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甘娜有些诧异，“德玛西亚确实历来备受恶魔的青睐...但你有把握？”42pzh
春秋的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向她伸出了手。“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让人类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而不是被所谓的星灵、神明、恶魔所操控。”42pzh
莫甘娜不禁心中一震。即使是假的也好，从来没有哪个存在说过这样的话语。42pzh
“当然是认真的。”春秋平静地说道，如骑士一般捧起了她的手，“就像人类的罪恶，绝不该由凯尔来审判。”42pzh
凯尔嫉恶如仇，可让她一个连人性都已经失去了的存在来审判人类，完全是本末倒置。42pzh
因为，她不会分辨你做的恶是主动为之，还是迫不得已，亦或是并不自知。42pzh
莫甘娜正是因此才和凯尔决裂，因为凯尔甚至认为如果要肃清她在凡人心灵中看到的黑暗，那么就必须从自己的孪生妹妹开始下手。42pzh
脚下的积叶逐步破碎，沙沙虫鸣突然变得寂静，树枝开始无风自动。42pzh
莫甘娜心乱如麻，她和凯尔已经很久好几百年没见面了，曾经的姐妹之情、彼此争斗、永远难以化解的恨意...42pzh
突然，天空**现了一道金色的身影，六只灿然的翅膀和两把燃着天界烈火的长剑散发着灼热的气息。42pzh
莫甘娜凄然一笑。“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我无论说什么，我的姐姐都不会认为那有道理。”42pzh
凯尔的身影缓缓降落。“你和暗裔在一起。这罪恶已经超出了任何底线，逾矩之人...葬身于此！”42pzh
两把利刃凶狠地朝着春秋挥来，烈火燃尽了沿路的树林。42pzh
莫甘娜挥出了无用大棒，漆黑的能量化作了锁链，朝着凯尔的翅膀缠绕而去。42pzh
她的力量在这远古法杖的帮助之下，实力竟然是增加了几乎一倍。42pzh
但凯尔也早就今非昔比，她拿走了莫甘娜舍弃的另一把剑，又跟在母亲弥希拉的身边，传承着正义星灵的知识。42pzh
春秋终于是出手了，地动山摇，岩刺蜿蜒如龙，从四面八方拔地而起，如同生长着的树木。42pzh
这地刺的速度极快，霎时，凯尔感觉九天十地都是对方的攻击。42pzh
“他绝不邪恶！”莫甘娜愤怒地吼道，“你连他做过什么都不知道，却敢妄称他是邪恶的！”42pzh
“暗裔全都是邪恶的，从无例外。”凯尔冷漠地回答道。42pzh
莫甘娜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他说过的那些话语，做过的那些事情。42pzh
帮助法师们反抗压迫，提供武力支持与思想纲领，对平民秋毫无犯，对敌人干脆利落，心中又怀有大义...42pzh
“我们现在要去猎杀恶魔。姐姐，对你来说，恶魔是否属于非正义？”42pzh
“哼，你当然会这么说。”春秋冷笑着站了出来，“那么多恶魔在这片大陆上横行无忌，要么就是你们不想管，要么就是管不了。但高高在上的星灵怎么会承认是管不了呢？”42pzh
“那不是我们的职责，亵渎者！”凯尔怒极，“利刃在手，制裁八方！”42pzh
“那谁告诉的你，管理人类，主持人类的正义，是你的职责！42pzh
春秋愤怒地掀起了大地，刹那间，无尽落石朝着凯尔砸下。莫甘娜趁机扔出了黑暗禁锢，双拳难敌四手，凯尔的翅膀被稍稍擦中了一下，一下子就失去了之前的灵活。42pzh
几百年过去了，当初还残存在她体内的那最后的一点人性已经微弱不堪。如果是现在的她，或许即使是她们的父亲死在交手的余波中，凯尔也不会放过莫甘娜。42pzh
星灵们躲在背后玩弄人心，而人类自始至终都只是他们的傀儡而已。42pzh
“什么是正义你说得清么？平民的正义和王侯将相的正义是一回事么？基于的又是什么道德准则？什么阶级的专政最正义？”42pzh
她大抵能明白春秋的意思，也更确信了一点——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什么邪恶的暗裔，相反，他远比自己光明，理性。42pzh
她的姐姐是个自作主张要执行狭隘正义的臭虫，但自己...也不过是堕落的天使。躲在圣林几百年，却什么也没做成。42pzh
人类生来残缺，但莫甘娜更愿意相信他们。春秋，就是她遇到的第一个知己，甚至...已经成了她最敬仰的人。42pzh
春秋怜悯地叹了口气，落石仍在不断升空，又狠狠砸下，终于是将凯尔砸进了大地。42pzh
“你不忍心杀她。”春秋平静地说道。“但这才是你，闪烁着人性的莫甘娜小姐。”42pzh
“真是令人怀念的称呼...上次有人这么叫我，恐怕是我捡起那把剑之前。”42pzh
莫甘娜微微一笑，“你也一样啊...闪烁着人性的暗裔先生。”42pz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