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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往日不再 1

  朝着攀岩镇的方向走了一小会儿后,趴在星背上的科鲁泽渐渐有了苏醒过来的迹象。lhiq91

  “咳咳。”男人呛了几口气,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我这是……?”lhiq9

  “你醒了?科鲁泽先生?”星轻声询问。lhiq9

  “你是……德贝蕾姆?”男人很疑惑,随后非常惊讶地注意到了自己正被少女背着走,“我记得之前我还在铆钉镇遇到了裂界里的那些怪物……”lhiq9

  “啊!对了!当时还有个小孩子!她有危险!我得去救她!”科鲁泽像是想起了什么,动作激烈起来就想挣脱下地,但发现自己始终有些使不上力气。lhiq9

  “已经没事了,科鲁泽先生,那个小女孩现在很安全,不用担心,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先休息会儿吧。”星温和地安抚,随后将情况简单地转述给了男人。lhiq9

  “啊,那就好,那就好……”得知克拉拉没有出什么事情后,科鲁泽才算是勉强放下了心。lhiq9

  “大叔,你为什么会自己一个人去到铆钉镇啊?那里不是都废弃很久了吗?而且还有裂界怪物游荡嘞,很危险的。”正走在前方的三月七回过头来不解地出声询问。lhiq9

  “……之前的那副裂界盔甲被打坏了,拳赛没有人看了。”科鲁泽沙哑着嗓子,声音变得消沉起来,“史考特说,不弄副新的铠甲来,就没有收入了。”lhiq9

  “我不想牵扯到其他人,所以就想着自己一个人去找……”lhiq9

  “这很危险,如果之前没有人来救你,那你毫无疑问会死在那里。”丹恒摇了摇头说。lhiq9

  “……我别无选择。”lhiq9

  “但你其实从始至终都有着其他的选择,科鲁泽先生。”自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的星忽然说,“在矿场谋一份差事、在磐岩镇找份辛苦但有保障的工作……”lhiq9

  “很多很多,它们虽然不像拳馆那样来的都是快钱,但已经能勉强养活你自己,而不会让你整日与伤疤、辱骂作伴。”lhiq9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继续坚持拳手的工作?娜塔莎医生明明早已说过你的身体状况已经无法支撑你继续担任拳手。”lhiq9

  “你会死,冰冷的擂台上、阴暗的角落里、肮脏的小巷中……哪里都有可能,或许得等到你的尸体发烂发臭才会被人操着粗口丢到堆放垃圾的地方。”lhiq9

  “然后,你的善举不会有人铭记,不会有人专门为一个普普通通的蠢蛋拳手立一块整洁的墓碑,也不会有人为你献上一束哪怕已经枯萎的花。”lhiq9

  “这样的结局,你接受吗?”lhiq94

  原本总是表现得冷静的少女这一次的语气已带有了一丝不解的愠怒,她看着前方因为胸腔中鼓动着愤怒而变得有些模糊的道路,不知道到底是在向谁发问。lhiq9

  “……在诊所里帮忙的罗莎琳小姐,她原本是上层区的人,然后在‘大隔断’政策施行下选择留在了下层区。”lhiq9

  “她的丈夫早逝,她自己的收入如今只能艰难地维持自己与孩子的开销,倘若哪天出现意外,没有人帮助他们,便很有可能落得凄惨的下场。”lhiq92

  科鲁泽没有正面回答少女的问题,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沙哑。lhiq9

  “我也看到过,在某些炎热的傍晚,口干舌燥的无家可归的孩童们会一群群地来到救济处的水井处讨水喝。”lhiq9

  “他们会打起架来,用牙齿用指甲用拳脚,用尽自己能使出的所有手段,把其他人打的哭着鼻子落荒而逃,只为了争一口水喝。”lhiq9

  “等过了几天后,我再一次见到他们时,只是透过诊所的窗户,然后看到一个个干瘦的身影蜷缩在病床上,奄奄一息。”lhiq9

  “如果没有人帮助他们,他们或许就会像是你说的那样悄无声息地死在一个安静的不为人知的角落里。”lhiq9

  “我能用做矿工的工钱填饱自己一个人的肚子,甚至多的时候还能在街边小贩那里买一小袋饼干做零食。”lhiq9

  “但我同时看到,在这个艰难的时期,更多人仅仅因为一些简单的理由就变成了野兽。”lhiq91

  “我做不到就那样扭头紧接着转身离开,就当没有看见。”lhiq9

  “我比他们强,我能保护那些孩子们,至少不会让他们因为缺医少药缺衣少食而夭折。”lhiq9

  “这样的结局,我不接受。”lhiq92

  星一直沉默着,在科鲁泽说话时一直不发一言。lhiq9

  少女背着男人一步一步地走着,她埋低着脑袋,金色的眼眸被刘海遮挡起来,思绪掩藏在其后。lhiq9

  一路无话,几人花了一些时间总算是回到了磐岩镇。lhiq9

  暗处盯梢的【地火】战士们在发现了不久前突然集体外出的星、丹恒和三月七三人回来了后,就连忙把消息传递给了娜塔莎和奥列格。lhiq9

  星只是沉默地背着科鲁泽走向了诊所,娜塔莎在看到少女有了很多变化的表情后没有立刻询问什么,只是又整理了一张病床,让科鲁泽好好躺下来休息。lhiq9

  少女坐在病床前,她抬起头看向男人。lhiq9

  “科鲁泽先生,一切事情很快都会好起来的,我向你发誓。”星目光与科鲁泽相对,“‘以强援弱’,这是你哪怕不顾自身安危也要坚持做拳手的理由和信条,我学到了。”lhiq94

  “我很强,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还要强,如果为众人抱薪火者和弱小无力者无人对其施以援手,那么,就由我来保护你们。”lhiq92

  话音刚落,少女便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与娜塔莎撞了个照面。lhiq9

  “娜塔莎医生,我的同伴们会跟你提供我们最近的发现和情报,但我现在要先去找一个人。”星说。lhiq9

  “嗯,去吧,我知道你们有你们自己要忙的事情。”娜塔莎颔首示意。lhiq9

  两人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随后擦肩而过。lhiq9

  离开诊所后,星直奔拳馆。lhiq9

  那个吝啬的老头这次依旧没有站在拳馆的门口,少女推开了拳馆的门走了进去。lhiq9

  那股呛鼻的汗酸气和铁锈味再次扑面而来,星看到了正在售票窗口不远处训斥着一个拳手的史考特。lhiq9

  “嘿,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那之前把那‘怪物铠甲’揍趴下后给你这么大热度,你就这么霍霍的?!那可都是真金白银的门票钱啊!”lhiq9

  “你(*贝洛伯格俚语)打不了就赶紧滚一边儿去!别碍我的眼!医药费自己去出!别来找我!”lhiq9

  “啊?你受伤发挥失常关我屁事儿?你挣不了观众的钱还想要我给你掏子儿?”lhiq9

  “想得倒挺美的,没这打拳赛的本事就赶紧跟那些没爹妈的小鬼抢破烂儿换吃的去,打拳赛你打不过,那小屁孩儿你总打得过吧?一边儿凉快去,别坏我心情!”lhiq9

  皮肤黝黑的高壮硬汉被矮自己半个身子的尖酸老头给骂的抬不起头,嘴唇濡糯了一番,到底没敢说出一个字来。lhiq9

  “还不快滚?!真(*贝洛伯格俚语)晦气……”史考特摇头叹气,但他的目光瞥到了一边正朝着这里走来的少女,“你,你是之前那个把我门给踹坏的小兔崽子?!”lhiq9

  “好你个混账!还敢回来?!”史考特破口大骂,那样子看上去秃驴顶都要气得长头发了,“我找上奥列格索要赔偿,可那混蛋竟然不许!果然【地火】的那群家伙都靠不住!”lhiq9

  “既然你自己找上门来,那赔偿的金额我就自己来取了!”小老头紧接着踹了一旁的壮汉一脚,“愣着干嘛?!赶紧给我把她拿下!”lhiq9

  “可,可是……”壮汉犹犹豫豫的。lhiq9

  “没有什么可是!叫你动你就动,朝着她的脸来上几拳都不会吗?!”史考特的声音又尖细起来,嘶哑难听。lhiq9

  这时,少女出声打断了他气急败坏的叫嚷。lhiq9

  “史考特,我问你,是你让科鲁泽穿戴着裂界怪物的盔甲打拳赛的吗?”星渐渐朝着他走近。lhiq9

  “谁?”这掉进钱眼儿里的老头先是没反应过来,然后才知道是之前红极一时的“怪物盔甲”,“哦,我记起来来了,是那个被打下擂台的倒霉蛋啊,是我让他穿的,又怎么了吗?”lhiq9

  “我之前提醒过你,裂界侵蚀的产物很危险,但你还是把它用在了这种地方。”少女的语气还是那样平静。lhiq9

  “啧,你屁话怎么这么多,那盔甲是我用钱换来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你管得着?”史考特撇了撇胡子,表情十分鄙夷。lhiq9

  “在裂界怪物的盔甲损坏后,你鼓吹科鲁泽自己去找替代品,让他陷入了危险之中。”lhiq9

  “怎么?那倒霉蛋死了?那又关我什么事儿?说到底是他自己要去的,我又没逼他,这还能赖在我头上?”lhiq9

  少女的表情仍然平静,没有因为史考特的恶劣言论掀起分毫波澜,她打量起了拳馆里正四散坐在角落里的拳手们。lhiq9

  他们身上的伤痕淤青不带重样,眼中没有活灵活现的光芒,如同行尸走肉。lhiq9

  “在下层区本就缺少医疗资源的地方开设拳馆这种野蛮娱乐,你是在谋杀那些拳手们,而且你还出于噱头让他们使用那些对身体有相当危害的物品,你这个满心只有金钱的(*【开拓】粗口)。”lhiq9

  星已经快要走到史考特的面前,她攥紧了拳头。lhiq9

  “呵,是他们自己要来挣这笔钱的,你还想给我扣帽子?我这家拳馆要是倒闭了,谁给他们发工资,谁来填饱这些垃圾货色的肚子?难不成你来当好心人?”lhiq9

  刻薄的小老头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即将来临,还在叽里呱啦地长篇大论。lhiq9

  “对,我来当。”少女回以肯定。lhiq9

  “什,什么?”史考特愣了下。lhiq9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星的拳头就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lhiq9

  砰!lhiq9

  老头顿时倒飞出去砸进了一堆木箱里,发出了“哎哟哎哟”的呻吟。lhiq9

  少女走到他的面前,抓起他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又一拳将他打倒在地。lhiq9

  几下就已经变得鼻青脸肿的史考特恶毒地叫嚣起来,让拳手们赶紧把少女给拉开,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应他的要求。lhiq9

  虽然没有人拍手称赞,但他们的眼神中都在酝酿一种特殊的情绪。lhiq9

  星只是一次又一次挥拳,丝毫没有在意史考特的咒骂。lhiq9

  最后,在他捂着脑袋终于开始痛哭流涕地求饶后,星才没有继续按住他一顿毒打。lhiq91

  少女直起身子,环视了下周围,人们似乎都在热切地等待什么。lhiq9

  她抬起手腕,【丰饶】的赐福绽放起了光辉,人们又惊又喜地发现身上的伤势在快速复原。lhiq9

  “我是【无名客】星,我很强,你们信仰着【存护】,而许久以来无人帮助你们。”lhiq9

  “那么,我来【存护】,我来保护你们。”lhiq93

  “所有人都会有光明的未来,我保证。”lhiq9

  站在空地中央的少女像是一位冠军那样高高举起手。lhiq9

  别在她衣服上的【无名客】徽章此刻在天花板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lhiq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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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