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44btZ1
一个瞬间灯似乎想吐露这样的话语,但看着如月彻脸上那沉浸在回忆中的投入,本该脱口而出的诉求忽然就卡在喉咙里,像是根尖锐的骨刺,狠狠地刨开了她思想背后隐约的沉重.自己是不是太过在意彻了?44btZ
彻无疑和曾经的【CryChic】一样,对自己而言重要程度不逊于家人,每一次和彻的相识和交流都让灯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彻对自己很重要、非常重要,这无乎情爱的事情.而只是单纯直白的表态,对高松灯这个个体来说,如月彻已经成为了她社会关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没有如月彻就不会有现在的自己,一个因困惑和期待想要成为人类的女孩,一个即使受到挫折和阻碍仍然想要去尽全力努力回应的女孩。44btZ
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己经把彻纳入自己的生活中去了,从最初的相遇,到失意的慰求,再到期盼的鼓励,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他所期待的榜样,这无疑对灯而言号一剂这以强化精神的强心剂,在【Cychic】已然化为昔日的梦幻泡影的现在,自己仍然是被人期待和关爱着的,即便是无翼的蛇,也会去向往高天的澄澈,但同时它也不会遗忘大地的支撑,因为是先有后者的基础才能去畅想前者者的未知和美好。44btZ
但现在灯忽然就感觉到了一点儿没来由的不安,不,这份不安毫无疑问指向的对象,自己心知肚明,彻此时所注视着的女孩。44btZ
不仅仅是学业上的前辈,也是乐队上的前辈,甚至不出意料的话,更是自己人生理想上的前辈。44btZ
明明只是比自己大了一岁,但无论在哪个方面都展现出远远超越自己的44btZ
在灯的目光从一瞬间沉浸的清散中重聚焦距之后,灯却产生了一份佛再见故事故人般的即视感.像,真的大像了,自己和仓田学姐就像是镜子倒映出来的双生那般,一样的迷茫,一样的渴望,一样的身份,以及一样被彻和大家所接纳。但唯一不同的是【Morfonica】蒸蒸日上,甚至在整个东京都算排得上名号的那一批乐队,而【Crychic】却已经解散了,再难有这份机会去追求更好的未来,去成为自己所想要成为的模样。44btZ
自己和仓田真白之间,难道就这样地相似吗?自己所能做到的她同样可以做到,甚至比自己做得更好,至少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乐队解散。44btZ
这样想着,灯不自觉地捏紧了手掌,她迫切地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自己暴走般的思想。44btZ
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虑和冲动,在她的心底生根发芽,或许现在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在未来却不免引发一些未知的后果。44btZ
她下意识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如月彻,眼中暗含的情绪从未如此明显直接,几乎与直接的话语无差。44btZ
但如月彻并没有同她对视,而是稍稍领先她半步,在介绍的同时却远远的眺望着五个人之间的互动,或是感慨或是唏嘘,但没有一刻将目光拉回周边的人身上。44btZ
这一瞬间,灯的目光黯淡地下来,就像是火苗被扑灭后微微升起的清烟,她稍稍瘪嘴,似乎是想酝酿一下话语,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44btZ
祥子建立乐队的契机来自于【morfonica】的演出,这是在【Crychic】建立最开始祥子就明说的事实。44btZ
但是既然憧憬着【morfonica】演奏中透出的优雅和坚强,那祥子为什么不选择加入【morfonica】呢?44btZ
祥子是天生的领导者,如果作为后辈试图加入【morfonica】,且不提是否能够加入,即便成为乐队的键盘手,也无法掌握乐队的话语权,这种事情是祥子绝对无法接受的。44btZ
所以祥子才会选择自己组建乐队,组建一支符合自己意愿和梦想的乐队。44btZ
而祥子之所以退出乐队,难道也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无法跟上乐队的脚步,拖了后腿,所以祥子失望地直接选择退出乐队吗?44btZ
这个可能过于恐怖,当想到这里的时候,灯甚至下意识地感觉到了晕眩,视野都随之一花,只是握紧如月彻的手支持住了她的身形,而这份动作让如月彻反应过来,回头看向了灯,露出关切的表情。44btZ
如月彻关切地伸手在灯的额头盖下,感受着温度的反馈。44btZ
灯下意识的身体一僵,本想抽身而出,但握紧的手却将她拉了过来。44btZ
“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对比着自己额头的温度,如月彻稍稍挑眉,有些困惑地问道。44btZ
“没有…”灯有些畏缩般地移开视线,她现在的这副模样就好像把脑袋埋在沙子里面的鸵鸟般,自顾自地逃避起来。44btZ
“不用了。”灯的情绪莫名地显露出低落和阴暗。“我想回家。”44btZ
如月彻只感觉微妙,不过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他点点头道:“那就回去吧,正好把乐奈也带上,不能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不让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到时候我还得给阿婆一个交代。”44btZ
没有在意如月彻的话语,灯只是低着头,一点一点细数着地面石砖的纹路,在隐约的透明中,只能看见女孩的眸子里难得没有专注,唯有涣散的光芒漂浮不定。44btZ
她已经不愿意去想更多的事情了,祥子也好,彻也罢,无论是友情还是乐队,此刻她只感觉空洞般的麻木在她的心中流淌着,在四面的空壁激起“当”的回音。44b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