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好,翔太郎也好,总是能这么若无其事的说出让我羡慕的话啊。”42TIr
然而在一色亚弥开口安慰她后,鸣海亚树子的神情却肉眼可见的更加低落了起来:“明明我这个女儿,对爸爸他都只有一点模糊的记忆,你们却能以对他如此熟稔的口吻来安慰我......”42TIr
鸣海亚树子低垂着头,一色亚弥可以看到她被发丝遮掩的眼角正含着几点晶莹,那副模样很难不让人联想到精致而易碎的瓷器。42TIr
因为低下了头,鸣海亚树子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她微微抽了一下鼻翼,嗫嚅着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啊...以前在他身边的时候,我还只是个小孩子而已。事到如今就算要说恨他,也根本升不起多少实感啊......”42TIr
“哈啊...真麻烦,那天就应该直接打断你的腿,叫人强迫着把你送出风都才对......”42TIr
————如果那样做了的话,现在也不至于再被迫来处理这种情况了。真是见鬼,这不应该是左翔太郎那小子应该做的事吗?42TIr
烦躁而忧郁的表情随着言语与心底的吐槽一起浮现在脸上,一色亚弥苦闷的收回按在鸣海亚树子头顶的手,把自己那一头金发揉得乱七八糟。42TIr
真要说起来,一色亚弥过去的经历与鸣海亚树子多少也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42TIr
虽然从家人的角度来看,还有母亲健在、现在又多了两个值得信赖的同伴的鸣海亚树子要比一色亚弥圆满很多,但这种事当然不能这样算。42TIr
“尽管怀抱愤懑吧,这是你应有的权利。毕竟确实是鸣海那家伙做得不对,就连他自己也不止一次的后悔过。”42TIr
抱怨过后,一色亚弥却也还是蹙着眉头,倚在行道树旁继续向鸣海亚树子讲述起他知晓的事实:“但对于鸣海而言,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42TIr
“...你说爸爸他是为了不把我和妈妈牵扯进麻烦的事里才不去找我们。”42TIr
被一色亚弥的话语吸引了注意的鸣海亚树子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向倚在树干旁的男人。42TIr
他的目光被那副琥珀色的太阳镜遮住了,那张冷然的面容在透过树伞的斑驳路灯光中显得格外难以捉摸。42TIr
“嗯,但这只是当时为了让你离开,我随意扯出来的托词而已。考虑到鸣海的工作性质,他不去找你们确实会有这方面的因素,但最重要的一个理由,其实是他遭到了诅咒啊。”42TIr
“没错,就是诅咒。‘不能与最爱的人触碰,否则爱人就会死去’的诅咒。”42TIr1
没有在意鸣海亚树子那在他意料之中的反应,一色亚弥左手的手指微微攥起,想起现在手边并没有啤酒后又懒散的放了下去。42TIr
他抬起头,阖起双眼回忆着:“左翔太郎他有跟你说过吗?你的父亲,其实才是这个城市的第一个假面骑士。”42TIr
“虽然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想来他应该是承受了某个掺杂体的诅咒吧。”42TIr
即便从一色亚弥这里得到了一些解释,但从鸣海亚树子的语气就能听出来她并没有释怀。42TIr
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无论鸣海庄吉有怎样的理由,她被自己的父亲抛在家里十余年都是事实。42TIr
————假面骑士什么的,与掺杂体战斗什么的,难道不去做就不行吗?如果没有他的话,这个世界就会没办法继续运转了吗?!42TIr
一色亚弥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鸣海亚树子的胸中此刻正郁结着类似的话语吧。42TIr
但是即便她是这世上最有理由与资格说出这种话的人,鸣海亚树子也没有将这些话喊出来,只是默默的蹲下了身子,将脸埋进膝盖里。42TIr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从手臂与头的间隙中传出了微不可查的抽泣声。之后,哭声也变得明显,最后她再也压抑不住那份委屈,彻底大哭了起来。42TIr
这一次,一色亚弥没有试图让鸣海亚树子不要流泪,他只是点起一颗烟,倾听着女孩的发泄。42TIr
回想着鸣海亚树子在百万竞技场时,毫不犹豫的挡在和泉优子身前时的表现,一色亚弥也只得承认,虽然她有些掂不清自己的斤两,但那份热忱确实是货真价实的。42TIr
“既勇敢,又充满正义感,喜欢多管闲事这一点也一样。除了有一些年轻人特有的莽撞,你父亲的特点真是分毫不差的全都继承了下来。”42TIr
嗅到了左翔太郎持有的记忆体特有的气味,一色亚弥将视线投向道路的另一侧:“看,你家那个半吊子的小子来接你了。”42TIr
“擦擦眼泪吧,在员工面前要保持好所长的威严才行吧。”42TIr
随手造出一条手帕递到鸣海亚树子手里,一色亚弥转身向着左翔太郎相反的方向走去。42TIr2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与左翔太郎那小子见面交流的必要了。42TIr
仓促的擦了擦眼角,鸣海亚树子用那双尚且还带着些许湿润的红肿的双眼望向一色亚弥的背影:“我爸爸他,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42TIr1
不是指因为遭到了诅咒而无法与作为女儿的她相见,而是指无法再出现在任何人面前。42TIr
一色亚弥从鸣海亚树子的问题中,清楚的分辨出了这样的分别。42TIr
一色亚弥并不清楚答案,他能做的也只是哀叹着做出这种回应了。42T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