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捂住脑袋从地上坐起来，眼前是一片水蓝色的空间，正是露景泉的内部。42rEq
他拳头上的伤口已经消失了，看来精神世界受的伤并不会被带到现实世界。42rEq
“算是成功了吧。”空随口回答道，他看了眼能显示外界画面的水幕。42rEq
一切都如预期般发展，偶有波折，但都顺利度过去了，只等芙宁娜出手阻止预言就能迎来大团圆结局。42rEq
可此时空却有些心不在焉的，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件很重要的事，心中充满了不安。42rEq
他努力地要把那件事情想起来，可脑袋就像被水泥封死了一样，一点头绪都没有。42rEq
空收起思绪，笑着准备迎接她的拥抱，这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稍微庆祝一下也不碍事。42rEq
他以为对方是想和自己分享胜利的喜悦，但就在芙宁娜靠近后，她的手忽然放在腰间的单手剑上——42rEq
一股强烈的既视感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伴随着极致的心痛，让他忍不住就想要后退两步。42rEq
就在两人身体靠近到一起后，空的耳边传来芙宁娜歉疚的声音：“对不起——”42rEq
又是这句“对不起”，在之前的那些记忆中，空已经听芙宁娜说了不知多少遍这句话，却一直不能明白其中的含义。42rEq
直到这一刻，当芙宁娜抱住他，芙卡洛斯的声音响起，两个世界重叠在一起，清晰的记忆开始在他脑海中涌现。42rEq
相同的轨迹，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位置，相同的动作。42rEq
芙卡洛斯让他看到的过去并不完全，虽说那些都是真实且确定存在过的事情，但她唯独遮掩掉了最重要的一段回忆。42rEq
那是在提瓦特第三次被重置后，自那时起，每当预言降临，枫丹被淹没，他都会在机缘巧合下跟着芙宁娜来到露景泉。42rEq
而每一次的结尾，都是芙宁娜手握剑柄，刺穿他的心脏。42rEq
他终于想起自己忘记的事情是什么了，芙卡洛斯说他们曾经见过很多次，可在那些记忆中，他却从未进入过露景泉。42rEq
以上种种只发生在一瞬间，当空的记忆全部回来后，芙宁娜也放开了他，向后退开好几步。42rEq
空第一时间看向自己的心脏部位，衣服连带着胸口都完好无损，并没有被什么东西击穿的痕迹。42rEq
空捂着胸口，看向芙宁娜，不解地低语道：“为什么？”42rEq
不远处的芙宁娜，身旁围绕着两颗一模一样的神之心，只不过其中一颗看上去像是投影，极度虚幻，好像随时有可能消散。42rEq
“去吧，你的力量能维持的时间不多。”芙卡洛斯说道。42rEq
芙宁娜看了空一眼，稍作犹豫，还是点了点头，身影从露景泉内的空间消失。42rEq
“有什么想知道就问我吧，那孩子有她必须要去做的事，已经没时间耽误了。”42rEq
“你！”空神情激动，却也知道现在不适合追出去，只得努力才让自己冷静下来。42rEq
平复好心情后，他看向芙卡洛斯，问道：“你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对吗？”42rEq
上一世结尾，在芙宁娜做出那样的举动后，芙卡洛斯的脸上也露出了惊异的表情，当时他还以为是出现了意外。42rEq
但现在，当空获得完整的记忆后，再度回想起来，她当时的表现多少有些刻意了。42rEq
“没错，不如说全部的事情本来就是我安排的。”芙卡洛斯点头道。42rEq
空想起芙宁娜记忆中，两人在歌剧院的对话，当时有一段只有画面没有声音的场景。42rEq
还有第八段回忆，芙宁娜留下一封信离开，那之后两人再没见过面，也没有任何讲述芙宁娜经历的画面。42rEq
“她为什么要那样做？”空没有说明具体事件，但他相信芙卡洛斯能听懂。42rEq
“为了让消除你的记忆。”果然，芙卡洛斯回答道，“因为你的身份不会受到世界树的影响，无论提瓦特被重置多少次，你都能记起来。我们只能在世界重置前，让你先失去生命。那样在下一次重置后，你就会忘记上次发生过的事情。”42rEq
“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空皱了皱眉，问道，“为什么要消除我的记忆？”42rEq
经过短暂的停顿后，她继续说道：“我知道，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那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你心中对芙宁娜有怨气也很正常。”42rEq
“但这些事都是我让她去做的，为了阻止枫丹的预言发生，从一开始她就没有选择。”42rEq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给她开脱，只是想让你看一些东西，对于芙宁娜的看法，希望你在看完这些后再作出决定。”42rEq
“在她的记忆中，你不曾见到的那部分。”芙卡洛斯说着，挥手在他面前展开一片水幕。42rEq
染血的长剑被随意地丢弃在一边，芙宁娜脸色木然，机械般地帮空包扎着伤口。42rEq
一旁，芙卡洛斯眼中掠过一丝愧疚，柔声道：“提瓦特马上就会重启，一切都将恢复如初，你没有必要做这些。”42rEq
芙宁娜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同时轻声道：“我知道。”42rEq
“你只是在听从我的安排，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心理压力。”芙卡洛斯继续道。42rEq
“但那一剑是我亲手刺下去的！”芙宁娜手一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眼眶中有泪珠滚动，从脸颊两侧不断滴落。42rEq
她捂住脸，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无法抑制地冲了出来，哭泣声响彻了整个空间。42rEq
芙卡洛斯叹了口气，她没有实体，就算想安慰芙宁娜也没办法做到。42rEq
空没有说话，他知道芙宁娜的行为是情非得已，但心脏被刺穿的痛苦还历历在目，那种事情，不是能够轻易原谅的。42rEq
水幕变换，又是一段回忆，芙宁娜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但还是会低声啜泣。42rEq
一段段回忆放下来，芙宁娜的表现越来越平静，但空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42rEq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芙卡洛斯轻声说道，“芙宁娜并不是想开了，她只是习惯了。如果没有那晚你在尘歌壶说的话，她可能已经被内心的负疚感折磨到崩溃了。”42rEq
芙卡洛斯说完，水幕上一阵波动，芙宁娜的身影出现在上面。42rEq
她小心地将长剑取出，慢慢地将空的身体放下，为他合上眼睛。42rEq
“这是最后一次了。”芙卡洛斯来到她身边，轻声说道。42rEq
“是啊，最后一次了。”芙宁娜看着空，眼中痛苦与眷恋的感情不断交替。42rEq
“接下来，你将保留记忆，完完整整地将这三天的所有事复刻出来，不能有任何偏差。你准备好了吗？”芙卡洛斯问道。42rEq
“当然。”芙宁娜点头道，“就像他说的，我可是枫丹的大明星啊。演戏本来就是我最擅长的事情，一定可以做到的！”42rEq
“那就好。”芙卡洛斯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等预言结束后，你打算做什么？”42rE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