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情

第十五章·永恒的孤独,无尽的后悔

  十八年前,木叶村外某处。41YLL

  咬紧了牙关面对自己挚友的死,拼尽了全力救回被擒的队友,还只是个少年的旗木卡卡西此刻身心俱疲。41YLL

  然而,此刻的他并不知道,更大的绝望正在等着他。当他背在背后一路狂奔的队友醒来过后,名为【掩面救不得】的绝望终于降临到了他身上。41YLL

  “卡卡西……听我说……”41YLL

  他的同伴,野原琳的声音气若游丝,仿佛她那随时可能戛然而止的生命一样,“我快不行了……不过,有件事我要拜托你……去做……”41YLL

  “坚持住,琳。马上就到村子了,马上就把你送到纲手大人那里急救!”41YLL

  卡卡西,恨不得自己再长两条腿出来;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哪怕厚着脸皮找自家老师磕头求学,他也要把飞雷神之术学到手!41YLL

  在这背后仅剩的同窗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的时间里,他真的恨不得下一秒就站在木叶医院急救室里,把他背后背着的这现在轻得不得了的可人交给牧业医院的医生;甚至他都盘算好了怎么第一时间祭出【我是波风水门的弟子,现在伤患伤势很重,劳烦纲手大人立刻抢救】的话语。41YLL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完全超过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的判断能力。41YLL

  “不行,卡卡西,我不能……回村子……”41YLL

  咣当——!!41YLL

  “!!”41YLL

  等卡卡西回过头,他发现了自己的同伴放开了攀着他脖子的手,掉在了地上。41YLL

  随后,野原琳深吸了一口气,掀开了她的上衣——一个无比丑陋,像是将血管和神经都扭曲变形的形成的图案,在她肚子上狰狞地蠕动着。41YLL

  “被他们抓走之后,他们在我的身体里……植入了……怪物……”41YLL

  咬着牙的重伤员,诉说着最为可怕的现实,“想必这个封印式现在开始闪动,就是侦测到咱们快回到木叶村了吧。一旦探测到我进了木叶村,这封印式就会被解开,村子就完了!”41YLL

  “你说……什么……!!??”41YLL

  卡卡西,这次真的为自己得到了挚友的眼睛而感到痛苦——带土留给他的写轮眼,证实着他们的同伴的话没有半点虚假;甚至他都看见了在他同伴的查克拉脉络里,明显和她自己的查克拉颜色不同的尾兽查克拉正在慢慢侵蚀她的身体。41YLL

  “而且,怕是这个封印式还有二重手段,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被触发的话,这个术式一样会把那怪物放出去,以撕裂我的身体的方式……”41YLL

  作为医疗忍者,野原琳对自己的身体最为了如指掌。这他们的敌人给她下的诅咒,甚至她不曾见过这个术式也不妨碍她推导出了这个术式的效果,“现在时间不多了,所以我在这里求你,卡卡西……杀了我!!”41YLL

  “!!”41YLL

  卡卡西,几乎是本能地用力摇着脑袋,“不!!我做不到!!!带土为了救你连命都搭上了,我不能让他的努力白费!!我这就想办法联络水门老师,也许他有办法呢!?”41YLL

  “不……来不及了……呃……!!”41YLL

  突然,野原琳的身体像是承受什么巨大痛苦一样,像是煮熟的对虾一样蜷缩了起来,“我现在都感觉到那怪物刚刚醒过来,正准备把我的身体撕个口子脱困!动手吧卡卡西,不管你动不动手,我都没有救了!”41YLL

  “可恶,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41YLL

  卡卡西,仰天长啸,他现在掀开护额露出的写轮眼看到的一切,比他的同伴描述的还要触目惊心——三条尾巴的老鳖,已经占据了琳的整个丹田。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暴怒的尾兽从丹田处开个洞,然后把她的身体像是撕薄纸一样撕个粉碎怕是完全不费吹灰之力!41YLL

  他的老师·波风水门,已经来不及赶到这里了——通过那他的老师送给他的苦无上面的术式推断,战场受命加封为四代目火影的水门赶到这里起码还要花几个小时。41YLL

  而琳,已经等不起这么长的时间了——也许再过几分钟,或者几秒钟;三尾·矶怃就要完全脱困。届时野原琳必将死于这尾兽脱困的排异反应不说,他旗木卡卡西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是脱困的尾兽的对手,他也必死无疑!41YLL

  至于那暴怒的尾兽脱困之后会不会灭掉木叶村,这种事发生之时已经是死人的她们也就不会知道了。不过,卡卡西此刻咬紧了牙关,对着自己的心立下了誓言:41YLL

  哪怕背上你这条命,背上【杀戮同伴的最低人渣·旗木卡卡西】这种污名也罢,我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变成那些敌人毁灭木叶村的工具!!41YLL

  而琳,读懂了她的同伴的眼神之后,微笑着张开了双臂露出了完全不设防的胸膛——这坦然面对【自己要死在同伴的忍术之下】的觉悟,让卡卡西结印那他唯一的自创忍术的两只手抖得像是自己挨了那一击千鸟一样。41YLL

  丑—卯—申!!41YLL

  千鸟的雷鸣声,比他之前任何使用这一招都要刺耳。讽刺的是,这个忍术偏偏是献祭了两个同伴才得以成为完全体——获得了带土的眼睛,这个术才能保证百发百中;夺取了琳的性命,这一击洞穿对方心脏,在几秒内致死的无痛杀人法的心得才被他所得。41YLL

  “来吧,卡卡西,助我脱离苦海吧……已经疼得难以忍受了,咱们的时间也不多了……事情干得利索点,拜托了!!”41YLL

  在举着千鸟对着珍视的同伴冲刺起跑的瞬间,卡卡西的耳边似乎听见有人,用和洋双语对着他喊话:41YLL

  STOP!!住手!!别冲动啊!!!术下留人!!!!41YLL

  然而,咬紧牙关的卡卡西,根本没把这喊话放在心上。千鸟带着轰鸣声,没入了那等待死亡的少女的胸膛。41YLL

  啪嚓——!!41YLL

  “谢谢……好好地活下去啊……卡卡西……”41YLL

  噗通!!41YLL

  伴随着卡卡西本能地收回了刺出的手,野原琳的尸体倒在了地上——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虽然是带着恶意临时制作的人柱力,但是人柱力既然身亡,尾兽也必须一起死亡堕入轮回的铁则,依然有效。41YLL

  三尾矶怃的幻影,在对天咆哮了一声之后直接消失。41YLL

  卡卡西瘫坐在地上,那只写轮眼流出了血泪——亲手杀了自己同伴的罪孽的,滚烫的血泪。41YLL

  虽然他自己没有感应到,但是的确在这一刻,他和此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的挚友,同时触发了激活这双眼睛禁断的力量·万花筒写轮眼的条件。41YLL

  然而,和之后抱着琳的尸体在这里怒吼发飙的带土不同,卡卡西的心灵创伤很快就被另开的一个更疼的伤疤抵消了。41YLL

  “旗木……卡卡西,你这个……你这个!!!”41YLL

  就像是移形换影一般,突然出现在卡卡西面前的一个一头银发、穿着火红的皮风衣的男人,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拽了起来,“你这个绝世大蠢货!!!”41YLL

  啪——!!41YLL

  “咕——!!”41YLL

  卡卡西在这瞬间就感觉到,这一记耳光带给他的【火辣辣的生疼】的火辣辣三个字,并非单纯的就是形容词。41YLL

  烈火烧灼着他脸上的面罩的感觉,随着他看到这薅着他脖领子扇耳光的男人、那手上戴着的燃烧着像是阿鼻地狱的业火的拳套扇过之后。他就明白了对方是什么意思——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对方真的带着想把他杀了的怒火继续扇他的脸!41YLL

  “我都喊了让你们俩住手了!你是聋子吗?啊!!??”41YLL

  完全愤怒状态的陌生银发男人,在对着他晃了晃手里的三张写着密密麻麻咒文的符纸之后,继续反手抡圆了给他另外一半脸也糊了一耳光,“我就是来救你同学的,能听懂吗?原本她可以不用死的,我甚至因为受了你们老师之托,准备把她转化成【拟似三尾人柱力】才大费周章书写了这三张咒文的!而你却,而你却!!”41YLL

  咚——!!41YLL

  第三击,以直接攻击他腹部的直拳打出;银发男人这一拳丝毫没有任何手下留情,直接把他镶进了他背后的树干里,“我哥对你的评价还真是没错,你就是个不听人说话,一意孤行的蠢材!!”41YLL

  此刻被这急转直下的一切击倒的卡卡西,甚至不打算躲这举着像是太阳一样的火球向着他走过来的男人的攻击了——杀了我吧,我给琳她偿命也好;至少这样我心里还能好过点!41YLL

  而就在这时,他的老师终于姗姗来迟。41YLL

  “算了,政宗。这事儿不是卡卡西的错,也不是你的错。”41YLL

  他的老师·波风水门,以温柔但是不容辩驳的态度,拉住了那火冒三丈准备狠狠地再打第四下的红衣武士·那个化名赤墓政宗、真名但丁的男人,“事已至此,你就算把卡卡西砸成肉酱、烧成烤猪,琳她也不会回来了……就当是天意如此,好不好,兄弟?”41YLL

  “……唉!!!!”41YLL

  狠狠叹了一口气的但丁,用力地把这能把大半个木叶村烧了的火球掐灭。红衣的魔物猎人随后用力地撇过脸去,不想再看卡卡西一眼——他生怕他控制不了自己心中,想把这个熊孩子杀了的冲动!!41YLL

  “走吧,政宗。你先去木叶村等我,我随后就到。”41YLL

  送走了那银发男人之后,波风水门背起了卡卡西,用飞雷神之术带着他离开了——此刻成为了这师徒俩心魔的一点就是,他们甚至不能带着琳的尸体回村。41YLL

  毕竟有谁说得清,她的尸体里会不会还留着他们敌人留着的第三手乃至于第四手后手呢。就让她这么躺在这里等待慢慢地回归大地,是他们俩唯一能做的了。41YLL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41YLL

  十八年后,在用神威接住了那三尾人柱力自爆的蘑菇云之后,旗木卡卡西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自己重蹈了琳的覆辙——那过了十八年他依然记得的封印式此刻将那三尾怪物撕成了两半之后,其中一半强行地塞进了他的脉络系统,然后在他肚子上显现了!41YLL

  “呜……咳……!!”41YLL

  剧烈的热流,像是把硫酸用针管注射进静脉的剧痛,让哪怕现在成为了六代目火影的卡卡西,依然无法拦住自己的喉咙发出低微的惨叫声。41YLL

  当然,这剧痛让他也彻底明白了一点——那个面具男,应该就是带土,不会有其他人的可能性了——真正的宇智波斑,作为一个和他旗木卡卡西萍水相逢的人,可不会想得出用这种手段报复他!!41YLL

  而他,甚至都无法鼓起勇气问此刻顶着宇智波斑这张面具的曾经的挚友,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杀他——理由很简单,他很清楚自己的好友,为何如此恨他。甚至他自己都一直觉得,他活该这么死!41YLL

  十八年前他同学临终前的痛楚,就像是跨越了时光一样在他的身上显现。全身静脉化作青筋暴起的他,在一瞬间就体会到了堪比女性分娩级别的十级痛苦。41YLL

  甚至这疼痛,都剥夺了他自己给自己心脏来一发雷切自尽的可能——痛到翻过来仰面朝上的倒下的他,甚至连手指尖都动不了。41YLL

  带土的意志是明确的,要他活活被这痛苦折磨到死之后,眼睁睁地看着三尾从他肚子里开膛破腹而出,将五色要塞踩个稀巴烂后,再让他咽气。41YLL

  毕竟,是你杀了琳,你要给她偿命!!41YLL

  在弥留阶段的意识中,似乎是那只写轮眼的共鸣,让卡卡西听到了那现在还活着的挚友的心声。41YLL

  而就在他准备闭上眼接受自己这迟到了十八年的死的时候,两只温暖的手,拽住了他现在动弹不得的双手。41YLL

  “我听过我弟弟说过他和你的那点不愉快了,卡卡西。”41YLL

  维吉尔的声音,从他脑袋上方响起,“正好,就让你看看,如果你那天那一击千鸟没打出去的话,事情会变成怎样吧!绯花,用你的天岩户帮我镇住卡卡西的命,在我完成仪式前他不能有事啊!!”41YLL

  “知道了,当家的!!”41YLL

  那治愈一切的瞳术,甚至追上了那在卡卡西腹内横冲直撞的尾兽之力破坏的速度。此刻的卡卡西,觉得自己肚子里像是冰水掉进了热油锅里一样,沸腾了起来。41YLL

  虽然疼痛更加剧烈,但是他也感受得到这治愈之力,在全力的把他从死神手里往外拉!41YLL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41YLL

  终于有力气说话的卡卡西,看到的是那苍蓝的武士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把写着复杂的咒文的铁令放在他的四肢上,“既然知道了我那天有多么十恶不赦……为什么还要救我?”41YLL

  “因为你是六代目火影这个理由够不够?嗯?”41YLL

  指着面前这求生意识不是很强的病人,维吉尔继续补充了一句,“好吧,火影这位置你都没什么所谓,你有本事,你清高!但是卡卡西,你完全可以不怕死,没关系!但是你的三个学生,你舍得就这么放下不管了吗??友情提醒一下,其中一个还是你老师的遗孤哦!”41YLL

  “!!”41YLL

  看着面前的卡卡西那惊讶的表情,维吉尔再追加了决胜的一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佐助他们说了什么,老弟!作为他如母的长姐和兼职他师父的姐夫,我们俩可很清楚你们班的教学生活是怎样的!故而,你得活着,哪儿有老师丢下学生不管,率先把自己说过的话当放屁的道理啊,你说是吧??”41YLL

  就在维吉尔说完了最后一个字之后,那闪亮的铁印,释放了他弟弟但丁十八年前准备释放在野原琳身上的封印术——那作为镇兽武士,在极限情况下不得已加封别人为尾兽人柱力,借此来封印暴走了的尾兽的,禁术!41YLL

  封印术·人柱加冕禁柩!!!41YLL

  嗡——!!!41YLL

  闪耀的金光,此刻形成了一道以南蛮文和和文双语书写的符咒:HUMAN IN EARTH,人宿尘世!!41YLL

  “六道仙人羽衣,急急如律令!!!”41YLL

  集合了六枚符咒的力量,维吉尔用他的右手用力地在卡卡西的丹田处砸下,“八门闭锁,困兽入城,封印!!!”41YLL

  啪——!!!嗡——!!!41YLL

  在这一天,旗木卡卡西和他的学生漩涡鸣人一样,此后终身都要在肚子上留着这八卦封印式的符文了——这甚至都能将九大尾兽最强者制服的封印,此刻对付那仅仅只有半只的三尾并将其制服,易如探囊取物。41YLL

  而此刻卡卡西,哭成了泪人——后悔,这永远无法释然的后悔喷涌而出。此刻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他是为了什么而哭。41YLL

  在他接下来的余生之中,这三尾之力既是他的底牌,也是他犯下的罪孽的刺青。他将注定永远背负着这自己无法原谅自己的罪孽的十字架,直到他寿终正寝的那天为止。41YLL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