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还是能够听听资深魔术教授，色位魔术师的建议看法。如此心想着，她端正坐姿，礼貌地询问道：“接下来，我们可能要对付邪教徒的侵蚀诅咒，还有艾利克兹.柯尼希……”44qP3
教授听得专心，回答得也迅速：“你想让我给些建议，对吧？”44qP3
“我给你的建议只有一条，”奥斯卡拨动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远离柯尼希，让教会的人去对付他。”44qP3
教授会这样说不算奇怪，都莉珂顺着他的话说：“他很危险。克洛伊女士也这样跟我们提醒过。即便获取了总部送来的柯尼希的对策资料，她依然警告我们柯尼希是个可怕的敌人。”44qP3
教授眉头一蹙，继续问：“我记得你们不是去协助教会吗？按理来说不需要你们自己上场。”44qP3
听完，奥斯卡手指轻捻下巴，表情变得颇严肃：“听说你们是教廷的护教骑士带队。如果你说的那个‘万一’真的发生了，那我的建议是不要试图迎击柯尼希，带上能走的伤员立刻撤离，不要逞强。克洛伊既然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安排应急预案。如果教会那边失败，协会会接管的。”44qP3
“冒昧一问，教授，您如果独自对抗柯尼希，您认为胜算有多少？”少女小心地问道。44qP3
刚到尼隆时，都莉珂跟教授在学院的地下训练场做过练X-I。她对奥斯卡的魔术水准有认识，明白这是一位名副其实的魔术大师。44qP3
奥斯卡教授略做思考，随后答道：“几年前，他刚刚叛逃的时候，我大概还略胜过他。现在，除非他的身体受到严重损伤，否则我大概率赢不过他。”44qP3
当世顶级的魔术大师，掌握着多种高阶魔术，甚至拥有固有结界的色位魔术师奥斯卡.雅各布斯，竟然对柯尼希如此忌惮。44qP3
奥斯卡的脸色一沉，继续解释：“《鲁玛教本》的禁忌知识，是协会里部分恶性分子传授给柯尼希的。他被那些知识折服了，被诱惑了，从此走入了歧途。”44qP3
霎时间，都莉珂想起了以前听到的，关于柯尼希的种种传言。44qP3
教授愣了一下，随后苦笑说：“那位执行者还真是什么事都跟你讲，呵。”44qP3
“传言里，确实是神出鬼没的团体黑圆桌诱导了柯尼希。不过那不是重点。品尝过禁忌知识的滋味后，柯尼希已经无法自拔，疯狂地追求着《鲁玛教本》。他最终取得了《鲁玛教本》，自此坠入深渊。”44qP3
自听到黑圆桌这个词开始，都莉珂的心思就已被其吸引过去。和丽洛特“不打探黑圆桌的消息”的约定，迅速被一股更激烈的情感所压抑。44qP3
即便如此，她还是决定先听完奥斯卡对柯尼希的描述，再试探有关黑圆桌的情报。44qP3
“除了柯尼希，恐怕没人知道其中的内容。合理推测是教本记载了信仰魔术的高阶理论。你提到他担任了邪JIAO首领，那么他或许试验并掌握了与信仰相关的高阶魔术。”44qP3
“你大概听过，信仰魔术的效力诡异多变，越是高阶就越发难以预料。而魔术战中，能力未知的对手最难对付。这就是我建议你们避战的最大原因。”44qP3
奥斯卡教授的讲解暂告一段落，都莉珂确实有点被说服。客观来说，她们只是协助者，过多承担责任不是什么好事。44qP3
尽管如此，灰发少女还是想从博学多识的教授那里取得些提示。她脑筋一转，随即露出慧黠的微笑：“教授，我还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对付柯尼希的诀窍。把应对策略跟教会同伴分享一下，应该会有些帮助吧？”44qP3
这位温文尔雅的魔术教授，保持了一向对灰发少女的宠溺态度：“……真是拿你没办法。这些都是他还未叛逃时期的事，现在是不是还这样可不好说。你可以把这些信息告诉教会的同伴，但是记住千万别逞能！”44qP3
奥斯卡教授稍作停顿，继而说明道：“柯尼希接触《鲁玛教本》以前，和我关系还算不错。”44qP3
“那时我曾半开玩笑地和他说，信仰魔术是神明的数式，魔术研究的尽头莫非是登上神明的宝座？那柯尼希要成爱露西尼女神同等的存在，到时候还希望他看在之前交情的份上，多给予点厚爱。”44qP3
“当时，柯尼希回答说，他也不确定信仰魔术的尽头是什么。但是神明并不都如我想象的那般全知全能。”44qP3
“他说，提及神明，人们X-I惯性联想到的都是爱露西尼女神，或是赫格、费菈雪雅、洛汶爱莎这些神话中执掌权能的神明。然而数千年前，这些神明的名讳远不及今日这般被传颂。纵是爱露西尼女神的信徒，也不过是奥利西斯大陆上一小部分人而已。”44qP3
“他说，那个时代，受信仰的神祇数量浩如烟海。一个村、一座城市、一个部落都可能拥有独有的守护神。而相应的，那时一座城市的覆灭，也可能意味着一位神祇、一种信仰的消失。”44qP3
灰发少女听得出神，她几乎无法想象像爱露西尼教这样信徒众多的信仰消失的情景。由此可见，当时覆灭的神祇麾下，大概不像爱露西尼教廷这样拥有着为数众多的卫礼省神职者，还有护教骑士这样的顶尖战力。44qP3
奥斯卡教授接着说：“柯尼希说，如果所有神祇都有着爱露西尼女神一般，对信徒的赐福恩宠的话，那些信仰就不会那么无声无息地被消灭、消失了。他想要了解信仰，理解信徒、信仰和神明的关系。按照他的研究观察，爱露西尼教信仰的传播，既是爱露西尼女神丰饶恩惠扩展的过程，也是奥利西斯帝国开疆拓土的过程。他认为并不是神明的恩惠使得信徒数量增长，而是反过来，持续增加的信徒信仰扩展了神明的权能与恩惠。”44qP3
“反过来，如果神明的信徒日渐减少，祂的权能也会随之收缩，衰弱到可以忽略的地步。那些拥有一座村、一座城信徒的神祇，恐怕其权能不足以干涉现实世界的存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信徒被杀死或者被逼改信。”44qP3
说到这里，奥斯卡教授用手指轻推眼镜道：“如果柯尼希的这些推论都是真的，那么他使用信仰魔术时，领受的恩赐来源是虚幻世界的未知神祇们。那么他获得力量的强度，就会跟柯尼希的信仰、那位神祇所拥有的信仰级别相关。”44qP3
“打比方的话，如果柯尼希借来了爱露西尼的神力，以女神的信徒数量，他的力量将会到达难以想象的水PIN。当然，女神会否赐予他力量，这个问题我就不知道了。”44qP3
教授显然已经假定都莉珂对柯尼希掌握的专有魔术——信仰魔术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事实也是如此。通过总部的资料，都莉珂得知柯尼希的信仰魔术能够让他获得类似神职者祷告的能力，领受未知神祇的恩惠取得难以理解的力量，甚至有可能具备近神的权能。44qP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