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间排练房内，音箱的扬声器爆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嗡鸣。lr9OQ
“不要对着麦克风大喊大叫啦！”桃香与昴堵着耳朵朝仁菜表达着不满。lr9OQ
“喔，抱歉。”仁菜连忙把麦克风关上，再次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了露伴，“也就是说，你要靠一张画给Roselia吸引五十万份的销量？”lr9OQ
“Roselia的一份专辑卖一千日元，如果算事务所和唱片公司分走一半，唱片店以及其他人工费用分走十分之三，制作方面都是她们自己所以不用额外花钱…”昴一边摆着手指头一边算着数。lr9OQ
“也就是说，卖一份专辑，Roselia大概能到手二百，三百万份就是…六千万日元？而露伴酱能够分到一千万日元？还只是首周？！！”lr9OQ
“你这个算法太理想了，一千万不至于，不过税后两三百万应该是有的。”桃香一边调整吉他弦，一边说道，“但前提是对方接受这个提案，并且销量真的达到了首周三百万份的成绩。”lr9OQ
“我的要求并不过分，她们没有理由会拒绝的。”露伴笃定地说道。lr9OQ5
“但是露伴酱，你真的有把握么？三百万份欸…”仁菜一脸忧虑地问道。lr9OQ
“当然没有绝对的把握，不然就不叫对‘赌’合同了。”露伴低着头，端着笔记本电脑忙着自己的事。lr9OQ
“其实最重要的是她们只靠自己销量能达到多少吧？毕竟封面再精致说到底也只是包装，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多人买椟还珠的。”桃香叹了一口气，“露伴酱，我是觉得你此举冲动了呢。”lr9OQ
“但是但是，想象一下露伴酱在谈判桌上面无表情地说出‘我要跟你赌三百万销量’的模样，简直帅爆了呀！”昴“啪”地一下双手在胸前合十，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那可是今年TOP榜新秀榜榜首的热门争夺者，Roselia欸！”lr9OQ
桃香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作为无趣的成年人，她已经不太能GET到这种少年热血的爽点了：“…露伴酱是怎么想的呢？总不会也是因为‘这样很帅’吧？”lr9OQ
“我听过了她们的主打歌，如果整张专辑的质量都跟这首歌差不多的话，确实不是没有爆卖的可能。”lr9OQ
“…但是，质量毕竟不等于销量啊。”桃香心情复杂地说道，看来是联想到了一些自己的事情。lr9OQ
“所以我只在这上面押了一半的宝。”露伴终于抬起头来，一脸正色地回答了桃香问题，“另一半的话…我想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lr9OQ1
古往今来，不乏有“某人呕心沥血创造出一件绝妙的艺术品，乃至天地异象、百兽齐鸣、闻者泣不成声、见者痛哭流涕”之类的传说。lr9OQ
虽然都是些夸张的故事，但其中寄托了所有艺术创作者的终极追求——将自己所感所想完完全全地倾注于作品当中，并且赢得广泛认同。lr9OQ
如果觉得这句话太拗口太抽象，也许可以生造一个词，用“共鸣力”来表达这项指标的数值。lr9OQ
所有艺术创作者都在追求“共鸣力”，露伴当然也不例外。lr9OQ
她在Roselia的音乐中感受到了对方强大的数值，因此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向往，也可以说是一种斗志，一种剑客遇上了剑客，想要决出个高低胜负的斗志。lr9OQ
“我要用画作讲述一个跟她们那首歌同样的故事。”露伴说道，“以此来证明…我所追求的艺术。”lr9OQ6
“我没有听错吧？”仁菜茫然道，“你要用一张画…讲一个故事？做得到么？”lr9OQ
“音乐能表达出动态的、连续的情绪变化，所以的确在‘叙事’上更占优势。”露伴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是，视觉才是人类获取外界信息最主要的渠道，绘画在这方面当然更占先机。”lr9OQ
“…我明白露伴酱的意思了。”桃香微微颔首，对另外两个还没反应过来的未成年人解释道，“虽然绝大多数人不至于‘买椟还珠’，但包装的重要性总还是有的。”lr9OQ
假如一个人走进唱片店，在一众唱片中一眼发现了封面最引人注目的那一张专辑，想必也会出于好奇而买回去听一听的。lr9OQ1
“还没有…也许在动笔之前，我需要跟她们的主唱聊一聊，找找灵感。”露伴想了想，突然将话题一转，“话说，你之前提过的那个东西我带回来了，虽然只有一个人的…不过下次应该能要到全部吧。”lr9OQ
“哦？”桃香挑了一下眉，“这可真是太好了，你解决了困扰我这么多天的一大难题啊。”lr9OQ
“…真是的，你们两个又在说什么谜语呢？”昴与仁菜感觉自己好像被桃香与露伴孤立了。lr9OQ
桃香打了个哈哈：“没什么，都准备好了吗？开始今天的练习吧！”lr9OQ
“事情就是这样的。”录音棚内，莉莎也向同伴们讲述了今天与“岸边老师”会晤的全部经过。lr9OQ
“300万份？好大的口气啊。”青色长直发的吉他手环胸皱眉道，“而且还要价我们六分之一的报酬？这也太高了吧？从来没听说那个封面设计师敢要这么离谱的价钱。”lr9OQ
“先别急嘛纱夜酱，大概是我没表述清楚——如果销量不到三百万的话，我们是一分钱都不用出的。”莉莎安抚着急性子的队友。lr9OQ
“其实亚子觉得还蛮合理的呀~你看，我们有五个人，莉莎姐说我们的预计首周销量是二百五十万，三百减二百五十万是五十万，刚好是六分之一呢！”亚子转动着手里的鼓棒。lr9OQ
“怎么能这么算？粉丝们买的是我们的歌，又不是那家伙的画。”纱夜依旧皱紧了眉头，“莉莎说的数字太保守了，咱们一年前的第一张专辑可是还没与事务所正式签约，首周销量就达到了一百八十万呢。”lr9OQ
“而在这一年里，咱们参加了多少FES？开了多少场LIVE？连最权威的唱片杂志都采访过我们了，怎么可能才首周二百五十万的销量？”lr9OQ
“这个…毕竟事务所那边经过市场调查后，也是给我们报的这个数嘛…而且现在只是谈合作意向，没有正式签订合同呢。”莉莎有些小委屈，看了看还没有发表意见的有希那与键盘手，“有希那和燐子是怎么想的？”lr9OQ
“诶？我…我？”燐子像是一只被吓到的小松鼠，原地愣了好几秒，“我…我没什么想法的…大家决定就好了…”lr9OQ
而一直在沉思的有希那也回过了神来，环顾了一圈将视线全部投在自己身上的队友们，终于开口道：“…我觉得，对方并不是冲着‘钱’来的。”lr9OQ
“哈？！”纱夜有些忍不了有希那的这句话，“这还不是冲着钱来的？难道在你眼里，她比我们五个人发挥的作用还重要不成？”lr9OQ
“不，你误会了。”有希那与纱夜四目相对，淡定地说道，“她在向我们发起一场挑战。”lr9OQ
“你还没明白么？为什么偏偏是六分之一？”有希那看向了窗外，目光投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虽然是以钱为单位，但我想她的意思是…她一个人的‘画’，与我们五个人的‘歌’，有着同样的艺术价值。”lr9OQ1
“这不是合同，这是战书。”lr9OQ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