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消防检查

　　2019年8月，东京，蜂箱大厦。3ZTFL

　　“我的警官大人啊，拜托您下次能不能别穿制服走正门啊，一万个狗仔队在那守着呢，天知道他们今晚又要编出什么大新闻——”3ZTFL

　　顶楼办公室中，蜂箱娱乐的社长祐天寺修一脸焦急，对着夜勤一课二队队长月岛耀抱怨。3ZTFL

　　就在几天前，由三角初华和纯田真奈组成的二人偶像组合Sumimi官宣出道，凭借动人的歌声和高质量的出道曲斩获偶像板块热搜第一。3ZTFL

　　如今，数不清的眼睛正盯着流量风口上的蜂箱娱乐，试图扒出劲爆的独家新闻。3ZTFL

　　“说是消防检查不就好了。”月岛警官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3ZTFL

　　接着，他顿了顿，脸上的表情从冷漠转为严肃，“话说回来，你知道我今天来做什么吧？”3ZTFL

　　修摇了摇头，不知道月岛警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3ZTFL

　　月岛警官从包中取出一叠塑封照片丢到桌子上。3ZTFL

　　“看这些。”他指了指照片。3ZTFL

　　“哦，蜜神在上！”修看着血肉模糊的照片不禁发出感叹，“这是......介壳种？不，它们应该尽数灭绝了，看这残缺翅根的纹路......是淆翅族的混血后裔种？”3ZTFL

　　“蛾裔，易皮者。”月岛警官点点头，“不是夜勤局杀的。”3ZTFL

　　翻开下一张照片，修仔细研究起遗体甲壳上的腐蚀痕迹来。3ZTFL

　　“能明显看出被肢体遮挡部分受损较轻......这是光蚀痕......耀素炸弹？”3ZTFL

　　身为东京最顶尖的炼金师之一，修没过多久就分析出了蛾裔的死因。3ZTFL

　　“嗯。”月岛警官再次点头，但没有做进一步说明。3ZTFL

　　“难道你们怀疑是我在卖吗？别开玩笑了，耀素炸弹是炼金术最基础的内容之一，任何一个炼金学徒都能手搓——”3ZTFL

　　“——但现场我们没有发现任何炼金物质的痕迹。”月岛警官不耐烦地打断了修，“你有什么头绪吗？”3ZTFL

　　“呃——”3ZTFL

　　修愣住了。3ZTFL

　　“醇化硝月尘，听说过吗？”3ZTFL

　　月岛警官进一步提醒道。3ZTFL

　　修茫然地摇摇头。3ZTFL

　　“你是东京最顶尖的炼金师之一，没听说过这种东西？”3ZTFL

　　“真没听说过，”修摊开双手，“炼金术又不是化学，其原料、过程、催化剂和产物不仅由客观现实决定，还受操作者本人的主观意识与上位存在的干涉影响。基础的炼金法则大体相同，但顶尖的炼金知识因人而异......”3ZTFL

　　“我钻研炼金术时，尚且有海量没听说过的炼金物质，更何况现在我已经几年不从事炼金了。”3ZTFL

　　“好吧，好吧。希望你说的是真话。”月岛警官眯了眯眼，“如果你有相关的线索，联系我们。”3ZTFL

　　“一定，一定！”修连连点头以示配合。3ZTFL

　　走出会议室，月岛招呼了一声正向社长秘书问话的椎名真希警官，两人便在秘书的带领下乘上了下楼的电梯。3ZTFL

　　目送警官们离开，祐天寺修感觉到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暂时落了地。3ZTFL

　　掏出手机，他飞快地拨通了一个号码。3ZTFL

　　“喂喂？修叔叔？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传来俏皮的年轻女声。3ZTFL

　　“来我办公室，现在立刻马上。”修没好气地挂断了电话。3ZTFL

　　...3ZTFL

　　二十分钟后，顶楼电梯门缓缓打开，祐天寺若麦一脸坏笑地窜进社长办公室。3ZTFL

　　“修叔叔怎么今天突然叫我来啦？难道是打算教我什么独门秘技？还是有事需要我帮忙？”3ZTFL

　　“坐下。”修面无表情地望着侄女。3ZTFL

　　“诶？有什么事吗......啊哈哈......”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喵梦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坐到了叔叔对面。3ZTFL

　　“我问你，你生日时我送你的那块月石，现在在哪？”3ZTFL

　　笑容僵在了喵梦脸上。3ZTFL

　　“啊......有个客人......我放在店里......就给买走......很喜欢......了？”大脑飞速旋转，喵梦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地回答。3ZTFL

　　“我猜猜，你把那块月石磨碎了，加入浓硝酸中，然后在冰浴控温下加入无水乙醇，最后结晶，再卖给了客人，客人很喜欢？”3ZTFL

　　喵梦像被丢进液氮池一样定住了，随后僵硬地点了点头。3ZTFL

　　“客人没评价，我猜默认好评......？”3ZTFL

　　“简直胡闹！”修气得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喵梦霎时一哆嗦。3ZTFL

　　“......我教你炼金术是让你搓炸弹的？人家夜勤局都找上门来了！”3ZTFL

　　“......你知道硝月尘的炼制过程有多危险吗？我亲眼见过有人半个身子消失不见！”3ZTFL

　　“......受害的古族会放过杀人凶手吗？顺着线索查到你怎么办？”3ZTFL

　　“......你爹娘把你托付给我，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让我怎么向二老交代？”3ZTFL

　　斥责的话语如同集束弹头一样砸在喵梦身上，她不敢再多做狡辩。3ZTFL

　　“对不起......修叔叔......我错了......”3ZTFL

　　抬头看向天花板，修揉了揉太阳穴，长叹一口气。3ZTFL

　　“若麦啊，”修缓缓坐下，望着侄女，语重心长地劝说，“你知道为什么你父母一直不肯教你炼金术吗？”3ZTFL

　　“为了保护我......免于隐秘世界的威胁？”喵梦小声回答。3ZTFL

　　“不止，”修摇摇头，“还有炼金术本身的危险。”3ZTFL

　　“准则力量不比化学物质，其存在并非绝对客观，会受到各种各样主观因素影响。”3ZTFL

　　“所以，炼金术不是科学，而是建立在对上位力量习性的揣摩上的经验。”3ZTFL

　　“操作者再技艺超群，也无法保证相同的过程能够推导出相同的结果。”3ZTFL

　　“因此，每一次炼金，都是具有风险的赌命之举，这风险虽小，却不可理解、不可预知、不可缩减、不可规避。”3ZTFL

　　“我看你虽无缘漫宿，却在炼金术上天赋异禀，才教你炼金术的......你是最令我骄傲的、我唯一的徒弟，我不希望我会后悔这一决定。”3ZTFL

　　低头沉默了一会，修再次抬起头看向喵梦。3ZTFL

　　“唉，道理说多了你都懂，我就不废话了。醇化硝月尘，你卖了多少？卖给谁了？”3ZTFL

　　“只卖了一包，给一个佣兵......老顾客......熟人......”喵梦斟酌着用词。3ZTFL

　　“朋友？”3ZTFL

　　“可以算是。”3ZTFL

　　“不要再卖了，剩下的稀释后加硫酸铁，用两滴拜占庭染剂催化......这方面你比我还熟，不用我教你了吧？”3ZTFL

　　“嗯。”喵梦点点头。3ZTFL

　　“回去吧。”3ZTFL

　　半小时的训斥让修身心俱疲，他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3ZTFL

　　喵梦默默转身走入电梯。3ZTFL

　　反锁上办公室的门，修一脸惭愧地双手捂脸。3ZTFL

　　“对不起，若麦。我哪有资格训斥你呢......”3ZTFL

　　自言自语着，他转身走向书架，按动暗格中的机关。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一扇电梯门。3ZTFL

　　修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书架移回原位，房间的灯光自动熄灭。3ZTFL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