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视频内黑塔神色并未出现什么——意外，就像是早已知晓这个答案。f1udN
“黑塔女士，你应该很清楚，寰宇间往日的条条框框早已不复存在，星神不是被吞噬、腐化就是陨落。”f1udN10
“他们身下那些个派系，除了寥寥数人搭上了帝皇的路子，勉强存续下来，都已灰飞烟灭。”f1udN8
说话间，斯蒂芬手指一勾，一份文档便从身后的缝隙中飞至他的手中。f1udN
“帝皇颁布的真理有很多条，但你我都明白，帝国上下都明白，真正的真理只有一条——忠诚。”f1udN
“既不人道，也不理智，更是毫无逻辑可言。”斯蒂芬的口吻带着一丝熟悉的味道，“这是伟大又卑贱的礼部尚书，曾经的真理医生，拉帝奥亲口说过的话。”f1udN4
“总是有些自命不凡的蠢货将其奉为圭臬，却忘记了，后面还有一句——”f1udN
“但是这个宇宙更不人道，更不理智，更是毫无逻辑！对于帝皇的信仰与忠诚，才是虚数之树上的文明得以在混沌之灾下存续下的资本。”f1udN1
“南海湛蓝水，西山削玉峰。一泓天镜朗，万壑翠云浓。”斯蒂芬的声音幽幽传来，“湛蓝星，铸造星球的底子，但在你的管理下却成了帝国的花园典范。”f1udN
“他们爱戴你，崇敬你，甚至是愿意为你赴死，即便这并非你的本意，你只不过按照曾经的习惯去管理湛蓝星。”f1udN
“但是黑塔女士，你是不是忘记了——这个世界已经被混沌彻底改变。”f1udN
“或许在你眼里，那些个国公们竟是些贪婪的虫豸，他们脚下沾满了腐臭的血液，但是——他们忠诚，他们统治的人也忠诚。”f1udN8
“对你处以极刑，是因为你不忠诚，而这么做的结果，在都察院的判断中——这极易引起湛蓝星的背叛。”f1udN
“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彻底清洗整个湛蓝星上的人口与文化，让一切成为过去式。”f1udN
终于，黑塔的嘴唇嗫嚅着，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小的声音：“我……”f1udN
斯蒂芬不再开口，低下脑袋，伸手放在耳边，等候着她真正的答案。f1udN
“真是可惜。”斯蒂芬探出手，敲击着后脑上的一根管线，“提案已经通过了数分钟的时间，就湛蓝星的价值，工部提供的灭绝措施为——帝皇裁决。”f1udN
“以刑部的手段，如今的湛蓝星恐怕已经有三分之一的生命失去了自我，他们仅存的价值便是作为机仆，为帝国献上最后的忠诚。”f1udN
“而这份文档——”说着，斯蒂芬甩了甩手中的文书，“是都察院下达的逮捕令，对艾丝妲家族的逮捕令。”f1udN
“据我们所知，艾丝妲家族的先祖，你的好友，那位曾经与帝皇同行过的空间站站长，优秀的行商学者，有传闻——还没死。”f1udN
闻言，黑塔那破碎不堪的身躯微微一怔，低垂下头颅，声音仿若蝇虫：“我同意……”f1udN
“说全，黑塔女士。”斯蒂芬放下手中的文书，神色郑重，“抬起头，向着帝皇起誓。”f1udN
“这不是威胁。”见到黑塔还有抵抗的意思，斯蒂芬再次开口道，“我再最后重复一次，这不是威胁，倘若你并非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个朋友，我绝不会与你说那么多的话。”f1udN
“我要知道，我究竟需要做些什么？还有——湛蓝星，将会如何？”f1udN
过会儿她就能够理解自己，理解他们这些老人们，为何如此忠心地追随在帝皇的身侧。f1udN
从木椅上站起，斯蒂芬后退了两步，为黑塔留出一小片空间，低声道：“你将继续之前的研究，只不过对象不再是帝皇，而是——三欲天。”f1udN
“至于湛蓝星，在你同意的那一刻，灭绝令便已经收回，而之后的事情——以你的智慧，想必已经猜出来答案了。”f1udN
黑塔低垂下眼眸，似乎想要躲避些什么，但在沉默了片刻后，主动说出了答案：“清洗所有跟随于我的统治者，哪怕是最为基层的官员。”f1udN
“而活下来的人，十一抽杀。”f1udN8
“是的。”斯蒂芬不置可否，微微颔首，抬头看向从天窗降下的光芒，那满是仇恨的眸子微微闪动着。f1udN
“所有发生背叛行为的星球都只有两个结果，其一——灭绝。”f1udN
“其二，当地国公及贵族灭十族，所有官员，所有背叛者全部清除，残余人口，十一抽杀，以示皇恩。”f1udN
“一套下来又能忠诚三百个系统年，然后再来一次，多么稳定的循环机制。”f1udN
“对于帝国而言，稳定高于一切，遑论，这还极为高效。”f1udN4
黑塔抿着嘴唇，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后，她微微抬起头，双眼看向天窗，主动接受那圣洁的光芒。f1udN
放开所有的警惕，解开思维上的逻辑防线，任由来自帝皇的伟力流入她的意识之中。f1udN
“向帝皇起誓，为了芸芸众生，为了帝国，我将付出自己最为珍贵之物——智慧。”f1udN
“以我每一份力量，以我每一寸意志，以我每一丝灵魂，我宣誓，我的灵魂与我的信仰，属于不朽的皇帝，人类的牧羊人。”f1udN
诡异的服从感陡然炸裂，一轮冰冷的太阳照耀在她的思维之上，粗暴地撕碎了她还未成型的忠诚。f1udN
感受着自己引以为傲的智慧被一股伟力占据，一种难言的感觉浮在胸膛。f1udN
“你，你们不是一直好奇，为何我们愿意倾尽一切，献给这个——没有逻辑、没有理智，更没有真理的帝国。”f1udN
“感受到了吧？”斯蒂芬并未有任何的意外，摆摆手道，“这正是我们愿意遵从于帝皇意志的缘由。”f1udN
“神皇陛下，照耀寰宇的日晷，人类之主，众生的庇护者——”f1udN3
“就如同那些神神叨叨的经典里书写的那样，祂爱我们，爱着寰宇中每一个人类。”f1udN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