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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雪の魔法 1

  第一次与一之濑见面,是在某个冬日的下午。43eLL

  连续下了几天的大雪终于停止,被迫封印在室内的小学生们不约而同地窜出家门,肆意在雪地里玩闹。43eLL

  而这场持续数日的大雪,也让鸣濑律特意在东京停留了一段时间。43eLL

  听取过去友人的建议,他打算前往一个相对偏僻的公园,在那里写完自己的旅行日志以作纪念。43eLL

  把头缩在围巾里,鸣濑律此时的装扮与那些小孩子并无二致。43eLL

  尽管他不感觉寒冷,但为了让自己在冰天雪地中不显得突兀,他必须进行一部分伪装。43eLL

  “啪嗒——”43eLL

  纤细的枝丫无法承受太多积雪,那些超额的雪花便一股脑落在鸣濑律银灰色的头发上,几近与之融为一体。43eLL

  没有在意这些积雪,鸣濑律专注于手头的笔杆。43eLL

  而在他挤牙膏式地写出断断续续的词句时,位于头顶的树枝仿佛得寸进尺般不断把雪抖落在他的头上。43eLL

  不多久,鸣濑律肩膀以上的区域就被积雪占满。43eLL

  而在他忽视的方向,一个年龄与他此时外表相近的女孩子在公园入口出现。43eLL

  本打算和她一起出去堆雪人的母亲突然有事外出,临行之际只好让她趁着雪停后的大好天气独自去附近玩耍。43eLL

  遵从母亲的意愿,她换好一套保暖的衣服后便离开了那间寂寞的小家。43eLL

  然而,当她来到室外,面对这片银装素裹的天地时却感到一阵迷茫。43eLL

  要去哪里呢?43eLL

  附近的公园估计早就被其他孩子占领,她不想像个异类一样,独自在公园中游荡。但她又不想转头回到空荡荡的家,于是只好换个方向,去稍远些的、更加偏僻的地方。43eLL

  所以,当她看到眼前这个貌似空无一人的公园时,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情终于有所缓解。43eLL

  轻轻呼出一口气,女孩踩在绵软的雪地上,一步一步地走入公园。43eLL

  由于树下的某人除了偶尔晃动的右手外一动不动,处于后方的女孩只当是一个雪人被堆在长椅上。43eLL

  从雪地上抓住一把雪团成雪球,女孩模仿从电视中看到的做法,将雪球放在雪地上慢慢滚动。43eLL

  “你在干什么?”43eLL

  “呜哇!”43eLL

  一屁股坐到地上,女孩颤颤巍巍地看着长椅上的雪人转过头盯着自己。43eLL

  “雪、雪人活了!?”43eLL

  “雪人?”43eLL

  从长椅上蹦下,鸣濑律将笔记本放入衣服内侧口袋保管好后,便快速甩动着身体,将身上碍事的雪花纷纷抖落。43eLL

  此时此刻,双手撑在地上的女孩才意识到自己闹出了乌龙。43eLL

  “对不起……”43eLL

  女孩低着头,发出细如蚊蚋的声响。相比于她的声音,她那绯红的脸颊在这片冰雪世界中尤为显眼。43eLL

  “你在干什么?”43eLL

  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鸣濑律只注意到对方脚边的雪球。走到女孩身边蹲下,他一边用手指戳着这个不规则球体,一边好奇询问。43eLL

  “推雪球……”43eLL

  “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43eLL

  迅速搓出一团雪球,鸣濑律把它放在自己跟前来回滚动。43eLL2

  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苦思冥想也憋不出几个字,不如先玩一会,说不定玩着玩着就有灵感了。43eLL

  手上动作不停,他看向身旁还傻愣愣坐在雪地的女孩,问道:“我们来推雪球怎么样?一大一小,然后堆雪人。”43eLL

  没等女孩作出反应,他便将雪球丢在地上打滚。一人一球在公园中来回奔跑,留下一连串足迹。43eLL

  看了看被推到手边的雪球,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公园出口,女孩默默将雪球推到稍远的地方,然后慢慢跑了过去……43eLL

  不过十几分钟,鸣濑律以手搓螺旋丸的架势搓出一团足足一人高的雪球。将公园的雪地反复犁了个遍,他才渐渐停下动作。43eLL

  另一边,女孩看着自己抱着的雪球,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凑过去。43eLL

  “嗯?脑袋已经做好了吗?”43eLL

  看见伫立在一边的女孩,鸣濑律走上前接过她的雪球。然后使出从某个传奇球手身上学到的后仰跳投,将只有他脸蛋大小的雪球稳稳当当投在球形底座上方。43eLL3

  “完美!”43eLL

  双手高举,鸣濑律发出一声欢呼。而站在他身边的女孩,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43eLL

  随后两人就地取材,用树枝、树叶、还有小石子分别装饰在雪人身上,让它拥有了五官与双手。43eLL

  “你的名字是什么?”43eLL

  从树下捡起一根树枝挥舞几下,确保它不会突然断裂后,鸣濑律转身看向女孩。43eLL

  “一之濑……”43eLL5

  “OK!一之濑(Ichinose)——”43eLL

  女孩伸出手仿佛还想说些什么,鸣濑律就已经在雪人肚子上写下一个大号的“I”,然后又从左往右分别写下“&”和“N”。43eLL

  “还有鸣濑(Naruse)!”43eLL1

  【I&N】——在雪人肚子上留下标记,鸣濑律满意地点了点头。43eLL1

  双手环抱在胸前,凝视着眼前由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雪人,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在鸣濑律心里出现。43eLL

  “原来如此,这就是作为父母的心情吗……”43eLL1

  内心忽然有些唏嘘,鸣濑律取出笔记本,将此刻的心情化为文字记录于纸上。43eLL

  而在他身边的一之濑,也怔怔看着这个立于冰天雪地的雪人。43eLL

  “……父母?”43eLL

  对她而言,一个逐渐变得陌生的词汇重新在她眼前出现。43eLL

  稍稍靠近雪人,一之濑伸出小手轻轻抚摸雪人肚子上的标记。她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就将上面象征她自己的字母破坏。43eLL

  忽然,耳边传来鞋底踩在雪地上的吱呀声。转身望去,那个和自己一起堆雪人的同伴正准备离开。43eLL

  “那个——请等等……”43eLL

  还未搞明白自己的想法,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而当对方止步回头时,她连手该放哪都不知道了。43eLL

  “鸣濑……明天还会来吗?”43eLL

  明明渴望对方的答复,但又不敢看着对方——甚至有一种捂住耳朵的冲动。截然相反的两个念头相交错,犹如一张蜘蛛网将她紧紧黏住。43eLL

  幸运的是,她听到的是内心真实渴望的回应。43eLL

  “可以啊。”男孩如此说道。43eLL

  “那我们明天见,一之濑。”43eLL

  “明天见,鸣、鸣濑……”43eLL

  怯生生地与对方定下约定,一之濑终于感受到内心某块空缺被填满。43eLL3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