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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怀石料理

  出乎意料的是,这家小店居然是怀石料理的专门店。lq61y

  最先上来的是彩八寸,以舌头、虾仁、章鱼等等冷菜做成的拼盘。祥子动了筷子尝了几分,其成色相当不错。lq61y

  接着是先附,生肝配上豆腐,虽然稀奇却也十分开胃。lq61y

  之后的流程也相当不错,即使是对于已经吃惯了怀石料理的祥子来说,这也是挑不出什么错漏的一餐。lq61y

  唯一的问题是……lq61y

  “这些,是什么肉?”祥子夹起强肴里的烤肉,对若麦问。lq61y

  “长猪,”若麦反问,“好吃吗?”lq61y

  “……的确算得上好吃,不过更多还是依赖厨师的手腕吧。”lq61y

  祥子坦率的说出意见。lq61y

  至少在她的舌头尝来,这些菜式并未使用多么夸张的食材——虽然尝起来的确是从未试过的味道,但是这也不代表其食材就多么昂贵。lq61y

  它只是很特别。lq61y

  特别到祥子从来没吃过。lq61y

  “是啊,这种肉并不是特别好吃。不如说,比起【普通的肉】还要差劲的多。”lq61y

  若麦小口的喝着茶,露出颇为愉快的笑容。lq61y

  “脂肪也少,口感也差,还有股酸味——如果不是料理人的水平高超,那就可以说是‘难吃’了。”lq61y

  “……那么,这一顿饭要花多少钱?”祥子问。lq61y

  “怎么说呢,”若麦的嘴角,咧的更开,“这次的话,因为不是自带‘食材’,所以会比较贵吧。”lq61y

  “直接说价格吧。”lq61y

  对像是不耐烦一般的祥子,若麦愉快的做出回答。lq61y

  “三百万,这是这次的价格。”lq61y

  三百万。lq61y

  一餐就吃掉三百万。lq61y

  因为原先也算是上流社会的人,祥子知道这并非是不可能的价钱。视场地和人员,食材和服务而定,一顿饭的价格甚至可以用“千万”来计算。lq61y

  没错,甚至比绑架人的价钱,都要高出不少。lq61y

  也许有人会觉得,这是“骗傻子的钱”,这是“愚蠢的有钱人”们。但是,祥子是很清楚的,想是这样的服务业要是想卖出高价,就一定有什么“特点”。lq61y

  “……老实说,这里的场地和味道,完全不搭配三百万的金额。”lq61y

  祥子说,“所以,这顿饭的价格,是来自于‘食材’……对吧?”lq61y

  “正解!”lq61y

  若麦轻轻拍手。lq61y

  她的声音,一如当初要求祥子杀了anon的时候,带着愉快的尾调。lq61y

  “那么,【长猪】到底是指什么呢?既然是聪明的老大,也应该想的很清楚了吧。”lq61y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lq61y

  出乎意料的是,祥子并没有觉得恶心或是愤怒,只是感觉到了……无聊。lq61y

  “要我说,还是吃普通的猪肉比较好。就算想要吃贵的,吃伊比利亚或是达明赫斯特就好了。”lq61y

  祥子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说,“把钱浪费在这些事情上面,没有意义。”lq61y

  丢下这么一句话,祥子就离开坐席,向着门外走去。lq61y

  “哦——还真是正论呢。”lq61y

  若麦脸上的笑容消解了几分。lq61y

  大概是因为祥子并未按照她预想的方向走,这让她多多少少有些不快。但是,紧接着,她就在脸上又再次蕴藉出笑容,带着如猫般的态度。lq61y

  “那么,你将要执导的节目,和这又有什么差别?不都是要将人作为道具消费掉,不都是——”lq61y

  “因为不够好吃。”lq61y

  祥子说。lq61y

  她站在门口,冷淡的说。lq61y

  “的确有人是会为了食材的附加价值而愿意多付钱,但我不是那种人。我只会为了食物的美味程度付钱。”lq61y

  丢下这么一句话后,祥子就径直走出了这间餐厅。lq61y

  被她留在座位上的若麦用大拇指按住嘴角,按住了自己的表情。lq61y

  而那位“佐藤奶奶”,也恰到好处的走出了后厨。lq61y

  “不错的丫头啊……【这次】,又进行到什么阶段了?”lq61y

  佐藤奶奶用对待后辈般的口吻说。lq61y

  若麦并未生气,而是把大拇指从嘴角移到唇间,用力的咬着指甲。lq61y

  “这次是久违的沉入了暗部当中,而且还是拿到了相当不错的编制……嗯?说不定这次意外的是走的最快,而且走的最远的一次呢。”lq61y

  “那还真是不错,”佐藤奶奶问,“那么这次,你准备在什么时候毁掉她?”lq61y

  佐藤很清楚,祐天寺若麦的“癖好”。lq61y

  不断选择那些处于黑暗与光明分界处的少年少女,接着“资助”他们,让他们不断地沉入暗部。接着,在对方已经习惯黑暗,甚至是习惯祐天寺若麦的存在之后——若麦就会再摧毁掉他们。lq61y

  手段多种多样。lq61y

  时而将其卖给警备员,时而在暗部对抗的浪潮中背刺,时而自己亲手拿起刀,将心爱的玩具解剖……对祐天寺若麦来说,手段并不重要,只有目的才是最重要的。lq61y

  “当然是一如既往的,要等到最美味的时候再将其摧毁啦。”lq61y1

  若麦猛地站起身子,她的脸上洋溢起了笑容。lq61y

  “这次可是值得纪念的第三十次,而且祥子看起来还很有潜力的样子!要是简简单单的就吃掉了,那也就太浪费了!”lq61y

  “看你这么有活力,真是比什么都好。”佐藤奶奶笑着说。lq61y

  “对了,今天的菜真不错,”站起身子的若麦连转几下手臂,彻底的放松开来,“有没有食材的介绍?”lq61y

  “我们店一向是不做那种事情的,你也知道吧。对食物要有基本的敬畏之心,这可不是娱乐。”佐藤奶奶伸出手,在若麦头上敲了一敲。lq61y

  被店主打了脑袋,若麦摸着头,吐了吐舌头。lq61y

  她和佐藤奶奶也是老相识了,像这样稀松平常的对话,倒也没什么问题。lq61y

  不过,当若麦要离开的时候,佐藤奶奶还是化身为了“奶奶”,颇为忧心的这么说了。lq61y

  “喵梦,像那样危险的游戏,差不多也该停下了。”lq61y

  在这家小店里,佐藤奶奶语重心长的说。lq61y

  “或是从暗中抽身,或是就在黑暗中安定下来。不管是那边,都总好过你这样反反复复的摧毁自己的容身之处,反反复复的在破灭边缘舞蹈。”lq61y

  “怎么又说这个,奶奶……”若麦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了起来。lq61y

  “因为你也说了啊,那个小丫头是‘最快’而且‘最远’的人。”lq61y

  佐藤奶奶一脸理所当然的说,“和那家伙待在一起的话,在暗部当中也会活的安稳吧。”lq61y

  “不行不行,那可不行!”lq61y

  若麦伸出舌头,舔了自己的嘴唇一圈。lq61y

  “像祥子亲那么美味的女孩,我一定要彻底的摧毁掉她才行……对,想想就开心。在被数十人凌虐的时候,她会露出什么表情呢?”lq61y2

  想到这里,若麦像猫一样,像孩子一样笑了。lq61y

  “那一定是很美妙的表情吧!”lq61y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