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夜空一片斑驳，星光洒落，圆月从布满间隙的云层中探出头来，散发着神秘的光华。439Bn
空条和式两人并肩而行，从市郊的大街，一直走到了河滩。439Bn
这两天季节逐渐由冬转春，路面上积雪融化成水，反射出路灯的光芒，如同繁星点缀般闪烁着光泽。439Bn
“当时那个大阪城天守阁直接从地上冒了出来，金碧辉煌，我一眼就相中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后来重建东城会总部时，直接造了个更大天守阁的原因。”439Bn
空条的故事已经快要讲到接近尾声，这一路上两人表现得十分默契，他在讲，式在听。439Bn
有时听到感兴趣的地方，式还会多问两句，比起刚出门那阵，状态好了不少。439Bn
“居然有人会拿天守阁当总部？这也太蠢了吧，难不成他是想在现代当大名吗？”439Bn1
式毫不留情的讥讽道，全然忘了她身边还站着一个拿天守阁当总部的家伙。439Bn
“呃……怎么说呢，我感觉还可以吧，毕竟作为古代的防御设施，在没有大炮的情况下，还是很易守难攻的。”439Bn
空条尴尬的挠了挠头，至少他的天守阁没做的那么风骚，不像千石那家伙纯纯中看不中用。439Bn
“我打进去的时候，他还在里面整了一堆戴甲武士，哦对了，他还养了两头老虎，不过同样都被我打死了。”439Bn
“打虎？这么说，你之前演示的那一招就是在那时领悟的吗？”439Bn
式回想起前两天的训练内容，空条给她演示过好几种武艺，其中有一个就叫做虎落。439Bn
“不是，虎落这招我早就会了，遇到这种事纯属碰巧，毕竟我从来都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真的用这招去打虎。”439Bn
空条略微感叹，每当他回想起这件事时，都会觉得巧合的不可思议。439Bn
那可是两只饿了很久的老虎，从体型上来看足足有两个他那么大，这也就是他上了。439Bn
不然就算是真岛哥，轮番历战下来，再打两头老虎，也多少得受点伤。439Bn
“老虎身上最为柔软的腹部，就是它最脆弱的地方。而虎落这一招就是趁它扑击，露出腹部的那一瞬，迅速压低姿态，打出爆发。基本上两三下，老虎就会因内脏破裂而死亡。”439Bn2
女子的身体在力量上天生存在着劣势，只要不是什么变异体，想要胜过同级别的男性，就只能依靠技术来超越。439Bn
而式的情况比一般女性要好一些，超越者的基因赋予了她强大的运动神经。439Bn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想要自身超越人类极限，除非啊他那天见的“shiki”出手，不然就是练到死，其力量也不会有多大的提升。439Bn
“杀了。但是是意外杀的，我本以为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多少都会有点实力，可那家伙却连我三拳都没抗住就死了。”439Bn3
和高岛，寺田等人不同，千石能坐上这个位置，纯粹是依靠着令人作呕的手段大肆敛财，才得到的。439Bn
但偏偏近江联盟的开支收入，又全靠着他养活，所以，就算是当时近江联盟的会长，也无法轻易动他。439Bn
其为人阴险狡诈，作恶多端。在开战时经常采取绑架，暗杀，金钱收买等手段，逼迫东城会的一些组长临阵倒戈。439Bn
但这个人千不该万不该，居然把主意打到实姐姐的身上，这也是为什么空条那么愤怒，三拳就给他打死了的原因。439Bn
而千石组的其余成员，在神室町大街上被暴怒的真岛吾朗一人团灭，血流成河。439Bn
“人类还真是脆弱。即便没有杀意，人依然能够轻易杀人。”439Bn
式表现的有些感慨，那深邃的眼眸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439Bn
随即，她微唇轻启，带着一丝脆弱看向空条，抛出了问题：439Bn
“空条，你觉得抱着明确的杀意杀人，和无意识的错手杀人，哪一个的罪，要更重一些？”439Bn
她的语气是在疑问，可空条却觉得那模样更像是在思考，关于这个问题，其实他在很早之前就有了答案。439Bn
“都一样。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也无论夺走的是谁的生命，只要杀了人，那么那个人本该拥有的余生，就会全部化作沉重的负担，压在你的灵魂上。”439Bn
没有任何为自己开脱的想法，空条坦然的接受了自己的罪孽。439Bn
“真没想到这种话居然出自一个杀人狂的口中，但要照你这么说，只要杀人就算作罪孽，那杀一个人和两个人不是都一样了吗。”439Bn
在那天，被关在地牢里近二十年的爷爷，在死前叫她过去，并留下了遗言。439Bn
神志不清数十年的老人，第一次清醒了过来。并说出了那句影响她至今的话。439Bn
这句话，她到现在还在遵守，而为了遵守这个约定，她一再抹杀着织。439Bn
因为织面对任何人涌现出的第一情感，都是杀人。受这个影响，杀人对于式来说，就成了难以抗拒的诱惑。439Bn
“才不一样！杀一个人和两个人才不一样！每夺走一个生命，那份负担便会更重一分，人会变得逐渐冷漠，藐视生命。它的代价也会变得越来越大，直到你需要偿还的那一天到来！”439Bn
空条大声说道，像是在宣泄，但实则是想让式打消那不正确的想法。439Bn
可对此，她却并没有生气与反感，相反，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用眼神凝视着那张称得上是硬朗的面孔，上面写满了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439Bn
“抱歉，吓到你了吧。”平静下来后，空条率先道了歉。439Bn
“没事，你没有和我道歉的必要，而且要道歉的话，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439Bn
式语气平淡，当她听到空条的话之后，才发觉自己的想法有多么过分。439Bn
“杀人”这一行为，对自己来说可能是诱惑，但对于空条来说无疑是一种痛苦。439Bn
这个男人一直在背负着其余人的痛苦而活，替别人染脏双手，却还能保持本心与克制。439Bn
明明才和她一样大，就主动扛起了不属于那份年龄的重担。439Bn
该说不说，往常被冷淡对待习惯了，这么一搞空条反倒有些不习惯了。439Bn
当然，他是知道式性格的，冷淡只是因为她不善于表达情感，而不是说不待见他。439Bn
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聊下去了，于是式开口换了个话题：439Bn
“与其说是九岁时刚接触，倒不如说我一生都和黑道有所牵连，我的父母是大陆的黑帮，我的养父还是个黑道，可能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别的选择。”439Bn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