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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本来准备这个冬天就死去的 3

  吉野家。lqylN1

  一个名字,一家速食店……一个社会缩影。lqylN

  用半成品混着微波炉完成“美食”的制作,完成快到极致的出餐。只为完成人类最基本的进食的欲望,最原始的能量供给。来往的人中不乏满脸疲惫的社畜,他们匆忙的坐下,吃饭,然后匆忙的离开。lqylN

  就像是加缪笔下,每一个人都是冰冷的,孤独的城堡。lqylN

  再然后。lqylN

  青野椿跟后藤独坐在一块儿。lqylN

  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哀愁:“每一次吃东西的时候...我都会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卑劣的告密者,像是最后晚餐里的犹大,我们在天上的父啊,请宽恕我的行为吧。”lqylN

  后藤独摸不着脑袋的摸摸脑袋。lqylN

  这句意义不明的话跟少年的言语相互对应。lqylN

  不过。lqylN

  旋即后藤独就释然惹。lqylN

  如果青野椿不这样说话,那他还是他吗?虽然只认识半天啦,但,后藤度已经对这家伙的个性摸的了如指掌。lqylN

  旋即。lqylN

  青野椿问道:“吃什么”lqylN

  虽然心理活动很丰富,但,真正说话的时候还是结结巴巴的。lqylN

  “牛...牛肉盖饭Desu!”lqylN

  后藤独就像是一个精密执行任务的人偶,只不过,因为发条生锈的缘故,总是会在开始执行的时候卡上那么两秒钟。lqylN

  然后青野椿就站起来喊道:“麻烦来两份【超绝无敌好吃到咩咩的牛肉盖饭!】顺便再快一点谢谢,因为我真的饿到不行啦!”lqylN2

  “没太听明白你的意思,是牛肉盖饭两份,对吗?”lqylN

  “啊,对!”lqylN

  负责出餐的店员无语凝噎的翻着白眼。lqylN

  而且。lqylN

  真当牛肉盖饭端上来的时候,青野椿完全无视着自己刚刚说的一大长串的话语,吃的贼香啊!恨不能连汤匙都一块吞下去的那种!!!lqylN1

  那...lqylN

  自己也吃饭?lqylN

  后藤独就这样心想着,只是低声说道:“我开动啦!”lqylN

  旋即就小心翼翼的吃着饭,一边吃饭还在一边观察青野椿的反应。lqylN

  直到酒饱饭足后。lqylN

  青野椿舒服的瘫软到长椅上,满是感叹:“宽恕我吧,阿门。”lqylN

  后藤独无语的抽抽嘴角。lqylN

  但。lqylN

  她原本以为两人会说很多话的,比如为什么不参加乐队这种事,亦或者像是青野椿神经质般的口头禅“燃尽啦”“我真的已经XX到不行啦!”——这样的。lqylN2

  但。lqylN

  青野椿只是沉默着。lqylN

  直到他耐心的等着后藤独吃完。lqylN

  旋即。lqylN

  青野椿将两人中间的那块档板拿开,原本被分成一个个的座位,再度链接到一块儿,加缪的纸被放在火里燃烧,像是雪落下的最后一天。lqylN

  直到他忽然再道:“后藤同学,你喜欢小孤独这个外号吗?”lqylN

  后藤独猛然怔住。lqylN

  她都已经想好关于“为什么不参加乐队”这个问题的一百种反驳答案。在脑海中开展过无数场争论赛,但,只是...外号吗?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她就只能愣在原地,表情复杂。lqylN

  说实话。lqylN

  后藤独并不知道是好还是坏。lqylN

  自己喜不喜欢这个外号,连她自己都不清楚。lqylN

  外号这种东西,不就是亲密的朋友之间的相互调侃吗?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这也算是有朋友了吗?于是,少女低声道:“应该还是喜欢的。”lqylN

  “那就好。”lqylN

  “嗯……你知道人间失格吗?【太宰治】的作品。”这一大长串的话,都是青野椿的独白,他淡淡说道:lqylN

  “主人公叶藏的父亲会给他带礼物,每一次,叶藏想要的礼物都只是书,久而久之,大家都认为叶藏是一个无聊的家伙,开始讨厌他,叶藏想要讨取到别人的欢心,于是,今年叶藏就只能违心的说着他想要的礼物是【舞狮的面具】。”lqylN

  “见到叶藏的改变,他身边的人都很开心……只有叶藏,他痛苦至极。我希望,【小孤独】不会是你的【舞狮面具】。”lqylN1

  “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称呼,我会跟虹夏,凉她们说的。”lqylN

  后藤独怔住。lqylN

  她就只是低着头,穿着土气运动服的女孩一直一直连头都抬不起来,声音含糊不清的说道:“——谢谢。”lqylN

  原来...lqylN

  椿甚至是这么细心的家伙吗?lqylN

  此时此刻,后藤独忽然反应过来当这个外号诞生的时候,不论是虹夏,还有凉都叫过。唯独青野椿没有,他对自己的称呼,一直都是……lqylN

  【后藤同学】lqylN

  青野椿再度说道:“你会不会以为我追上来是想请求你加入乐队呢?不——那是你的事,你自己做决定,我无权干涉。”lqylN

  “也许这是我们人生中最后一次跟对方见面,但,就这样吧。”lqylN

  “我要走了,有缘再见。”lqylN

  只是简单的说着一些事。lqylN

  青野椿就抓起外套,开始朝外边走去,这场谈话只是刚刚开始,但他已经结束,推开玻璃门,冬末的风就倒灌进来,吹的衣裳猎猎作响。lqylN2

  少年像个神经病一样走出门外,然后,轻笑着。lqylN

  他的身影,一点一滴的消退着。lqylN

  距离,一点一滴的拉远着。lqylN

  原本能看见的背影,逐渐化作像素点,好像要消散在这个天地间。lqylN

  然而。lqylN

  后藤独就只是坐在原地。lqylN

  她知道这是一个选择,要么坐着不动,要么起身去追青野椿。如果真的追上对方,漫漫长途,就不能再回头,这是背道而驰的两条路,一条通向黯淡着的,一如既往的墨守成规,少女会躲在壁柜里面自娱自乐的弹吉他,一条通向完全的未知,乐队,朋友,夏日的烟火,象征着这是新的蜕变。lqylN

  青野椿好像什么都没说。lqylN

  但又好像是什么都说着。lqylN

  只是。lqylN

  后藤独缓慢而又坚定的站起身。lqylN

  ……lqylN

  多年以后。lqylN3

  当后藤独再度回忆到这一幕的时候,当他跟她的结束乐队已然站在最高的顶点。她总是会笑着恍惚——看起来非常“神金”的青野椿,结果意外的温柔,细腻呢。lqylN

  而且从见面自己就被青野椿看穿啦!lqylN

  从头到尾都没能逃过他的魔爪!!!lqylN1

  ……lqylN

  同样是月下。lqylN

  冬末的狂风从街道的另一头吹来,lqylN

  “青野君...”lqylN1

  后藤独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真的是上期不接下气,整个人的胃中甚至涌出反胃感,像是下一秒就要从嘴巴里喷射而出。lqylN

  但。lqylN

  女孩还是努力的说道:“我...我我,我想试着,跟你们一起组乐队!可以吗?”lqylN

  “可以喔。”像是早有预料,青野椿笑眯眯的点头。lqylN

  后藤独就再度继续道,她很害怕说话,胃中的反胃感越来越深,整个人越来越害怕,但少女还是努力说出来:“以及……青野君,不会真的会在今天晚上跳海自杀的吧?”lqylN

  “啊!”青野椿有些意外:“你还记着这个呢。”lqylN

  “当然记着啊!”lqylN

  “嗯,我本来想这个冬日就死去的,可最近拿到一套鼠灰色细条纹的麻质和服,是夏天穿的和服,所以我还是先活到夏天吧。”他漫不经心的说着。lqylN3

  后藤独下意识的回道:“那等到夏天的时候……我再送你冬天穿的衣服!……yue!”lqylN2

  ……lqylN

  望着杂鱼体力,冲到街边垃圾桶里面呕吐的小孤独。lqylN3

  青野椿停在原地。lqylN

  他笑道。lqylN

  “好。”lqylN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