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即将坍塌之际,拼命狂奔的霍尔海雅根据克丽斯腾提供的地址造访此处。438SI
左蜂鸟芙雅并没阻止她的行动,她也没时间和那位命运科技的主任多作交涉;她只知道柯卡帕克失败了,然羽蛇的传承物却失去了力量,沦为一个精美的装饰品,镶嵌在她的法杖头。438SI
她现在必须弄明白该怎么恢复空壳般的太阳石盘,夺回羽蛇神的力量,为此她追了过来,而眼前的情景又一次将她震撼:438SI
“这些是石棺,成百上千的石棺?克丽斯腾,克丽斯腾,这就是你所说的‘神’?!”438SI
闪烁着暗红辉光的大厅内,霍尔海雅将目光投向石棺后的球体,那里便是整个‘静滞所’的中枢,她的双眸中流露出一丝狂热,法杖和空壳般的太阳石盘似乎正与球体共鸣:438SI
“您好,如果这里便是写满神谕的庭院,如果这里便是恩赐的终点——您能为我插上羽蛇血脉中的翅膀吗?我带着羽蛇家族四百五十一年的执念走到您面前,只为了您的首肯,您的应答!”438SI
见奇异、突兀又渺小的人形生物站在石棺之间,那个“球体”——即“保存者”,前文明人类特里弗·弗里斯顿,在意识即将消散的最后阶段发出由未知语言构成的呓语:438SI
“好吧,虽然不知你是什么生物,我也不知道你的发音有什么意义,但在将死老人最后的幻境中,有道真实的视线……也好……我多么想再见她一次,我的晨光,我……”438SI
在不规则的语句中,冰凉的风掠过霍尔海雅的面庞,不带有丝毫尘土的迹象。438SI
眨眼间,羽蛇发现自己来到一处荒野之中,她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符合她想象的东西438SI
她只是看见不远处有一对父女在水边嬉戏,而女儿有一头熟悉的淡金色长发……很像克丽斯腾。438SI
霍尔海雅耐心地等待着,她以为这个无趣、逼真的场景会发生变化,然而什么都没有……明明她已经足够虔诚了:438SI
弗里斯顿没有回应,感到厌倦的霍尔海雅试图靠近那对父女,却又始终捉摸不透那两副面庞,直到——父亲扛起女儿,望向天空……438SI
霍尔海雅这才发现,在她最熟悉不过的视野里,有些克丽斯腾最疯狂的想象都没描述过的事物。438SI
她看到一个巨大的、巨大的月亮,仅仅只是一瞬,却只觉脚下的大地不再真实;她死死地盯着仪器,那惊鸿一瞥并没给她任何思考空间,然法杖头上的太阳石盘竟再度闪烁,将启示塞进她的脑海:438SI
“这就是……泰拉……您做了什么?是法术,是巨兽,是星界巨兽的能力?还是锡人那样的巫术?”438SI
弗里斯顿陷入了长久的静默,霍尔海雅并不知道,离开那个美好梦境的只有她一人。438SI
“哈,这就是克丽斯腾·莱特所见到的,真是令人嫉恨……”438SI
霍尔海雅咬牙感慨,朝着那个球体,举起镶嵌太阳石盘的羽蛇法杖:438SI
“克丽斯腾,这就是‘神’最后留给我的启示……只是一缕残存的真相,‘神’却就此缄口不言,而我不会允许,为了让我成为新的星界传承者,您还不能……就此死去!”438SI
羽蛇露出招牌式的邪笑,在太阳石盘的辉芒下,一缕缕红光自球体涌出,被法杖的终端吸纳其内。438SI
没过多时,霍尔海雅大摇大摆地踏出静滞所,返回地面。438SI
“灵魂被抽离、被挤压在异空间的感觉实属屈辱,但是……柯卡帕克这个无耻的强盗已然落幕,烟镜的残迹灰飞烟灭,接下来只需在那些记忆中找到星界传承物的真相,恢复太阳石盘,我就会取回羽蛇神的力量,拥有纯正羽蛇血统的我,甚至不会输给伊斯塔利……等等,这几个家伙怎么也在这?”438SI
在前往能量井的最后这段路途上,返程的三人突兀地进入羽蛇的视线——看不出表情的锡人,沉静的凯尔希,还有迷惘的博士。438SI
吃过被柯卡帕克偷袭的亏,羽蛇做出了先下手为强的决策,她的巨尾在转瞬之间缠住毫无防备的博士,尾巴尖直指对方的心脏。438SI
凯尔希身边的Mon3ter发出愤怒的闷哼,锡人惊愕地望向羽蛇:“你是什么时候……你不是被那萨卡兹带走了吗?”438SI
“这不重要,我复活的老上属”,霍尔海雅露出了挑逗的笑容,“但我觉得我们谁都别轻举妄动比较好,别打破这个局势。”438SI
“咳……你的现身说明柯卡帕克已经被伊斯塔打败”,被缠住的博士无奈地苦笑道,“只是没想到,命运科技居然会放任你跑到这里来。”438SI
霍尔海雅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我很好奇,博士,羽蛇的力量根源、星界神明的起源,这些对你和凯尔希而言,是不是根本算不上秘密。”438SI
“啊哈,真冷淡”,霍尔海雅用尾巴尖点了点博士心脏的位置,“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寻找答案的过程是无价的,但如果枯燥的答案被狠狠地踩烂,如果我想寻找未来……可以来找你们吗,博士?”438SI
“看来命运科技不打算再为你提供庇护……”博士不屑的啧了一声:“那么你会先面临梅兰德基金会的指控。”438SI
霍尔海雅朝三人晃了晃手中的法杖,法杖尖端的太阳石盘微微闪烁,凯尔希立刻察觉到了这一点:438SI
“正如您所言,凯尔希女士。”羽蛇得意地指出:“我抢救了一位差点痴呆的‘神’,可单凭我复原祂也太过困难了,你们也许可以帮助我,况且我还可以告知你们一些关于柯卡帕克的隐秘,他和你们关联匪浅,对吧”,她说着又睨了睨一边的锡人,“你们也许不希望这东西落到哥伦比亚人手里……尤其落到命运科技的人手里。”438SI
锡人微微冷笑,朝凯尔希和博士各瞥一眼,吸了口烟;博士立刻指出:“你只是想挑拨我们和梅兰德基金会的关系。”438SI
“但东西我已经带出来了,锡人也看见了,你们还有得选吗?”438SI
“而且,无论你怎么想,凯尔希女士的脸色看起来已经答应了哦。”438SI
锡人和凯尔希在沉默中对视,他们读到了彼此眼中重新浮现出的警惕。438SI
“我还在想为什么底下的人这么久还不上来,结果遇上了这般热闹的场面,难得难得。”438SI
就在局面僵持之际,新的来者自能量井抵达此处,一名白色短发、身披棕色大衣的中年佩洛男性,慢悠悠地走到四人近侧。438SI
“你是……”霍尔海雅微微一愣,得意洋洋的神色被一抹警惕所取代:“命运科技集团的技术总监,帕特里克·海德先生。”438SI
“命运科技集团……”锡人目露寒光,将即将燃尽的烟头抛到一边:“你们果然也找到了这里,我可没忘记萨科塔霰弹铳的感觉。”438SI
海德干笑道:“若埃里森主任换上命运科技的特制子弹,自那一刻起你就不会再有任何感觉了,锡人先生。”438SI
比适才更重的火药味弥散在这段路途,博士皱了皱眉,再度开口:“放我下来,霍尔海雅,不要让局面变得更糟糕?”438SI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你能处理眼下的局面?”霍尔海雅摆出一副看戏的表情,松开了捆缚博士的尾部:“让我见识见识,博士。”438SI
博士向前踏出数步,来到海德和锡人之间,沉声开口:“二位,既然克丽斯腾已经达成她的目标,我想,梅兰德基金会和命运科技该考虑的是善后,而非开战。”438SI
场面安静了下来,众人彼此互望,内心中都打起了新一轮算盘。438SI
“善后,博士说的没错,命运科技并无给各位找麻烦的打算。”438SI
沉默片刻,还是海德率先开口,佩戴在身上的微型金属装置开始闪烁——另一枚微型金属物件自博士头颈后飞射,来到了海德手心。438SI
“我只是来回收监测装置,至于罗德岛、梅兰德基金会……”他转向霍尔海雅:“还有你,羽蛇,你们之间的事你们自己讨论解决,我们就不掺和了。”438SI
“监测装置,什么时候?”博士脸色骤变,随后立刻想起:“建筑的回廊中,在伊斯塔利旁边……那位没有形体的沃斯主任将它安置在了我身上。”438SI
Mon3ter发出更加低沉的怒哼,这次轮到凯尔希脸上变色,菲林上前沉声质询:“你们为什么要在他身上放下监测装置?”438SI
“我们需要知道底下发生的事,但特里蒙城内发生的事太过麻烦,我们派不出随你们一同行动的人手,只能采用这个办法”,438SI
“这位博士能看到……能感知到的一切,已经通过这件小玩意传输至我们的控制中心,而我现在前来将它回收,也是基于不愿继续干涉罗德岛事务的态度,你理解了么,凯尔希女士?”438SI
“怪不得你对我这边储存的信息没表现出半点兴趣,原来你们已经知道了下面的‘神’,不愧是命运科技。”霍尔海雅在一边阴阳怪气道。438SI
“无论在何处,你们总是会不择手段地达成自己的目的,Destiny。”438SI
博士忍不住怒斥,锡人却淡定地重新点烟,凯尔希则是微微闭目,在最快时间接受了现状:438SI
“事已至此,我有必要和Destiny开启一次谈判。”438SI
“噢,你难道打算推翻特蕾西娅殿下和Destiny曾经达成的协议?”438SI
“过去的协议已经不再适用,从今往后,我们会为存续而战,为泰拉而战……无论敌人是谁。”438SI
凯尔希露出罕有的锋利之色,身边的Mon3ter亦闪烁着碧绿的锐芒:438SI
“现在优先回到特里蒙,然后……我要亲自会见西格弗里德。”438SI
“我会立刻将你的诉求传达给总裁,凯尔希女士”,海德点点头,“不过,还有另一个大人物在出口那边等你们,你们需要先说服他。”438SI
“你应该能推测到这一点,我此刻并无下决定的权力,女士。”438SI
“没错,这次事件幕后,对梅兰德拥有真正指挥权的那位”,凯尔希望向上方,“走吧,博士,我们先去和马克·麦克斯——这个国家唯一的统治者会面。”438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