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咔哒,一颗颗子弹被压入了眼前的弹匣,张恒的思绪不由的飘飞到了从前3ZSgL
一个个洁白的墓碑屹立于大地之上,其上除了一个个红五星以外,再无其他。3ZSgL
他无言的跟随一个中年人行走于一排墓碑之前,那中年人的嘴唇还念叨着数字。3ZSgL
那略显低沉的语气好似在诉说着什么,那人失神的望着眼前的无字墓,右手轻轻的拂过墓碑的一角。3ZSgL
一个个漆黑的弹匣被装入了单兵携行具,举枪,瞄准,那平静的眼神透过全息瞄准镜,露出的,是对敌人怒火。3ZSgL
“再说一次任务目标,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抓捕对方,带不走的话直接击毙,本次行动无官方授权,祝各位好运。”3ZSgL
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被俘,组织不会承认他们的身份。3ZSgL
张恒看着那血红色的国旗,只觉得心中热血翻涌,面前一个手持臂章的人严肃的帮他佩戴好,随后向他敬了一个礼。3ZSgL
一个个墨绿色的身影无声的穿梭于这片古老的树林之间,手中来自北方工厂的外贸版AR步枪上则加装了部分配件,还缠上了伪装网,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发现铭文也被抹去了。3ZSgL
提前半个月,张恒亲自带队对地点进行了侦查,进攻路线,撤退路线,撤退补给点外加两套备用方案,同志们冒着牺牲风险带回来的情报,他可不能辜负了同志们的信任。3ZSgL
前进至目的地,两支队伍原地变成了突击组,火力支援组,警戒组,捕获组,待到火力支援组包围目标点,警戒组阻断了敌方可能的支援路线后,战斗开始了。3ZSgL
4挺56班猛的喷涂出了炽烈的火舌,将一枚枚子弹送入敌人的身体,两只SVD为敌人送上了来自东方的礼物,7.62×54毫米的ap弹在经过消音之后,虽略显沉闷,但也难掩其杀意。3ZSgL
那仅有的几挺德什卡重机枪在一开始便被点掉,随后来自rpg7的高爆弹彻底的将其化成了零件状态,突击组与捕获组在火力掩护之下仅用不到半分钟就突进到了建筑主体。3ZSgL
数枚手雷被掷出,在室内化作了死亡的火花,紧接着便是大量的催泪瓦斯和闪光震撼弹,此时的56班用机枪已经从长点变成了短点,1分钟过后,一场几乎是一边倒的cqb开始了。3ZSgL
那些可怜的渣滓只能凭借有限的经验进行防御,整只小队犹入无人之境,将像死狗一样的目标从房间里拖了出来,在被拖出来之前还挨了几发非致命性弹药。3ZSgL
“警戒组已和敌方交火,敌人部队规模50人左右,速度,完毕。”张恒的耳麦中传来了组长的催促。3ZSgL
脚步加快了几分,汗水已然打湿了内衬,若放在以往,他现在应该在洗澡,而不是在这里跟毒贩玩儿命。3ZSgL
在前进了数百米后,警戒组的同志们才得以撤离,零伤亡,一个看起来几乎不可能存在的比例,尤其是在23:50的情况下,但如果是以大纵深战略来讲,理论上来说是有可能的,尤其是在布置了大量的陷阱的情况下,加之以警戒组的任务是拖延敌方前进,杀伤多少,这根本不是他们的任务。3ZSgL
现在只需要撤退就可以了,但实际上撤退也是一种艺术,如果说无组织无计划的话,那不叫撤退,那叫溃逃。3ZSgL
听着身后传来的爆炸声,张恒是如此想到,那么他们到底在撤退路线上给那些想要追击他们的敌人留了多少小礼物呢?3ZSgL
看看沿路补给点的数量就知道了,每前进百米那些追兵都需要付出好几个,乃至10多个人的代价,坦白来讲在死了20多个之后,他们就已经不想追了,借用某影视大师的名言来讲,那就是一个月几百块,你玩儿什么命啊(确信.jpg)3ZSgL
但是新老大的命令也不能无视,于是乎他们就开始磨起了洋工,反正死了20多个人了,也可以去交差了。3ZSgL
随着一声枪响,那个曾经在金三角地区作福作威的毒贩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一旁的张恒已然转身离开,每每执行完任务,若无其余事情,他都要来观看一下任务目标的死刑,至于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但枪响的那一刻,他总会莫名的心安。3ZSgL
“老头子,饺子可以出锅了。”一位老妇人朝门外喊了一句。3ZSgL
由政府提供的军人家属住房格外的宽敞,自从几年前张恒前往特殊部队之后,老两口就收到了这份通知,可以搬迁至此处,小区的安保工作也是由军队直接负责的,倘若是生病了,旁边就是军区医院,所有费用一律报销80%。3ZSgL
一位老人面带微笑的将饺子端到客厅,这对老夫妻脸上的笑容不曾作假,看得出来是一个很幸福的家庭。3ZSgL
“你说小恒现在在干嘛呀。”那老妇人突然询问到,眼睛盯着饺子,手中的筷子却没动过,那老人听完也愣了一下,望向了窗外。3ZSgL
“但愿人长久…”那老人心中只是想着,口中跟着念着。3ZSgL
不远处的广场上,一群人兴奋的倒数着,毕竟对于华夏人而言,春节是个很重要的节日,意味着合家欢乐,意味着新的一年的开始,也意味着能和许久未见的家人见上一面。3ZSgL
一排排的烟花被点燃,有道是,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入暖送屠苏。3ZSgL
一枚硕大的弹壳从抛壳窗中落下,远处的那个目标此刻正安然入睡,睡得很香,睡得很死,只不过再也醒不来了而已。3ZSgL
丛林中的两处地方忽然动了起来,其中一人抱着一杆10式,另外一人手持一个测距仪,起身,身上的伪装网就这么套着,转身,离开。3ZSgL
张恒忽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好像已经有好几年都是在国外过的了,他突然感觉有些对不起父母,游子在外,总归是思乡的。3ZSgL
“想家了?”另外一人询问到,看着张恒的神色,他大抵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谁当初不是这么过来的呢?3ZSgL
“我也想啊,算算时间,今天应该过年了。”那人叹了口气,又勾勒出了一副笑容,只是不管这笑容怎么看都像是苦中作乐。3ZSgL
“有时候挺羡慕其他人的,还敢娶老婆生孩子,我就不敢,想想以后你老婆问你干啥的,你只能说当兵的,一年到头来见的天数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3ZSgL
“生了孩子那就更惨了,有时候甚至怀疑你是不是他爸,一见面就躲到老婆身后。”3ZSgL
“像我们这种人,就像块砖头切进墙里,除非哪一天墙倒了,否则就是一辈子。”3ZSgL
这句话当年是他师傅说给他的,现在他说给张恒,即是对他说,也是对自己说。3ZSgL
“但好在,咱这堵墙啊,能让咱爸妈安享晚年,也能让娃在教室里念书,对吧?”他轻笑一声,轻轻拍了拍张恒的后背,脸上的笑容似乎不再有那些苦涩。3ZSg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