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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纷扰俱散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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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顶级强者座天使为对手,伊斯塔利选择抢占先机,但还没等他金色光剑抵达,对方已然唤出了紫色光剑,两把无实体的剑刃交击在一处,无声无息,只在空气中激起一圈圈能量的涟漪。kXZFb

  座天使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手中光剑往外一格,千钧巨力自光剑交锋处传递到伊斯塔利左臂;骏鹰只感浑身剧震,整只手臂像要散架般咯咯作响,急忙后跃拉开距离。kXZFb

  接着,伊斯塔利换了个更刁钻的角度继续进招,座天使仍是立于原地挥剑阻隔,无比澎湃的力量一次接一次刺激着他的左臂神经,令其几乎失去了知觉,并将强烈的阵痛导向他的四肢百骸,与此同时,萨科塔的声音直接骇入了他的脑海:kXZFb

  “伊斯塔利,放下你的剑,看在拉芙叶的份上我不会为难你,望你好自为之。”kXZFb

  骏鹰咬了咬牙,摇头驱离这些词句,缪尔赛思就在他身后,他根本没有后退的空间。kXZFb

  饶是如此,座天使眼下甚至没有发起任何进攻,只是原地格挡便几乎将骏鹰重创,这是缪尔赛思都能看出来的战力差距;精灵左手握右手,一颗心紧张得快要跳出来,在极大的精神压力下艰难整理自己的思绪:kXZFb

  “他看起来完全不是这个恐怖萨科塔的对手……但是,伊伊不是那种明知毫无胜算还鲁莽攻过去的人,想想他刚才交待过的事……不要说话,不要施术,刚开始还叫我不要动,最后却说找机会关上玻璃层?”kXZFb

  想到这里,忽觉身后传来一阵嘈杂——这是来自植物们的抗议:kXZFb

  “别发愣了缪尔赛思,我们刚才差点被你淹死,现在又快被热死了……”kXZFb

  “……雪瓶子草、扁枝石松、山桃……我马上就来帮你们!”kXZFb

  精灵在指尖唤起几点水珠,朝玻璃层的开关飞射,伊斯塔利“鲁莽”的轮番进攻吸引了座天使全部的注意力,时机已至……kXZFb

  “对,缪缪,一定要把生态园的水分保住,然后等待转机的到来……”kXZFb

  环形玻璃层被游动的水珠重新关闭,生态园的植物重新与外界隔绝,水分不再被蒸发,恰如其分地保持在了松软的土壤内;与此同时,生态园外坚实的地面在骏鹰脚下逐渐疏松;另一边,座天使或许注意到了环境的变化,但她对此毫不在意,也不觉得这会对一边倒的战局造成什么影响。kXZFb

  对伊斯塔利而言,或许是因为自己在不久前重新化形为巨兽的姿态,权能得到进一步激活,以至于在落地后第一时间感受到生态园的召唤,下意识地躺在植物群中休息,与植物们建立了某种特殊的连接……由此,当植物恢复生机的那一刻,骏鹰也感知到了生命力的充盈,氤氲之息在他身周环绕,将昨夜恶战造成的消耗填补了些许。kXZFb

  “这一系列强攻该是起到了足够的误导效果,换战术的时候到了……”kXZFb

  伊斯塔利的思绪闪回苍龙山巅,在那场暴雨中,辰向自己展示了先天八剑中的“坎之道”:kXZFb

  “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如水随行,连绵不绝……”kXZFb

  他发起佯攻,剑招未至即收回;座天使仍打算用压倒性的力量优势逼他就范,跟着攻了过来;他顺势而退,脚下踏出“天元步”,用金色光剑去贴住紫色光剑的薄弱处,如涡流般拖住对手。kXZFb

  座天使立刻察觉到骏鹰剑术的变化,但她对这大炎岁兽独创的剑理一无所知,依旧坚持以绝对的力量进行压制。kXZFb

  于是伊斯塔利将先天八剑中的“坎之道”完全施展开来,手中光剑如吸足水分的根须般缠绕而上,身体闪转腾挪的节奏与生态园内植物的呼吸、水滴的律动互相呼应,仿佛化为一个整体。kXZFb

  座天使还在不断往他脑子里塞警告的词句,骏鹰却已浑然不受思维攻击的影响,越打越觉清明,脑海内又浮现出辰送给他的武学书籍,他偶尔翻看过几次,记得《天元》一书总论篇中的记载:kXZFb

  “万物根本之道,非相生,非相克,而在乎相化……物我之道亦即相化,心念至处,物我皆为一体,天地随行,无所不至矣……”kXZFb

  昨夜那场恶斗,柯卡帕克曾夺走了自己的视力,自己动用听觉、嗅觉与感知力将周围的环境事象填入大脑构建的“视界”,若能达“物我相化”之境,又何尝不能以环境事象为眼,以无限的参考点和角度观测万象、融入万象直至驱使万象?kXZFb

  以灵魂共鸣源石,以灵魂感知天地,这是伊斯塔利践行的理念和目标,也构成了自身超共感的基础,可他一直认为自己离真正的境界还隔着一道不可描述的界线——而今,经历了失明条件下的恶斗,化为星界巨兽的躯壳,与生态园的植物建立连接,又对上生平罕见的顶级强敌座天使,在多种因素的共同启发下,他终于窥见“境界”的一隅。kXZFb

  伊斯塔利俊逸的面容上不禁露出一抹笑容……kXZFb

  “伊伊逐渐控制了战局……和苍龙山对战辰小姐一样,他和座天使就像跳起了双人舞?明明是这么凶险的战斗……他竟然……在笑?”kXZFb

  缪尔赛思正感错愕,却听座天使冷声斥问:kXZFb

  “你笑什么?!”kXZFb

  伊斯塔利收剑跳开,微笑答复:“抱歉,我只是觉得座天使大人实在是太强大了,完全不输于我的老师智天使,有机会和这么强大的您交手过招,实乃本人生平幸事。”kXZFb

  座天使轻哼一声,紫色光剑灼然闪耀:“油嘴滑舌,今天我就要替拉芙叶好好收拾一下你小子。”kXZFb

  抓住这个间隙,伊斯塔利又向缪尔赛思递去眼色,精灵立刻回过神来,金眸内闪过紧张和认真:“原来伊伊是在想办法和她周旋,既然如此……我必须抓住转瞬即逝的时机。”kXZFb

  下一瞬,座天使凭空消失——然后凭空浮现在伊斯塔利身后,骏鹰感知到了能量的变迁,及时挥剑挡住这次突袭;但高阶萨科塔的特殊能力已然扰乱了他的剑术,身躯震颤的骏鹰险些无法维持自己的光剑。kXZFb

  “这是专属于三天使的能力,虚体转移……”kXZFb

  座天使不会给他丝毫喘息之机,在重新取得优势的同时挥剑抢攻,伊斯塔利试图以先天八剑避实击虚,看出其意图的萨科塔再度消失,然后又浮现在他身侧,发起更加凌厉的攻势。kXZFb

  “凭武力能做到的只有这么多,该采取最终战术了。”kXZFb

  伊斯塔利不再顾忌,稍微拉开距离,见座天使消失,感知到她即将出现的位置,释放出一道红色闪电;几乎就在同时,闪电连同骏鹰手上残留的电荷消弭无形,座天使则顶着一个红色电荷屏障出现在骏鹰近侧。kXZFb

  “和智天使‘还施彼身’的能力对应,座天使的‘技能抽取’可以将对方施放的任何法术抽取到自己身上,形成一层法术护盾,今天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个能力……”kXZFb

  红色雷霆向自己碾来,自己的法术马上就要伤到自己的身体,伊斯塔利高高跃起,于身下唤出燃烧金色光焰的羽兽,令它载着自己急速升空。kXZFb

  不过数秒,身下的羽兽消散无踪,环绕座天使的那层护盾从红色电荷变为金色光焰;伊斯塔利开始下坠,座天使又一次消失,然后出现在骏鹰头顶,朝着他凌空斩下。kXZFb

  伊斯塔利挥动光剑勉强抵挡,被座天使一击坠地——他提前预判到了这一状况,在半空中施术沙化了下方的地面,这样一来,自己后背接触到的只是柔软的沙地,即便剧痛扩散到全身,也不至于伤筋动骨。kXZFb

  “无论技能抽取还是虚体转移,在两次发动之间都存在数秒间隔,我让座天使直观地展示出这一点,你看明白了么……缪缪?”kXZFb

  座天使转移回地面,提剑斩向摔在地上的骏鹰;伊斯塔利接着唤出一层厚厚的冰盾抵挡这次进攻,如他所料,冰盾瞬间遭到吸收,化为萨科塔身周的一层冰盾……kXZFb

  “是的,我看得很明白……伊伊。”kXZFb

  就在同一刻,缪尔赛思高举法杖,金芒于法杖尖端的种子上闪耀,水流如喷泉般自沙化的地面涌出,包裹了座天使周身,受冰盾的影响而不断化作更为厚重的冰层,将她困于其内……kXZFb

  “伊伊在战斗伊始就展开了布局,以隐蔽的方式沙化生态园外原本严丝合缝的地面,让生态园内的流水可以通过土壤渗透到生态园外,而他现在又施放了将整片地面完全沙化的法术,如此一来,我可以驱使生态园内大量水流从自外侧的地面上喷发——kXZFb

  “没错,座天使会抽取我的冰霜法术,只要缪缪的法术同时抵达,她将来不及再次抽取,受冰盾影响的水流会在她身周层层凝结,在她再度使出虚体转移前,缪缪的法术足以困上她一两秒,这就够了……”kXZFb

  电光火石间,伊斯塔利朝冰层中的座天使抛出一张紫色的“薄片”——这是弥涅塞隆从萨米邮寄过来的“亚空间放逐装置”,影精灵的本意是让他利用此物对抗柯卡帕克,想不到最后竟用在了这里。kXZFb

  注能的“薄片”穿透了冰层,位于冰层中心的座天使刚准备施展虚体转移,便被这枚不起眼的“薄片”吸纳其内,只能扔下最后一句喝骂:kXZFb

  “‘拉特兰粗口’,你这臭小子!”kXZFb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