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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母女的故事

  呵,法杖,还真敢说。lpo28

  摩根都被气笑了,紧握着手中那根本毫无美感的长棍尽量不去多想。lpo28

  不错,材料很扎实,甚至有一些猎人自己铸就的合金与物质。lpo28

  然而,太丑,太重,而且....lpo28

  总是就是不适合她!lpo28

  早知道就自己做一根了,反正只是临时用品,反而可以放开手去做。lpo28

  平时怎么没看出来这家伙品味这么差。lpo28

  明明思维和独创的术式都挺不错的,现在看来恐怕也是另有用处才创造出来的吧。lpo28

  猎人真是她见过最简朴的魔术师了,这根法杖她都没办法简化。lpo28

  就连表皮都是某种看不懂的薄膜,传导效率极高。lpo28

  明明可以搞得更好看的,为什么非要搞得像是要拿着法杖去近身搏斗一样。lpo28

  还有,那家伙是不是拿自己的法杖和阿尔托莉雅对砍去了?!lpo28

  真以为她感应不到吗。lpo28

  虽然略懂枪术,但也没见过哪个想不开的非要和那个怪力妹妹对拼。lpo28

  但凡质量稍差会直接被砍断的。lpo28

  还好她提前就布置了自我修复术式,不然摩根都不敢想自己回去之后到底能还能看到自己法杖的多少部分。lpo28

  “我看得出你成长如何,没必要逞强。lpo28

  看不清差距会更让人失望。”lpo28

  坐在一边,感应着外面那个特殊的生命体,摩根不紧不慢的理解着它的存在方式。lpo28

  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急躁,这是王者的必要素质。lpo28

  而且,她对自己的能力极具自信,也因此能够俯视这不算强大的家伙。lpo28

  “不过你的力量很有意思,值得夸奖。”lpo28

  话说是不是不该这么说话?lpo28

  并无紧张,然而也有一些尴尬。lpo28

  记忆中父王和自己也没说过多少话,而只要见面也都是训斥或无视。lpo28

  甚至还有指责和厌烦。lpo28

  察觉到莫德雷德似乎有些紧张,摩根不自觉紧了紧握住法杖的手。lpo28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孩子,唯一一个亲生的孩子。lpo28

  想要关爱,却不懂什么算是亲情的正常表达。lpo28

  一开口,来自过往王室的记忆不自觉涌上心头,随后吐出那些太过客气的话语。lpo28

  也是亲近,却毫无温情,她自己都感受得到。lpo28

  奇怪,摩根忽然想到了不怎么美好的过去。lpo28

  自己的母后是谁来着?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lpo28

  并非因为毫无温情,而是一点记忆都没有,就好像没这个人一样。lpo28

  不管是美好的还是糟糕的回忆,甚至追溯到记忆的尽头,那孩童也没有进入过一个温暖的怀抱。lpo28

  魔术师也没办法逆天,她不能追溯胚胎时期的记忆,不管从生物学角度还是从神秘角度都没可能。lpo28

  算了。lpo28

  就算是摩根,在面对这种东西时也想要暂时逃避。lpo28

  转而开始思索星海的问题。lpo28

  不列颠必然要与星海接触。lpo28

  刚出来的刹那,摩根就理解了这个事实。lpo28

  外神对不列颠的影响终究触及了本质,那个世界本身就是个污染源,不可能和别的世界接触而毫无影响。lpo28

  只有来到这里,完全自由的世界才有可能找到所需的一切。lpo28

  魔力足够,这里的能量不是魔力,而是一种....lpo28

  类似于生命力的特殊能量,更直接粗暴,也更强大,只不过还没见识过成体系的文明系统所以不能多说。lpo28

  虽然对人类的冲击也很大,不过考虑到他们那个时代也是神代末端,人类的承受能力总是可以超出想象的。lpo28

  起码以她所拥有的人体数据来看不存在爆体而亡的可能性,就算是最弱的孩童也可以在无意识中调整身体去适应环境。lpo28

  神代就是这么不讲理,特别是摩根自己专门调理的不列颠。lpo28

  为了让这群刁民多少活得更好一点,她可是在这十数年内多次调整魔力波动,保证连最稚嫩的孩童都可以无害吸收。lpo28

  就是比较危险,不列颠的战斗力不太足够。lpo28

  自从剥离世界之后,整个世界有能力在星海中战斗的,算上专门创造出场地供骑士进行战斗,也不过寥寥数人。lpo28

  全部算起来....lpo28

  摩根回想起离开前的战斗力。lpo28

  不足两掌之数。lpo28

  甚至还要算上圣枪与不列颠意识。lpo28

  主要是这些年的战争打乱了太多人的路途,让更多人去追求更直白的肉体极限。lpo28

  而非探索魔术的秘密。lpo28

  看来接下来需要做点事情了。lpo28

  她想起地下城,那地方或许可以放一些魔术奇迹进去。lpo28

  以她的实力而言想要造就出低两档的量产品还是不难的。lpo28

  相对于她,两档已经不错了,算是精英战士。lpo28

  多走走的确可以增长实力。lpo28

  摩根以前没怎么走出过不列颠,一直在那个地方钻研自己的魔术,加上研究怎么把卡美洛的王位收入囊中。lpo28

  所以单体魔术和世界性深度魔术她很擅长,甚至时空魔术都略有成就。lpo28

  更广阔的世界性广度魔术却没什么涉足。lpo28

  现在不同。lpo28

  仅仅是见识了那些不同于不列颠,不同于神代的东西,她就已经自行研发出无数便利魔术,还有一些多样化物种丰富魔术。lpo28

  魔术的世界存在极限,那便是根源。lpo28

  想象力却没有极限。lpo28

  或许某天能开发出根源也无法预测的术式也说不定,毕竟人类的可能性可是天生大于根源的。lpo28

  这星海之中,每一个自然出生的人类都是虚空的奇迹,天然归属于中立而不属于任何阵营,哪怕是所谓的中立阵营。lpo28

  魔力必然属于根源,所以魔术也必然不会超出根源的极限。lpo28

  另一种体系却并非如此,只要能够开拓,想象力足够,这片星海便会给出同样的无数可能性,永远不会断绝前路。lpo28

  真是有趣的地方。lpo28

  不过摩根还是没办法完全投入其中。lpo28

  她现在即便在应对敌人,也依然有大半心思放在不列颠。lpo28

  不断思考猎人会做些什么,她不在的话那些被她强行压下的黑暗会不会爆发。lpo28

  即便知道猎人或许比自己更强,她也依然放不下心。lpo28

  不列颠对于她的意义,远超于家乡。lpo28

  便如同基督徒心中的神,成为了一种无以言说的无形信仰。lpo28

  这种执念或许来自被抛弃的过去,或许来自被包容的所有,亦或者毫无意义。lpo28

  但摩根只会收下,并带着这所谓的负担拓展极限。lpo28

  “其实,我一直在害怕。”lpo28

  一句话打断了摩根的思考。lpo28

  让她的身体僵硬了瞬间,似乎在思考要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对话。lpo28

  哪怕穷尽话术,却也找不出合适的回答。lpo28

  然而莫德雷德却没有那么多顾虑,或者说,她唯一的顾虑已经不在了。lpo28

  对于她来说,亲情并非必需品,她终于明白这一点了。lpo28

  其中毫无疑问有猎人的影响,但其实也有亚瑟王的影响,甚至还有高文,还有那些兄弟姐妹以及母亲摩根的影响。lpo28

  这一切,都让她意识到,一个人也并非不能活得很好。lpo28

  那些亲情之类....lpo28

  养恩大于生恩,再准确不过。lpo28

  摩根对她的培养,莫德雷德记在心里,所以她会想办法偿还。lpo28

  绝对不能用猎人的所作所为来推脱,那是他让摩根欠下的人情,却不是用来偿还她的债务的某种物品。lpo28

  在猎人说出要她和摩根一起行动后,莫德雷德第一反应便是拒绝。lpo28

  为何拒绝?lpo28

  因为她在害怕。lpo28

  并非害怕见到摩根,这种猜测已经在见面后的一小时后破除。lpo28

  而是害怕猎人的离开。lpo28

  骑士终于明白了猎人所说的孤独。lpo28

  离开了仿若理所当然的日常,与一个毫无亲情的更类似上司的人待在一起...lpo28

  莫德雷德感受到了一种无法抑制的恐惧,甚至超越了摩根所带来的尴尬与压迫。lpo28

  而这种恐惧,正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深,要侵蚀她的内心,打破那稚嫩的王道,让她回想起弱小的过去。lpo28

  这种恐惧被她自发性的思考,那种自救性的思考转化,转化为一种执念..还有依赖。lpo28

  让她终于明白了,为何猎人一直那么淡定,那么温柔,甚至类似于父亲一样包容她的一切。lpo28

  此时此刻,莫德雷德也想要向他展示自己的一切,并包容他的一切。lpo28

  哪怕只有他一个人也足够了,不,这样更好才对。lpo28

  正是这样的思考,让她能够直面摩根,于她而言有些尴尬的母后大人。lpo28

  “害怕孤独。lpo28

  我在你这里感受不到活着的意义,也找不到一同行动的理由。”lpo28

  莫德雷德闭起眼睛,不去看摩根逐渐崩坏的表情,不去接受那蔚蓝的双眼中所蕴涵的复杂感情。lpo28

  一种无形却有形的力量包裹灵魂,让那摇曳的躯体逐渐坚定,变为更为坚强的存在。lpo28

  “我会想办法偿还你所付出的一切,然后回去。”lpo28

  回去,投入那个怀抱在内心哭诉,将自己懦弱的一面毫无掩饰的展现出来。lpo28

  并获得绝对能让自己再次振作的安慰。lpo28

  没有那么多联系,也一样可以活得很好。lpo28

  人类生存,只需要精神支撑与物质基础。lpo28

  物质基础,她不会缺乏,而精神支撑,她只需要一个人而已。lpo28

  如果他认为她需要亲情,那么她会回来,重新审视亲情的必要性,然后假装已经学会了一切再次回到他的身边。lpo28

  以谎言代替回答。lpo28

  而他也一定会在看穿一切的同时接受自己的谎言。lpo28

  一如既往。lpo28

  又一根线断了,带去无与伦比的自由。lpo28

  那稚嫩的王道却骤然凝固,想要转为霸道却又有所不足。lpo28

  那座城市却愈发真实,连同每一道身影亦是如此。lpo28

  将自己摘出,以完全的第三者视角进行审视,所以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面容。lpo28

  好自由。lpo28

  莫德雷德感觉自己就像是凭借自己的力量飞上了天空,毫无约束的世界。lpo28

  却也有一根线连在腰间,为她指引方向。lpo28

  让她永远不会迷失。lpo28

  “哈哈....”lpo28

  然而,近在咫尺的笑声却让她有些不爽。lpo28

  甚至皱起了眉头,看向那似乎毫不生气,甚至明显十分高兴的摩根。lpo28

  怎么了?她很好笑吗?lpo28

  “你...”lpo28

  摩根忽然失去了一切尴尬,也失去了疑问。lpo28

  不需要太顾虑什么。lpo28

  魔术师本就是这样的存在,只顾自己而已。lpo28

  而摩根,也是一样的,她对莫德雷德本就毫无亲情,没错,这是可以承认的。lpo28

  摆脱了命运,只是摆脱了扭曲认知的薄雾,并没有改变她的思维。lpo28

  不然岂不是另一种扭曲了。lpo28

  她之前在顾虑的也搞明白了,不是顾虑莫德雷德,而是担心猎人的立场。lpo28

  将莫德雷德,视为猎人考验自己的一种附带品,并不带有任何多余的感情。lpo28

  当然,自我思考所带去的犹豫和怀念还是存在的,这是人类的本能。lpo28

  对于幼崽的关爱。lpo28

  “还真是病得不轻啊。”lpo28

  所以,对于莫德雷德,摩根没有了那些顾忌。lpo28

  她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已,没有另外值得被注意的身份。lpo28

  而摩根也看清了猎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疯子,哪怕比以前的自己也要极端。lpo28

  让莫德雷德这样一张白纸在他身边生活,便不可避免的被影响,被渲染,被染上另外的色彩。lpo28

  其中或许也有一些幸灾乐祸吧。lpo28

  对亚瑟王的,对猎人的。lpo28

  他们如此认真的想要培养莫德雷德,最终却将她变为与他们一般的怪物。lpo28

  虽然还没有踏出最后一步,但思想准备已经做好,只需要踏出即可。lpo28

  有趣,太有趣了。lpo28

  甚至让摩根想起了过去的自己,那个刚刚决定要逃离王宫,决定自己干的自己。lpo28

  这样的莫德雷德,反而让她有些亲近了,类似于家人,并非母女,而是姐妹的亲近。lpo28

  所以摩根感到好笑,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看到一个小姑娘误入歧途所以想笑而已。lpo28

  真是的,真想看看那群人的表情,特别是自己那亲爱的妹妹,不知道她看到现在的莫德雷德会是什么表情。lpo28

  ‘轰!’lpo28

  魔力洪流窜过,直接虚化了那正体不明的怪物,摩根收回了法杖。lpo28

  她看向莫德雷德,十分认真。lpo28

  “这样或许也不错。lpo28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必顾忌我的想法,反正我只是你的创造者,并非你所期待的存在。lpo28

  不过,我还是给你留下一扇门吧。lpo28

  当你在那或许遥远的未来感到迷茫,可以来到这里,我会为你解惑。”lpo28

  莫德雷德还是没有明白啊。lpo28

  摩根带着笑容转过身。lpo28

  猎人,阿尔托莉雅,还有摩根自己。lpo28

  他们都是不同的,是难以复刻的奇迹。lpo28

  是跨越了无数心灵壁垒,创造并坚定了自己道路的人。lpo28

  无论遇到何种困扰,都可以瞬间找到下一步。lpo28

  而莫德雷德,现在还差得远呢。lpo28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