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纸箱被打开，里面叠放整齐的女孩儿衣裳映入眼帘。kX8Xj
这些衣服无论哪一件都是用最高级的材料和应用技术制作而成，有两件衣服甚至使用了智能温控织物。kX8Xj
这种面料的衣服穿在身上，能够根据穿着者的体温和外部环境温度自动调节衣物的温度，最大程度保持穿着者的舒适。kX8Xj
上城区的老爷们大多都穿着这类高档服饰，毫不夸张地说，这两件衣服落到巢都下城黑市，完全能标上足以买下一条性命的价格。kX8Xj
有工人曾说过维克托医生极有可能来自上城，甚至是某个落魄的贵族。kX8Xj
只是这样一来，一想到这些衣服是他女儿的遗物，沈弈便觉得心情复杂。kX8Xj
尽管他从未见过老维的女儿，对他女儿的了解也仅限于他的讲述。kX8Xj
沈弈将智能温控织物制造的衬衣拿给流萤穿上，由于尺寸并不合身，衣摆仅仅能充当裙子的效果，堪堪遮住大腿根，露出两条娇嫩光滑的白腿。kX8Xj
更何况，老维给的箱子装得满满的，从七八岁一直到十五六岁的衣服都有，想找出合身的并不难。kX8Xj
在沈弈的努力下，很快他便为流萤换了套干净整洁的服装。kX8Xj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模样本就漂亮秀气的流萤，在换上干净的衣服后，更是出落得清丽脱俗，小家碧玉。kX8Xj
他不知道流萤有没有相关审美，不过从她上下纷飞的眉毛看得出来，小姑娘对这身衣服还是很满意的。kX8Xj
“嗯，很可爱，就这样吧，箱子里还有许多衣服，穿脏了随时可以换。”kX8Xj
沈弈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了句，“不早了，快些睡觉吧。”kX8Xj
接着，她张开嘴巴，努力学着沈弈教过的发音，对他甜甜地说了声：kX8Xj
沈弈没有忙着去纠正她奇怪的发音，而是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kX8Xj
不过很快，远处工厂机器嗡嗡的轰鸣声，蚊子翅膀的振动声，还有流萤平稳的呼吸声纷沓而来。kX8Xj
首先是出现在近郊袭击了自己的虫群，自从格拉默铁骑们从这颗帝国境内边缘星扫荡之后，已经长达数年都未发生过这种情况。kX8Xj
这名出现在废土上的神秘少女实在是充满了秘密，相处得越久，沈弈便越发看不透她。kX8Xj
而与此同时，流萤正在做一个“梦”。kX8Xj1
“梦里”的世界灰蒙蒙的，像是充斥着无边无际的雾霾。kX8Xj
镣铐的链子一眼望不到边，随着视线一直延伸到迷雾尽头。kX8Xj
她想呼喊，她竭力呼吸，肺叶和喉咙里却依旧很空，像是吸气到一半时就捂住口鼻，血压渐增，胸口和四肢渐渐麻痹。kX8Xj
它有著臃肿肥胖的身体，深渊一般的口器淌著粘液，遮天蔽日的身躯蹒跚着，从那黑暗的开口中蛄蛹而出。kX8Xj
她们或高或矮，或壮或瘦，就跟迷雾中的影子一样，密密麻麻地掠过天空。kX8Xj
那声音间间断断，没有规律，软糯糯的，在夏夜突如其来的狂风中，带着狼狈不堪地慌张。kX8Xj
起初他还在睡意侵袭下呆滞地思考声音来源，直到某一个瞬间，他意识到流萤的存在后，浓郁的睡意顿时全无。kX8Xj
他几乎是腾的一声坐了起来，摸索着打开灯泡，只见床上的流萤满头大汗，小脸儿煞白，盖在身上的被子早已被她踹到了一边。kX8Xj
沈弈第一反应是以为她又发了高烧，但她的额头温度并不高。kX8Xj
他松口气，但很快便意识到，她做噩梦了。kX8Xj1
人们常说梦与记忆的边界线十分模糊，有时候早已尘封的记忆，会以梦的方式重新浮现出来。kX8Xj
那流萤呢？她做的噩梦，究竟只是单纯的梦，还是她过往的回忆？kX8Xj
思考这些哲学问题的同时，沈弈并没有忽略掉照料小丫头的工作。kX8Xj
他用干净的毛巾擦去对方额头和脖子渗出来的冷汗，然后重新为她盖好被子。kX8Xj
或许是沈弈的动作不够温柔，又或许是小丫头的噩梦实在过于可怕。kX8Xj
她发出“哇啊”一声尖叫，从噩梦的束缚中挣脱出来，猛地睁开眼睛。kX8Xj
在看到近在咫尺的沈弈时，她第一反应便是恐惧地倒退。kX8Xj
但看清沈弈的脸后，她又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然后一头钻进沈弈的怀中，耳朵紧贴他的胸膛，像极了一只受了委屈的流浪猫。kX8Xj
然而在他打算松手时，流萤却犹如缠在他身上的八爪鱼般，死活都不肯撒手。kX8Xj
他看着对方，对方也盯着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害怕和期盼。kX8Xj
真是奇怪，明明她什么话都没说，沈弈却能看懂她想说些什么。kX8Xj
于是他摸了摸流萤的头发，温和地安抚道：“我知道了，你睡吧，我就在这儿陪你。”kX8Xj
流萤伸出一只小手，轻轻拽了拽他的领口，然后指了指床铺。kX8Xj
沈弈一口回绝：“不行，这张床太小了，睡两个人肯定睡不下的。”kX8Xj
小丫头瘪着嘴巴，被噩梦吓出来的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活像只小受气包。kX8Xj
“好吧，我和你拉钩，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我不会离开你，这样可以了吗？”kX8Xj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