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情

第八章 我还年轻

  【在你所有的希望和忧虑之中,】lpPSB

  【在你所有的愤怒与恐惧之中,】lpPSB

  【想一想每一个照亮你的岁月的、阳光灿烂的日子,】lpPSB

  【那不请自来的时光便带来双倍的欢愉。】lpPSB

  “什么歌谣,这是?”lpPSB

  她的歌声停了下来,双手优雅地叠放在腿前。lpPSB

  “拉丁语,请问您对这个感兴趣吗?”lpPSB

  她的嘴角翘起了一个合适的弧度。lpPSB

  那是从未见过的奇特色彩。lpPSB

  闪耀的银白,灼烧着双眼,感受眼眶中所传来的刺痛感,脸上不禁浮现了笑容。lpPSB

  “干杯——”lpPSB

  “小睦还是芒果汁啊,小睦很喜欢芒果汁呢。”lpPSB

  “嗯。”lpPSB

  “真白酱的画好棒!”lpPSB

  来吧,朋友们,忘记那些荒谬的恐惧。lpPSB

  把泪水与汗水全部丢进风浪当中。lpPSB

  让我们干杯畅饮,愿快乐的歌曲,使我们起来前进。lpPSB

  火红的金属在发亮,我们随着太阳而启航。lpPSB

  激昂的音乐不要停,宴会一场又一场,酒乐万岁!lpPSB

  “可是,我们还是未成年吧。”lpPSB1

  歌曲突然停了一瞬,lpPSB

  “没事,番茄汁也是葡萄酒。”lpPSB

  然后接着奏乐接着舞。lpPSB

  是的,这就是Argo(阿尔戈),由绘画、音律、舞蹈,所堆满的舞台,无论是粗略亦或是精巧,羞涩亦或是狂放,每个人都有表演之地的舞台。lpPSB1

  宴会和表演,便是这里的底色。虽然那些“本土居民”的身高似乎有点尴尬,但这并不影响她们学着剧目里的样子,拿着番茄汁进行举杯欢庆。lpPSB

  而除了互相熟识,长居于此的“本土居民”以外,Argo还有着其他的客人。lpPSB

  自称会用炼金术,一直穿着铠甲从来不脱的奇怪男性;很擅长厨艺,在舞会时表演原地托马斯回旋的辫子妖怪;总是穿着奇怪卫衣,看上去很冷,实际上非常温柔的泪痣美人……lpPSB

  或是,亦或是调皮的命运,就像神话故事中,【阿戈尔号】和【骑士圆桌】会吸引英雄一样,这里的Argo,正如它的名字一样,也在接受着其他被命运湍流所送来的人们。倘若世界上真的存在一些用物品去召唤过往英灵的仪式,相信以Argo为媒介,也能召唤不少有趣的人吧。lpPSB

  不过,要论起所有访客中,最让星野雾奈感到印象深刻的,应该是那个女性……考虑到双方的年龄差,或许应该叫对方姐姐吧,只不过对方从来没提起过这一点,而当时的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个。lpPSB

  并不是说其他各世界来的访客就没有奇特之处了,只是因为,她应该很适合雪。lpPSB1

  没由来的,盯着对方的脸,星野雾奈这么想着,这一抹高雅的银白色,倘若伫立在无垢的雪中,那定然是特别的风景吧。lpPSB

  虽然貌似对方更喜欢的是夏日与海洋就是了。lpPSB

  拉丁语诗歌,俄国文学,日本俳句,希腊戏剧……lpPSB

  “罗马人是非常野蛮的民族。”lpPSB

  “上次说的是日耳曼……”lpPSB

  “那更野蛮。”lpPSB

  星野雾奈不断从对方获取自己曾经听过,亦或是那些听也没听过的知识。自从她的第一任老师“蛾”,从她身旁离开后,她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有诱惑力的话语。lpPSB

  不,不仅是话语的原因。lpPSB

  “您累了吗?我讲的太多了?”lpPSB

  她眨了眨眼睛,透露出担心的色彩,将写着拉丁文的书籍平放在腿上。lpPSB

  而是对方的仪态。lpPSB

  “没事的,走神了。”lpPSB

  星野雾奈摇了摇头。lpPSB

  用其他同伴的话语来描述她的话,应当是“标准得像是从故事里走出来的大小姐。”lpPSB

  “那也不急,我们先来聊聊天吧,学习是要一步一步的。”lpPSB

  总是会对人微笑,几乎无论什么情况都坚持用“您”这个称呼,还有对方那总是温声细语的语调,加上其特有的“腔调”。本来雾奈其实对不同语言口音的区别,还没有什么清楚感知,但当她听到从嗓内出来的声音时,那如诗如歌的腔调,顿时让她感到了对方所说的语言,和自己平常所听到的语言的不同之处。lpPSB

  “雾奈,您有想要追求的东西吗?”lpPSB

  这个问题似乎对一个孩子来说有点为时过早了,不过她过去已经被布置过这个课题了。lpPSB

  “没有。”lpPSB

  她摇了摇头。lpPSB

  自己的第一位老师,在离开的时候,给自己布置了一个课题。lpPSB

  去自己寻找到【答案】,最早可以于十八岁时提交,不允许自己提前交卷。lpPSB

  虽然说是不允许提前交卷,但其实自己还没找到,可以交给对方的答案。lpPSB

  “还在找。”lpPSB

  “那么,先试着从美开始怎么样?”lpPSB

  银白色的光芒,闪耀得足以蛊惑人心。lpPSB

  如果对方一种动物的话。lpPSB

  那应当是鸟吧。lpPSB

  银白色的,高贵而纤细的,白鹤。lpPSB

  东海帝王坐在地上,抱着双腿,静静地听着对方所讲述的故事。lpPSB

  “我所爱的人。”自己一开始被对方这个说法给吓了一跳。lpPSB

  但是听了对方的讲述,自己却逐步理解了,对方说出这句话时的心情。lpPSB

  就和自己对会长鲁道夫象征的情况一样,对方也是如此:在年幼的时候,遇到了如此强大,如此博学,如此美丽的人,怎么能不喜爱?怎么能不憧憬?怎么能不仰慕?lpPSB

  比喜爱更浓烈,比仰慕更亲近,比憧憬更激进,那么唯一能形容这份情感的,大抵只有“爱”了吧。lpPSB

  人们总是下意识的用爱来指代恋人之间的爱情,但这一份情感绝对无法用【爱情】,这么轻巧的词语去形容。对方的话语中所蕴含的那份情感,lpPSB

  这份爱,是对【追求】的【渴望】,这份【渴望】是将用一生去实现的。lpPSB

  我们皆是浮舟,而她是先行一步的明星。lpPSB

  即使感受到了对方的情感,但东海帝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对方身旁,做一个最佳的听众。lpPSB

  因为她知晓,故事尚未结束,倘若真的结束了,对方刚刚也不会是那个表情了。lpPSB

  如果真的就这样结束了,也不会有那一件,她甚至不肯写上标题的藏品了。lpPSB

  正如所有古希腊戏剧一样,事情的转折是由一个预言作为开端,一个在发生在golden age的预言。lpPSB

  “请问,是发生什么了?您的表情看上去不太好。”lpPSB

  她适宜地轻歪了头,不解地看着站在自己对方的“学生”兼“朋友”,对方急匆匆地跑来,幼小的胸脯因为急速奔跑而不断上下起伏着,她未曾见到对方如此急躁而不安的样子。lpPSB

  “你要走了吗?”lpPSB

  即使自己还没说,对方也已经发现了。lpPSB

  在离别之前,正巧碰到这么一位敏锐的“学生”,可能确实是一份幸运吧。lpPSB

  她施施地笑着,向对方介绍着自己的理想。lpPSB

  “啊,嗯,是的。感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和陪伴,但我终究不能一直停留在这【水草丰美之地】。如您所见,我还年轻,而且,我尚且一无所成,所以我该启程了。”lpPSB

  你才不是一无所成!才不是!lpPSB

  胸中的话语堆积过多,让本就匮乏的语言能力完全过载,张着口却说不出任何语句。lpPSB

  “请不要着急,顺顺气,您这样说话,可能会被呛到的。”lpPSB

  “别走。”lpPSB

  过度的话语纠缠在一起,星野雾奈最后只能说出这个请求,即使她早已知晓,这个请求会被对方拒绝。lpPSB

  “不可能的。在别人书写历史时袖手旁观是一种耻辱,我不能什么都不做,无所事事。不必担心,”lpPSB

  果然,对方一定会这么说。lpPSB

  自己的请求一开始就不会被答应。lpPSB

  这就是她,如闪闪发亮的白银一样的骄傲的人,并不会因为自己的一言两语所动摇。lpPSB

  但是,必须要阻止她,因为……lpPSB

  “别走,会降临的,悲剧。你面对不了的,一个人的话。它会降临在你身上的。”lpPSB

  “您为什么这么说?”lpPSB

  她精致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微微恼怒的表情。lpPSB

  也没办法,不管谁遇到这么奇怪的情况——在出发前突然被人缠着拉着不让走,甚至吃到了“诅咒警告”,被非常无厘头地告知只要出发就会出事。哪怕再好脾气的人也会因此而生气的。lpPSB

  更何况,对于她来说“你面对不了”这句话,就像是在否定她的能力一样。对方凭什么能这么说?自己明明已经做好的准备和觉悟。lpPSB

  “我看到了。但是,抱歉,我不敢接着看了。”lpPSB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星野雾奈还是在懊恼于自己的能力。lpPSB

  是啊,自己看到了,用自己那恰巧触发的预知能力,看到了,那必将到来的,无可扭转的悲剧。lpPSB

  以至于在第一眼的时候,自己就被那个画面所揭示的恐怖未来所吓到了,没敢接着观看下去。lpPSB

  ……lpPSB

  你看过故事吗?有些故事在开篇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故事的终局定然是一个悲剧,即使当下的形式是一片祥和,你也会失去接着翻阅下去的勇气。lpPSB

  否则,你那过多的同理心,将和故事的情节,一起死在终途。lpPSB

  “可您没不敢说啊!”对方有点恼火的吐槽道。lpPSB

  自己这位学生,星野雾奈,今天不知道什么情况,每一句话都好像在诅咒她一样,不过她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lpPSB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的情绪太激动了,您不必担心我,我早已做好了准备和觉悟。”lpPSB

  她重新面向在初升的朝阳,宣告着自己的觉悟和理念。lpPSB

  “如果成不了药就成为毒,否则就是只是普通的水而已。无论是药或是毒,我都已经能接受了,这是属于我的道路。”lpPSB

  “carpe diem(把握当下)”lpPSB

  那在太阳之下闪闪发亮的银白光辉,终于止住了星野雾奈的所有话语。她张开双臂拥抱着这足以将她眼睛灼伤的光芒,同如最后一次拥抱。lpPSB

  “多美的,足以刺伤眼睛的光芒啊。”lpPSB

  她走了。lpPSB

  在离别之前,就像其他的访客一样,她留下了自己作为纪念的物品,一根银白色的羽毛,赠给她这位学生与朋友。lpPSB

  她的步伐是如此坚定而充满勇气,她的笑容是如此优雅而又得体。lpPSB

  倘若不是星野雾奈昨天晚上,正巧看到了,对方在河边哭泣的样子,大概也会和旁人一样认为,对方是表里如一的勇敢吧。lpPSB

  她用拳捂着眼睛,在河边落着泪,任由泪水顺着河流而下。lpPSB

  “我大抵是要死在虚名之上了。”lpPSB

  星野雾奈看到了这一幕,但对方估计不会希望自己看到吧,而自己已经没有能再接着劝说对方的理由了。lpPSB

  她就这样离开了,离开了Argo,走向了属于自己的道路。lpPSB

  对方没有再回来,也不再有任何信息到来。lpPSB

  药亦或是毒,对方究竟成为了哪一个呢?没人知道。lpPSB

  那是一个安静的黄昏。lpPSB

  在河旁坐着,凝视着夕阳的垂落。lpPSB

  没有人会来打扰自己——这是自然的,虽然大家平常聚在一起的时候很闹腾,但最终还是需要一些个人空间的,尤其是那几个专精于创作和设计的成员,如果在对方提前说好闭关的情况下,突然闯入对方的房间会被发很大的火。lpPSB

  不过此刻星野雾奈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lpPSB

  小小的Live完美收官,虽然只是一个地区性的小活动,但能共同演出,大家还是很开心。lpPSB

  下一步要怎么走呢,或许是时候该往更高的地方迈出一步了。lpPSB

  虽然给予道路的人还未归来,但自己仍然在顺着这条道路前行。lpPSB

  残阳如火一样挂在天边,云彩的模样就好似被用血液涂抹出来一样……是真白又实验了新的画法吗?她以前应该画的更可爱一点才对。lpPSB

  揉了揉被太阳刺得有点发痛的双眼,星野雾奈站了起来,准备往回走去。lpPSB

  而此刻,一股莫名的心绪从她心底上涌——是足以让人沉默下来的钟声,这股钟声在唤着她。lpPSB

  “......发生了什么?”lpPSB

  顺着内心的指引,亦或是某种命运,她走向了储藏室。lpPSB

  推开储藏室的门,在黄昏的残阳照耀下,她非常清晰地看见了。lpPSB

  原本银白色的羽毛,被染满了血红。lpPSB

  半年之后,一场大火在Argo发生,Argo因此解散。lpPSB

  这就是,属于这根羽毛的故事,属于过去的故事。lpPSB

  “帝王。”lpPSB

  听到对方的声音,东海帝王从故事中回过味来。lpPSB

  简直就像是古希腊戏剧一样的故事,光辉而闪耀的主角,被提前告知的命运,还有那,注定降临的悲剧。lpPSB

  而这一切,恰巧发生在了那位指引道路的人身上,而后,告死晚钟响起,引导破碎,终末降临。lpPSB

  倘若被改编成戏剧,这一幕或许该被吐槽为“太过经典”吧。lpPSB

  “帝王。”lpPSB

  东海帝王顺着声音望去,发现星野雾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那根羽毛前,而那个用来保护的玻璃展柜已经被打开。lpPSB

  “帮帮我,帝王。”lpPSB

  她对着身后的帝王微笑着请求道,而她向前伸的指尖预示了她接下来的行为。lpPSB

  “如果等等我晕倒了,请把它好好的放回去。”lpPSB

  触摸吧,感知吧,品味吧。lpPSB

  那小的时候,所没有勇气所观看的结局。lpPSB

  【船呵,波涛又把你推向海上,】lpPSB

  【怎么办?毅然停住吧,进港!】lpPSB

  【难道你没有看见,】lpPSB

  【舷边已没有划桨,】lpPSB

  昏暗的房间中,她醒来了。lpPSB

  随手把枕头上洒落的头发给拍打下去。lpPSB

  焦虑和失眠导致偏头痛,在大脑当中不断转着圈。lpPSB

  今天又是第几个失眠的夜晚呢?lpPSB

  在看到答案前,思考了许久,那幼年所不敢看到的悲剧究竟是何物。lpPSB

  是死亡?非也,因为我早在幼年品味过无数死亡,而“她”也不会恐惧这个。lpPSB

  “诗,电影,死亡,它们是共通的,因为它们都有超越生命的荒谬。”lpPSB

  是困难?非也,因为无论是我还是她,都早就有面对困难的觉悟。lpPSB

  “如果成不了药就成为毒,否则就是只是普通的水而已。”lpPSB

  那还能有什么,有什么是让“星野雾奈”与“她”都觉得可怕而又痛苦,甚至忍不住流泪闭目的?lpPSB

  不是死亡,不是困难,甚至不是痛苦。lpPSB

  走过被撕烂的文稿,晃荡着空空的大脑,这具疲惫的身体按掉了闹钟,顺着肉体意识走到了镜子前。lpPSB

  虽然一开始的是困难的,但是她熬过去了,那些痛苦,那些焦虑,即使崩溃过,伤心过,但都被她用那过硬的自尊所抗过去了。lpPSB

  是的,她成功了。lpPSB

  虽然选择逃避好像就能解决问题,但是她拒绝。lpPSB

  因为逃避,就等于认输了,她不想主动认输。lpPSB

  所以,她还能这样维持体面。lpPSB

  所以,她还能这样保持坚硬。lpPSB

  所以,她还能这样拒绝关心。lpPSB

  而后,星野雾奈就明白了,那可怕的终局。lpPSB

  故事的终末,出乎意料的简单。lpPSB

  【她没有成为药,亦没有成为毒。】lpPSB

  “不能逃,不能逃。”lpPSB

  “我怎么这么软弱。”lpPSB

  “为什么其他人可以我却不行。”lpPSB

  “我不敢,我不敢。”lpPSB

  “跑掉的话,就输了,我不能输。”lpPSB

  “我怕了,我病了,我被击倒了吗?”lpPSB

  “我不是那种没用的人。”lpPSB

  “我……”lpPSB

  “我一开始是要……做什么来着?”lpPSB

  撕烂的文稿上面写着不成型的文字,随着她带起的风,飘落在她的身后。那些曾经在她口中,在她手下任意流转的文字,已经被扭曲得不成样子。lpPSB

  大脑已然枯竭,焦虑和失眠已经烧干了所有的一切。lpPSB

  她站在洗漱间的镜子前,抬起头,注视着镜子里面的人。lpPSB

  【她只是在挣扎中,被碾作了尘。】lpPSB

  【这就是到来的结局。】lpPSB

  “我……”lpPSB

  她伸出手,抚摸着镜子里的倒影。lpPSB

  “明明挺好看的脸,怎么会折腾成这个样子呢?”lpPSB

  看着镜中的自己,丰川祥子叹了一口气。lpPSB

  自己长得或许还是蛮好看的,只不过这是曾经的事情了。lpPSB

  洗干净脸上的污渍或许是容易的,但是洗去脸上的疲惫却是困难的,在这种情况下去保持体面,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加困难一点。lpPSB

  将手上的头发随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考虑到可能带来的灾难性后果,或许洗发水的支出确实是无法节省的,不过多出来的那份开支又该从哪填补呢?lpPSB

  冰蓝的手机屏幕亮起,依旧是那个置顶用户发来的消息。lpPSB

  “呼,幸好不是素世。”lpPSB

  在CRYCHIC解散之后,长崎素世依旧孜孜不倦地通过消息骚扰着自己,甚至试图通过睦来找自己。lpPSB

  而自己已经没有精力去应付她了。lpPSB

  心情是一种珍贵的资源。lpPSB

  这是在那场大雨后的一个月,丰川祥子明白的道理。lpPSB

  和以前不一样,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去空出时间调整心情的余裕了,所以每时每刻都要努力让自己保持心情,去避免考虑那些烦心的事情。lpPSB

  如果刚刚发消息来的是长崎素世,虽然很抱歉,但自己已经不得不去拉黑她了。lpPSB

  点开那个置顶的消息栏。lpPSB

  “笨蛋……我怎么可能一起去聚会啊。”lpPSB

  自己已经快到极限了,丰川祥子知道。lpPSB

  当自己和雾奈的聊天记录里出现越来越多自己的抱怨与撒娇。lpPSB

  当自己的枕头上开始出现掉落的头发。lpPSB

  当自己的心情开始变得易怒而冲动,总是要时时刻刻去克制自己。lpPSB

  自己或许快到极限了吧……不,这么一想丰川祥子早在那个雨夜就已经死了才对。lpPSB

  而后留下来的,只是被星野雾奈一句“相信你”所留下来的亡魂。lpPSB

  灯后来也发了类似的内容,大概是被对方所说服了。lpPSB

  ……lpPSB

  好讨厌。lpPSB

  每次感觉要放弃的时候,看着那一条聊天记录,又好像能再撑一会了。lpPSB

  好讨厌。lpPSB

  对想要放弃的人而言,这种信任到底有多令人厌恶,她们知道吗?lpPSB

  那种纯粹的,只有信赖的话语。lpPSB

  好讨厌。lpPSB1

  上次偷偷去音乐室弹琴的时候,还总是弹错,连一直陪在自己身旁的琴都要背叛自己吗?lpPSB

  “啪。”lpPSB

  丰川祥子的脸上出现了红印。lpPSB

  自己这只是懦弱的迁怒而已。lpPSB

  迁怒雾奈,迁怒灯,甚至迁怒琴。lpPSB

  如果真的有人该被怨恨的话。lpPSB

  那应当是自己,也只能是自己。那个在逐渐堕落崩坏的自己。lpPSB

  她们是好的,只是自己……lpPSB

  “自己或许病了。”lpPSB

  “得了心太高,脸太薄的病。”lpPSB

  脑袋中冒出这个想法的一刻,丰川祥子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lpPSB

  眼泪是难以流下来的,笑声却是可以放出去的。lpPSB

  然而很快,考虑到房间的糟糕隔音,她收住了声音。lpPSB

  抱住那个被留下来,洗的干干净净的章鱼玩偶,她蜷曲在被褥当中。等等还要准备去上夜班,所以要保持体力。lpPSB

  是啊,自己是病了,在那场冬日的春光当中。lpPSB

  只是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lpPSB

  【在你所有的希望和忧虑之中,】lpPSB

  【在你所有的愤怒与恐惧之中,】lpPSB

  【想一想每一个照亮你的岁月的、阳光灿烂的日子,】lpPSB

  【那不请自来的时光便带来双倍的欢愉。】lpPSB



  --

  葬礼有何意义?

  我拒绝你们的挽歌,

  拒绝可耻的哀叹与悲恸,

  拒绝一切无聊的喧嚷, 1

  也拒绝任何坟墓 述说多余的荣耀与光泽。

  ...... 2

  无论四季如何流转,祝您幸福。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