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吧，魔术师小姐。”他收回手掌，目光继续盯着都莉珂。lrxtj
灰发少女轻吸一口气，随后道：“我和白宁听到的耳语是怎么回事？白宁接受了达米尔的治疗不说，我为什么也会中招？”lrxtj
“你是说‘天使呢喃’吧？”柯尼希呵呵笑道，“那是真神眷族的细胞在你体内生长的结果。祂会令你你灵性提高，从而使你可以接收到真神还有天使的启示。”lrxtj
“真神眷族的细胞进入信徒身体后，会在颅顶处扎根，增殖生长。由于它的位置接JIN神经和大脑，因此会提高你的感知能力，使那些被伪神遮蔽的真实展现出来。”lrxtj
如此看来，那细胞估计是混在达米尔医生诊所的茶水、香薰或者其他什么地方里，不知不觉地侵入了自己体内。不断滋长后，它们开始制造那诡异的呓语。lrxtj
“神话时代，真神被伪神背叛篡夺了权柄后，祂的眷族也遭到压制封印。但随着真神力量的恢复，伯德海姆教力量不断壮大，在启示带领下发掘出部分真神眷族的遗留组织。这些遗留组织还保有活性，在信徒身上可以增殖复苏，帮助我们接JIN真神。”lrxtj
原来那些呓语，是邪秽的细胞在自己体内生长所导致的。那么呓语和魔术回路的失效，很可能都是这些寄生在自己脑部的异物导致的。lrxtj
随着邪神眷族细胞进一步分裂繁殖，自己的身体状态很可能会进一步恶化，变得像白宁那样间歇性发作——直到如格拉姆一般，彻底成为邪神控制下的傀儡。lrxtj
最好要确认一下这件事，都莉珂继续问道：“我的魔术回路无法使用，也是这个原因吗？”lrxtj
“有点关联。眷族的细胞会让你的感知活化，能够接收到来自真神的启示；与此同时，真神也会关注到你，降下注视。对于大部分魔术师而言，这种注视会造成魔力的凝固以及回路的抑制。习惯以后就不影响，甚至还会促进魔力的循环。”lrxtj
习惯……这种头疼和呓语想习惯可不容易。结果上看，旧印没能在马车上激活，意味着来自邪神的压制确实阻碍了她身上魔术回路的运转。这对都莉珂而言是致命的。lrxtj
魔术回路恢复之前，自己完全没有与柯尼希抗衡的可能性。多拖延一点时间，说不定真能像柯尼希说的那样，通过适应来重启魔术回路。lrxtj
就在这时，柯尼希右手覆在右眼前方，微笑道：“对了，如果你问这个问题是想要恢复魔术回路，意图反抗的话，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lrxtj
“我的名字大抵已经被协会抹杀了。在被协会封杀以前，我是冬棠圆桌第三席，称号‘天启者’的色位魔术师。”柯尼希嘴角微微上扬，朝着都莉珂摆了摆食指，“你不可能胜过我。”lrxtj
这样一位进过冬棠圆桌，担任协会高层、还和黑圆桌打过交道的魔术师，绝对掌握着大量隐秘知识。这对于都莉珂而言是极为难得的，获取机密情报的机会。即便她不清楚自己能否看到明天的日升，都莉珂还是决定继续提问。lrxtj
她甚至换了语气，用更尊敬的口吻称呼道：“柯尼希阁下，您当初为什么会脱离魔术协会呢？冬棠圆桌可是当代魔术师的顶点，您竟然退出了吗？”lrxtj
都莉珂心里自是知道，柯尼希退出冬棠圆桌和魔术协会的原因，是黑圆桌的引诱、鲁玛教本的禁忌知识。但她希望通过诱导的方式，让柯尼希自己说出有关黑圆桌的情况，继而开展进一步追问。“黑圆桌”在魔术师群体里是被忌讳提及的存在，主动提问显得很怪异，容易招致怀疑。lrxtj
柯尼希这样评价道，并往废墟角落走去。他的反应令都莉珂以为他不愿提起那段让他人生道路发生剧变的经历。就在她要灰心时，柯尼希却手提茶壶和茶杯回到了少女身前。他将茶壶茶杯摆在一只倒放的铁桶上，继续往下讲述道：“那时我身居冬棠圆桌三席，被授予色位已有十七八年。想要更进一步追求冠位荣誉时，却发现那段距离远得令我绝望。”lrxtj
他说得愈发激动，反映出他对当年那段经历始终介怀于心。lrxtj
“抵达冠位，探索根源，这可以说是所有魔术师的夙愿。我理解到达成这个目的有多么艰难，但这仅是一部分原因。更令人遗憾的是，现在的协会完全沦为政府掌控魔术师的工具。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作为魔术师的使命，背叛了魔术师群体。”lrxtj
“他们阻挠我对信仰魔术的研究，反对我的实验。那时候我意识到，和这帮虫豸一起，怎么可能搞好魔术研究？[1]”lrxtj1
“幸运的是，对协会有着正确认识的有识之士不止我一个。当时，我们成立了一个隐秘团体，称作‘黑圆桌’，一同讨论拯救协会还有魔术师命运的措施。”lrxtj
说到这里，柯尼希的语气稍稍PIN缓。他重新提起茶壶，给茶杯斟上水。lrxtj
柯尼希竟然是黑圆桌的创立者之一？！都莉珂感到骇然，她先前听到的说法，是柯尼希遭遇黑圆桌的引诱才逐步堕落。如果柯尼希说的为真，那么协会要么是不了解黑圆桌和柯尼希的真实关系，要么故意隐瞒了柯尼希在黑圆桌中的地位。lrxtj
“因为一次际遇，我得到了《鲁玛教本》，意识到这是我冲击冠位最好的机会。因此，我开始研究《鲁玛教本》，将它的知识用于信仰魔术原理构建。”lrxtj
“毫无疑问，《鲁玛教本》的知识是正确的。我的研究出现了突破性进展，领受神明力量的成功率、效果都有了明显提升。我打算进一步研究构建信仰体系，这将帮助我们解开神明的力量来源。”lrxtj
“不出我所料，协会的废物们反对我的研究，宣称《鲁玛教本》是违禁书籍，在我坚持的情况下甚至要开除我的成员身份。我不可能放弃我的研究、夙愿和《鲁玛教本》，索性脱离了协会。后来，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情况了。”lrxtj
但都莉珂接过茶杯，犹豫了起来。她被眷族细胞侵蚀的原因，很大可能就是饮下了诊所里的那杯茶。她实在不想再摄入更多可疑物质。lrxtj
然而，柯尼希正用期待的眼神盯着自己：“你已经接受了真神眷族细胞的接种。我们现在是同伴，我不会害你的。”lrxt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