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看着那一包光是看上去就足够硬核的战斗义体，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在这一瞬间宕机了。412wU
退休之前她干佣兵干了那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412wU
“……等等等等，你让我捋捋。”她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看向V，“你是准备把你身上的故障义体拆下来维修，然后再把这些义体给装上去？这种大规模的义体更换手术风险可是很大……”412wU
“你理解错了，我是指，你把我身上的故障义体拆下来，修好，装回去。然后，再把这些额外的义体安装到我身上。”412wU
随着V用最平静的话语说出最离谱的要求，诊所内的气氛瞬间就安静了下来。412wU
“……”娜塔莎盯着V看了好一会，她寻思着这人看着也不像是疯了的样子啊，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离谱？412wU
“你这一身的义体改造原本就已经称得上是医学奇迹了，或许你天赋异禀，神经元足够强大，但继续加装义体绝对会出事。往轻了说，变成疯子，往重了说，你大概会直接死在手术台上。”412wU
“我的建议是……如果对生活感到绝望了，可以换一种更舒坦的自杀方法。”412wU
娜塔莎的判断并没有问题，V能够维持高强度义体改造的同时保留清醒意识虽说算是个医学奇迹，但这也的个例并不是没有，人类的神经元强度是有极限的，一旦突破了界限，该变赛博精神病还是会疯。412wU
但是V不一样，她的操作系统将她的义体容量用数据的方式列了出来，既然现在已经解锁了额外的义体插槽，那就说明她的神经元一定扛得住新的改造。412wU
“我是特殊的。”412wU3
“那就但愿如此吧。”娜塔莎叹了口气，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V要求改造，那她也不说废话了，“手术时间可能会持续八个小时以上，你是今天就做，还是别的时间来？”412wU
“先跑诊断吧，跑完之后直接做。”V说着，指了指地上的一包义体，“我义体都带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412wU
按照娜塔莎的指示，V躺到了手术台上，随着扫描仪器的就位，娜塔莎立刻操作起来。412wU
新艾利都在义体技术的科技水平就像是20世纪那会的地球，无论是义体本身还是各种连带设备显得都很落后，就连诊断的过程都繁琐了许多，各种管子各种贴片身上插，扫描机器“嘎嘎嘎”地叫了半天，扫描才逐渐完成，要是在夜之城，那就是数据线往脑机接口上一插就完事了。412wU
“……嗯，你…确实是‘特殊’的。”盯着这份检测报告，娜塔莎若有所思着，将所有的数据与信息收入眼中后，她看向了V，“你是不是之前生过什么大病，基因层面上的那种。”412wU
V点了点头，Relic芯片将她的DNA和神经元改造的一团糟，说是生了场大病也没什么问题。412wU
“那就对了，看样子你在空洞里待了很长时间，以太能量侵蚀了你的身体，你的细胞、神经元都在一定程度上被以太给改写，我也说不准这是好是坏，或许这是你以骸化的前兆，或许这能反向增强你的以太适应性呢。”412wU
“等会，你的意思是……我之前的病，好了？”V的瞳孔微微收缩，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412wU
娜塔莎点了点头：“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吧，总而言之，不看你以骸化的风险，你现在还算健康。”412wU
就连赛博飞升之后的黑客女王奥特·坎宁安都无法处理的病症，居然真的因为这次穿越被治愈了。412wU
“那我还能活多久？”V问出了心里最关心的那个问题。412wU
“不知道，少说三十年吧。”娜塔莎说到这，还不忘调侃了一句，“当然，如果你执意要做义体加装手术的话，那说不准活不过今天。”412wU
V就这样坐在手术台上，她的双手止不住地在颤抖，尽管她的镇定接近满值20，尽管她已经尽力压制心中那疯狂上涌的情绪，但是她的嘴角还是死活也压不住。412wU
别人只看到她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从无名小卒变成了城市之王，却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活下来，就连最后那一人一枪干翻荒坂的奇迹，也只是濒死之前的放手一搏。412wU1
可就算V和强尼付出了能付出的一切，得到的结果也只能让V失望。412wU
成为城市之王后，V起初还花费资源和精力去找寻延续寿命的方案，可无论是生物技术这样专精生物的大公司，还是那些偏远的小土方，都帮不了V，所以V到最后就摆烂了。412wU1
这是她在宇宙船上对蓝眼睛先生说的一句很装逼的话，听上去满是洒脱，可事实上就是……她知道自己没救了，所以她自然不怕失去任何东西。412wU
她来到了陌生的世界，失去了过往的一切，但是她却像是不死鸟一般涅槃重生了。412wU
“……我靠！”终于，心中的五味杂陈、喜悦、委屈…种种情绪化作一声标准国骂倾泻而出，现在的V，感觉前所未有的好，“这感觉……真他妈的爽！”412wU1
娜塔莎虽然不知道V的故事，但她理解这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所以干脆见缝插针道：“知道你现在开心了，那既然如此，这个义体加装手术干脆就别做了吧，惜命点。”412wU
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看的话，既然自己劫后余生，那自然应当珍惜自己宝贵的生命，过好安稳的生活。412wU
“手术现在就做吧，正好趁着我心情好，说不定更容易成功。”412wU1
V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呢——她曾经的生命如风中残烛，依旧能以残破之躯化作燃烧一切的烈火，那现在，有着健全身体的她，又能将这团野火烧的有多旺盛呢？412w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