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昙妺转了转眼珠,说:“说起来南极,我倒是看过一个故事。”kXHcW
“在一本书上看的,是美国还是日本忘了,”她说,“反正也是南极观察站队员,他出去检修设备,在回来的时候,一阵狂风猛地刮来,这名队员便神秘消失了。经过四天的紧张搜寻,观察站队员在距离观察站门口不到三米的浅层冰裂隙里找到了他。”kXHcW
苏昙妺压低声音道:“找到时,这名队员已经被活活冻死,他满脸雪霜,充满怨恨地睁着眼睛仰头望着冰裂隙的出口。他的十根手指骨折外翻,指甲缝全是冻结的血水和伤口,门牙因啃咬而断了半截,嘴巴里全是鲜血,冰面上沾着一些黏下来的人皮血沫。kXHcW
“让人痛心的是,冰裂隙上的雪并不厚,按理来说,这名队员本可以弄开雪层爬出来。事实上,他也意识到了这点,并拼命用手抓、用牙齿啃开了深层的雪盖。但遗憾的是,在他失踪的两天里,观察站队员们多次外出寻找他,甚至动用了雪地车从冰裂隙上碾过,密集的外出使得冰裂隙上的雪被压实了。”kXHcW
“于是,这名队员看着这些本应拯救他的人,以救援的名义,却把他唯一的求生之门变成了死亡之门。最终,他在这里困死、冻死,”kXHcW
“从那以后,那个日本观察站就常常在暴风雪来临的夜晚设备出故障,而出去检修的几个队员,说在回来的路上,路过那条冰裂隙的时候,他们能听到下面有人在恶毒地,怨恨地求救和嘶笑。”kXHcW
“有心有余悸的队员说,能听到雪层下面指甲癫狂地抓挠声和牙齿卡擦咔嚓的啃噬声,感觉下一秒里面的东西就会挠穿冰面,怨毒地笑着来把他抓进去。”kXHcW
“在又失踪了几个检修队员后,日本选择了换一个观察站作为大本营。”kXHcW
牧四诚又看向苏昙妺:“喂昙妺,这个是故事还是真人真事啊?”kXHcW
苏昙妺对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存疑,因为观察站会日常核查周围有没有冰裂隙。kXHcW
不过这是她在“认识冰裂隙”的科普书里举的例子,所以智者见智吧。kXHcW
三个人紧紧拉着腰上的安全绳,在狂烈的飓风中艰难前行,摇摇晃晃地往直升机库挪动脚步。尽管直升机库距离并不遥远,但在这恶劣的天气中,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终于,他们抵达了目的地,唐二打用力推开了厚重的活页门,三个人陆续进入了暗藏于地下的避难所。kXHcW
一进入地下室,牧四诚便急忙抖落身上的积雪,他的牙齿因寒冷而不住打颤,忍不住咒骂道:“妈的,这鬼天气变得也太快了吧!上次我来这儿的时候,明明还没这么大的风!”kXHcW
白柳略带嘲讽地瞥了他一眼,语气轻松地说:“你要是再多待一会儿,等这场飓风刮起来,你身上要是没带任何装备,既没有卫星电话也没有安全绳,说不定真会被风吹走,掉进某个冰裂隙里困上一阵子……”kXHcW
牧四诚听后不禁心中一凛,但嘴上仍强硬地反驳:“不过这是游戏池,大不了我直接退出游戏!”kXHcW
“这可不一定,你之前那样草率地出门在这个副本里是绝对不行的。”唐二打在白柳的眼神示意下紧跟着强(kong)调 (he),“这里的冰裂隙最深的有一百米,气温最低能达到零下89度,只需十五秒就能让你失去意识。很可能在你意识到可以退出游戏之前,就已经被活活冻死了。”kXHcW
牧四诚听见那小小的嗤笑声转头看去,她连忙收敛神色,煞有其事地点头。kXHcW
在实验室的架构中,顶层设计为轻度实验区,这里并不需要维持极高的洁净度,因此研究人员并未在此区域放置过多精密仪器。kXHcW
相反,一些常用的实验工具如传感器与液压锤等被临时安置于此,它们在使用后被整齐地堆放在角落。更有甚者,为了有效利用空间,两大缸腌制白菜和萝卜也被安置在这个角落。kXHcW
唐二打小心翼翼地掀开那块厚重的盖布,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腐恶臭顿时冲天而起。这股恶臭中夹杂着腐败的气味,仿佛无数微生物在其中狂欢,将下面的物体分解得面目全非。kXHcW
苏昙妺连忙捂住鼻子,仿佛这样就可以将那种刺鼻的气味隔绝在外。虽然她知道这样做可能有些徒劳,但至少心理上得到了一丝安慰。kXHcW
“ 闻起来像是我外婆做酸菜失败之后发烂的味道。”牧四诚打着干呕,用手在鼻子面前猛扇。kXHcW
唐二打放下盖布,他神色复杂地看向白柳:“这个酸菜是中式的做法,艾德蒙观察站的人应该不会,所以做失败了,臭了。”kXHcW
“但他们应该是听了谁的指导,才会想到这样去储存食物。”白柳若有所思,“——看来泰山站和艾德蒙观察站的关系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僵硬。”kXHcW
苏昙妺捏着鼻子瓮声瓮气道:“我感觉是泰山站的人想臭死对方,艾德蒙观察站想毒死对方。”kXHcW
白柳围着那个缸子缓缓地踱着步子,他的眉头紧锁,一遍又一遍地走着。kXHcW
牧四诚有些好奇地看着白柳,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在看什么呢?这两缸酸菜有什么好研究的?”kXHc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