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一名泰拉人，或者最近刚有机会办理签证的星联人，来到人联一定会让你对这个年轻文明的先进叹为观止。这里什么都是新的，每天都有层出不穷的新技术被轻率地发明并不加思考地投入使用，人们对于自己生活的探索有着巨大的热情，并且拥有极强的技术素养——除了那些年纪过大满足于在小天地讨活的，人联公民全都受过在外人看来过于全面的教育。lqCBN
AI管理的公学，以及各种基于全息系统的技能训练，丰富的实景基础设施，让人联的年轻公民知识全面并且专业训练有素，在其他文明比较几乎是全员精英教育。刻薄的家伙固然会嚷嚷这都是“AI替代了大部分人力教育资源”来指责人联作弊，但是无法否认的是，外来者常常会在与人联公民的交流中感受到巨大的冲击。lqCBN2
人联公民们不仅在许多哲学问题上有着颠覆性的认知，更是对自己的文明会掌握群星深信不疑，并偶尔表现对外国的的俯视性调侃。他们十分着重于社会层次的区分，这不是说他们是霸权主义者，但这些年轻人把宇宙的一切都视为挑战，并且有着战胜“这群老登”的普遍认知。lqCBN2
这常常令外来者感到不安，这些人就和这个文明一样，年轻并且野心勃勃，有着帝国化的强烈倾向，反倒是与人联当局时常对外表现出的平和形成鲜明对比，或许是他们的领袖在阻止这些年轻人将热情转化为狂re，真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这个文明不再约束自己，那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lqCBN
愿它来得晚一点...不过，还有不少游历过人联的旅行者们发出了不同的声音，他们沮丧地表示自己不能理解为何人联不选择扩张？看看那些曾经化为废墟但现在布满全息霓虹与如云大厦的地方吧！凭什么这些地方的人就那么幸运获得了公民身份，而自己却连移民的途径都没有？lqCBN
抛开这些杂音，人联公民很优秀，但他们也有一个问题——尽管接受过系统性的教育，但是外来者很容易就发现人联公民不那么唯物，他们十分热衷于命运的话题，深信人算不如天算，并且人联社会是一个充满了怪谈，阴谋论，以及都市传说的地方，几乎十个人里就有一个，在任何一个地方你都不会见识到这般高密度的爱好者，甚至成为了人联社会学家的课题。lqCBN
最普遍的解释是——或许是因为他们领袖的存在，自己星球和文明的发展被强行扭转，灾祸被力挽狂澜的缘故，令人联大众并不那么相信个人的力量。如果拯救真的会从天而降，那么比起自己的努力遵从一个有力量的庇护者才是最好选择的观念深入人心。哪怕官方多次系统系试图缓解这种集体认知，但由于无法更改客观历史，所以成效寥寥。lqCBN3
并且还有件事，那就是人联充斥了都市传说的空间。直到现在未知人类还未曾破解意识，或者说灵魂的背后原理，且大量的机器人和自动化取代了客观自然萦绕于人的生活，且远远超出了普通人的力量，那么不乏有人萌生出万物有灵的感受——不过所有核心的都市传说都一定离不开一个核心，那就是人联领袖。lqCBN2
并且集中于一个东西——深网。lqCBN1
所谓深网，就是公民们相信他们所使用的公网都是领袖那了不得的智能网络的延伸，是浮在水面上的表层，因此，那些善于钻研网络奥秘的人将能够“深潜”到公网深处，在那里发现领袖本人的踪迹。lqCBN
可以想象这种行为首先触碰了法律，同时也对技术能力有一个显而易见的门槛，两者都为都市传说提供了肥沃的土壤。已经有不止一个人讲述了自己神奇故事，关于“有生命的代码”，以及在与网络直连时流入大脑的声音。lqCBN
这些黑客讲述了自己和某个意志的对谈，和市面上关于李悳的形象不同，在民间流行的领袖形象总是与神话里的先知相绑定，这是一种刻板的印象。而这些黑客们所描述的就十分多样，从生物到类似地质结构的描述应有尽有，但他们常有一种惊人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被允许遥望一个和现实相似的镜像世界，在那里一切都是可塑造的，是超现实的。lqCBN1
并且在网络与镜像的连接处，还有许多相互渗透的数据代码组成的礼包，里面蕴含着知识以及在公网里提供便利的数据工具——传说都是领袖赠送给这些冒险者的。有理由相信领袖掌握了整个人类全部的知识，并且远远超出了当下的时代，有些知识甚至都不在工研部的了解中，获得它们能够给人带来巨大的帮助。抱着这样的想法，一群自称为“打捞者”的网络深潜黑客团体出现，开始与网络安全局斗智斗勇，寻求这些网络中的财富。lqCBN1
虽然绝大多数打捞者都不是群在公网角落里捡漏，探索未架构空间并且搭建暗网以此牟利的小角色，大一点的就是胆大包天敢闯敏感数据区域挨网络安全官铁拳的笨蛋，他们的结局往往是喜迎电子镣铐然后社区无偿劳动几个月的下场，但这世上总有幸运儿。lqCBN1
就比如，有一名在短短数次金融交易中就奇迹般每一次都抓到盘震空隙赚取千万资产的暴富者，他在市场上的行动令最顶尖的专家都叹为观止。不出所料他被指控金融犯罪时，调查中被迫无奈的他出示了自己使用的一款金融演算程序，来证明自己的操作合理合法。lqCBN1
经过金管局调查，这套复杂算法大部分破解了金融市场中的大部分运作逻辑，并且会自动收集验证信息来形成情报链，让这名投资者抓住了金融市场上的幕后因素搭了大颚的顺风车与这些吸血鬼们一起转的盆满钵满——因此，与其说该投资者以算法作弊，不如说算法拥有预言金融欺诈行为的能力，简直是一款划时代的算法。lqCBN
金管局被迫采取行动对大型操作集团进行惩罚，而投资者也被迫交出了这份算法使其成为了金管局的市场监督VI，以保住自己的获利。聪明人肯定已经想到，这个幸运儿兼倒霉鬼就是个“打捞者”——因为该案件随后被网络安全局接手。lqCBN
在安全局报告中，他坦诚自己曾经长期使用改装VR工具潜入公网底层寻宝。他发现了公网的网络基础设施，也就是如同现实的修房子要选址打地基一样，公网有大量的预留架构用于兼容未来的新程序，而这些数据同样有固定的服务器——这家伙就潜入服务器搜寻原始数据，结果在某个未编号的服务器里他找到了一扇门。lqCBN
【推开门，我发现我来到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很古典的小庄园，里面种着葡萄——我一开始以为是某种尖端测试程序，因为我的设备光是模拟场景就开始过热了。但我心想，这场面谁都没见过，搞不好呢？要是这时就跑了，岂不是让同行笑话，所以我就往里面走，结果遇到了一个冷冰冰的女仆，用一脸嫌弃的眼神看我，好像看脏东西一样。lqCBN2
不过她没有把被吓到的我赶走，而是带我去另一个房间。全程没有一句对话，但在那个房间里就有一个编写完整的程序，我下载了它，然后唰的一下。lqCBN
我退出了网络，并且所有浏览记录全都被删除了——是真的，领袖在网络深处给我们留下了知识，就是要我们把它利用起来。我近来财务紧张，购买黑客改装设备花了太多的钱，领袖这是体恤我的困苦，专门让我回口血，这是恩赏呀！】lqCBN1
调查陷入了僵局，网络安全局的技术官根据黑客的口述进行了数据搜索，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而当调查进行了两个月后，安全总局下令停止调查，该黑客被允许保留财产但吊销网络资格证，必须重头考取。lqCBN
而作为受到热点关注的新闻，哪怕这名黑客低调保密，打捞者社区也为之轰动，并在不久后传说中增加了“许愿灯”，“诚实喷泉”，“咖啡厅荧幕里活着的女士”等，令当事人都获得物质与情感财富的事件后，打捞者们正式开始有组织化的趋势，根据方向不同，共有三个协会。lqCBN1
【月夜猫咖】【深渊窥探】【蹦极联盟】lqCBN1
收集网络信息，挖掘犯罪证据，调查内幕交易，捅穿变态交易暗网——这些深潜者追名逐利，但在不经意之间化作网络义警，成为了一批有活力的民间技术高手修补庞大网络的各个角落。他们可能大多数时候并未想过为公平正义献身，但有一股力量在支持他们这么做。lqCBN1
就像那个获得金融工具一夜暴富的小子，他并非有足够的德行，但通过民间人士捅穿数个大型基金会的暗箱操作实现了官方调查无法实现的角度，他挣得那点小钱比起其挽救的社会损失来，只能算是某人给的小费。lqCBN
“不要说得像钓鱼那么简单——我有的是程序化的机器，所以我更需要充满变数，但能被导向积极的数据创造者们。我只是付出一点小小的帮助，但他们却让这个社会变得更加鲜活，产出更多有用的数据，产出我的食粮。lqCBN
积极的信息在我的血管里流淌，我在塑造他们，他们也在塑造我。”lqCBN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