干坏事欺负人往往都是一小群一小群的，要关关当然是关那些背后搞组织的。”X6ydb
还是有点不太对，安然疑惑：“抚养院里现在有这样的小孩儿了吗？”X6ydb
“哦。”问了这个问题，旁边的安静却懂了：“您是不是还把教室扩容了收了新学生？”X6ydb
“对，你们看见新老师了吗？现在院里还带平时比较忙没时间管的附近三环内的家庭的孩子，在去学校前，大部分孩子是家庭教育，他们的家长大都很乐意有个托管中心的。”X6ydb
“原来是这样。”到也不奇怪，外城三环里幼年失怙失恃或者被抛弃的没有那么多，把空的地方利用起来当教室也挺不错的，不过：“为什么之前没有传讯或者递信说这事呢？”X6ydb
“主要是有很多准备工作，两三个月前刚好年中时才正式开始搞，开始之后就太多事了。”可以理解，可这未必就是原因，安然总觉得自己认识的人都挺喜欢一声不吭办大事，也许老马就是想等他们回来亲身看成果才不说，不过安然的确赞同这个办法：“这个主意确实挺不错的。”X6ydb
老马很高兴：“是吧，但光看表面还不够，带你去看看实际情况你就清楚了。”X6ydb
安静大概相中了禁闭室这个屋子：“那您坐在这儿是为了什么？”X6ydb
“还记得。”关的是冬铃吗？她是抚养院里长大的小孩。X6ydb
“哎。”老马唉声叹气：“这孩子，明明一直表现都挺好的，可是这不刚到十二岁吗？好像先祖附体似的，上学不去就算了，从不知道那里找来这部怪书。”老马展示了一下手里拿的东西，鼎鼎大名的摊边读物《魔法仪式大全》：“我是不太懂这东西的效果。”X6ydb
“假的，流行数万年的....‘伪学’。”安然接过书翻了翻这部早有耳闻的猎奇“杂志”，这个世界并没有科学这种东西，连词汇都没有，不能用伪科学，但她找不到太好的词，因为这个世界也没有魔法，更不能用伪魔法。X6ydb
老马继续说：“是吧，我也觉得没什么用，但她整个房间画的都是这上面的阵法仪式符号之类的，说是要‘打破枷锁’，去看的时候吓死人了，而且这不是最严重的，似乎是因为上面有血祭仪式，她就去刺更小孩子的动脉放血，凑什么仪式颜料，哎哟，真的是太吓人了，没办法，只好暂时关在这里。”X6ydb
说到后面，老马忧虑带着火气，怪不得头发白了这么多。X6ydb
‘我看你还是在想进去后给我说什么悄悄话吧？’另外安然还有些奇怪的是：‘哪一个版本里会有血祭仪式？流传甚广的都是画些乱七八糟的阵图就行。’她更仔细地去看。X6ydb
安静果然展现了真实意图：“我们对她说吧，您刚刚惩罚了她，也可能见了不好说话。”X6ydb
“确实。”老马点头，可能也读懂了安静是想用这个地方的隐藏动机：“你们劝得好劝不好一会儿都放她出来吧，告诉她想吃东西去找我，中午到现在冬铃都还没吃饭呢。”X6ydb
“好的。”安静高兴地答应：“我们应该可以说服她吧。”X6ydb
安静拉着她，安然在书上的注意力被迫转移回来，又要说什么？X6ydb
上一次，安静说有神秘资料给她看，确实是资料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本子，那都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安然还批过哪有拿这东西推荐给家人的？但安静就是不改。X6ydb
上上次，安静说要问要紧事，然后扯着她去公共厕所小隔间，结果问题是女孩子的感觉怎么样，至于是指哪一种感觉，只能说....呵呵，懂得都懂。X6yd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