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座边境小镇后,我开始喜欢上了潮湿的天气,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迷醉的铁锈气味,让我感觉好似又回到了那场大雨中。437Rg
记得某一位诗人曾说过:“放眼这片大地,再没什么能比莱塔尼亚的晚霞更加绚烂夺目了”。437Rg
可独独那一日,炫丽的晚霞成为了舞台上的配角,它们像缄口的神明般高悬于天际,默默俯瞰着这场生与死、情与仇的决绝。437Rg
飘荡在城市上方的血腥味,直到城市消失都不曾散去,仿佛它们才是这片大地的主旋律。437Rg
那些早该埋葬于过往之中的尸骸,在我眼前爬起又复倾落;融化的楼宇、轰然崩塌的钢铁巨构、破碎的移动城镇和织梦人造就的美梦混成一场壮丽而抽象的交响乐———437Rg
可惜,即使是那样盛大又凄美的葬礼,还是没能将剑者充斥着疯狂的人生烧成灰烬。437Rg
一场惨烈的战争、一座城镇的消失、数以万计平民的死亡,仅仅换来了为期数个月的短暂休憩。如今,那名为过去的阴影,又一次向我奔袭而来,仿佛注定要与我同赴无间。437Rg
有的人【OUT】了,也有的人,【LEVEL UP】了。437Rg1
回过神来的瞬间,云天望手中【楼兰】已经抵在了对方的头上,只需要一个不注意,这柄重如山岳的巨剑便会将面前这家伙压成一滩肉泥。437Rg
“不听人解释就直接拔出剑来,如此的敌意,这难道就是大炎的待人之道吗?”437Rg
“邪祟?”他吐出一口青烟,“抱歉云先生,我完全听不懂您在说什么。”437Rg
“你当然听得懂,否则的话,你又怎么会去主动收集【崩】的骸骨?”437Rg
———侍者手中的木盒已然打开,里面是一块色泽惨白的骨骼碎片,表面略带有一点荧光,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437Rg
早在拉普兰德进入庭院的时候,他便感受到了这件东西所散发出的那股熟悉而又危险的气息。437Rg
所以他才会向对方提出,要求查验拉普兰德带来的货物,乃至后来参与那个无聊的赌局,都是为了这碟醋而包的饺子罢了。437Rg
就在青年用巨剑抵着赛勒斯脑袋的同时,现场的众多仆人也随之将他包围起来,数十名侍者执事齐刷刷地亮出法杖对准了他。437Rg
与此同时,德克萨斯也一句话没说就站在了他的身后,独自和所有人对峙。437Rg
听到从青年口中吐出这个字,赛勒斯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神情,像是思考,又像是在怀念什么。437Rg
“一只含恨而终的巨兽,到底哪点值得云先生这么激动呢?是担心祂遗留下来的灾害,还是……一些只属于云先生自己的回忆呢?”437Rg
“沉默了,看来这个问题,云先生也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呢。”赛勒斯抽了一口烟斗。437Rg
“我的沉默,可不是你进犯的机会。需知你的生命正掌控在我手中,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让你这个“梦想家”变成草地上的一堆烂泥。”437Rg
说完,青年一把将楼兰砸在对方脚边,原本淡漠的语气骤然变得凌厉起来:437Rg
“你说【崩】含恨而终,这代表你曾经见过祂,原来如此,难怪你会知晓维莱博卡日(Villers-Bocage)。”437Rg
“事实上,我并没有真的见过那头巨兽,就连维莱博卡日这个名字也是从一位前客户的口中听来的。关于这两点,我可以用生命担保,只希望云先生不要武断的把我视为敌人。”437Rg
“是敌人还是合作对象,全看你的回答。先告诉我,你口中那个客户是谁?”437Rg
“莱塔尼亚的白色女皇,“永恒恩典”伊格维娜德。”他面露微笑。437Rg2
云天望很想大吼一声该死的老东西别跟我开玩笑,但根据德克萨斯从网络上查到的资料、以及迄今为止自己对这老东西的了解,他不得不承认,这句话应该是认真的……437Rg
赛勒斯捏着下巴,不紧不慢地说:就算没听见祂最后一声悲吼,也愿意为祂达成最后一个心愿的关系,这样说您可以理解吗?”437Rg
“呵,看来你与祂,是缘分匪浅了,“梦想家”先生。”437Rg
“【崩】,真的有这么可怕吗?值得云先生这样的强者如此激动?”437Rg
半晌,赛勒斯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问出了这个最令他感兴趣的问题。437Rg
“你曾经从白女皇的口中听到过维莱博卡日这个名字,那你应该清楚这座移动城镇从地图上消失的原因。崩兽用它毁灭性的权能将整座城镇碾成了细碎的渣滓,死伤人数超过十万。”437Rg
“如此恶贯满盈的一头巨兽,死于天道好还,就不知祂何来的“含恨”而终;而你又是何来的理由,要为祂达成所谓最后的愿望?”437Rg
“嗯……”赛勒斯吸了一口烟,“如果我不想回答您呢?”437Rg
“那我只能很遗憾地宣告,你与我是敌非友。而对于像你这样、可能威胁到龙门安全与秩序的危险分子,只怕云天望一剑难容。”437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