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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玫瑰与飞鸟

  在最开始,玫瑰其实没有刺,飞鸟依旧不会飞。kXM0x

  若叶睦和北守柚认识的过程很简单,并不是在双方洽谈合作这一理由。kXM0x1

  那是北守柚十岁时候的事情了。kXM0x

  北守家的那位先生北守鹰人去世了,去世的理由很普通。kXM0x

  是车祸。kXM0x

  北守先生带着他的夫人理绘一同离开了这世上,而他们留下的东西并不多。kXM0x

  留下的只有一个孩子。kXM0x

  一个叫作柚的孩子。kXM0x

  一个继承父母容貌和才华的孩子。kXM0x

  每个人都为这个孩子争执不休,身为北守家的孩子应该留在北守家长大,接受北守家的教育。kXM0x

  那么这个孩子由谁来带呢,有些人积极争取,有些人事不关己,有些人暗中谋划。kXM0x

  柚只是站在那,站在那等待着大人们讨论完她的去留,现在的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kXM0x

  父母,玩伴,尽数离她而去,而她没有其他的办法。kXM0x

  一个才只有10岁的孩子,她的世界太小,她的世界又太大,只能装下这些。kXM0x

  脸上的泪水不用擦得很干净,现在没有人会在意。kXM0x

  手心紧紧拽着,生无可恋的眼神,是对这世界不再期待了吗。kXM0x

  这是躲藏在人群中的若叶睦对她的第一感受。kXM0x

  就像一朵玫瑰,染血的玫瑰。kXM0x

  是还没有开始生长的玫瑰,是缺少了生命力的玫瑰。kXM0x

  “根据遗嘱,鹰人和理绘决定将孩子柚交给他们的友人抚养,而北守家会将孩子每个周末接回来锻炼。”kXM0x

  北守家的家主结束了这场闹剧。而人群中虽然有嘈杂和不满,却还是为这个刚刚失去父母的孩子让出了一条道。kXM0x

  北守柚和若叶睦对视了一眼,睦只看到了一潭死水在那眼眸中。kXM0x

  如果,kXM0x

  她伸出手会怎么样。kXM0x

  先抓住没有尖刺的玫瑰的人,是她会怎么样。kXM0x

  可惜没有如果。kXM0x

  盛开的玫瑰终究不会属于她。kXM0x

  就这样,两人擦肩而过。kXM0x

  “这位是小睦。”脸上带有虚假笑容的森美奈美阿姨,将她牵了过去带到睦的面前。kXM0x

  这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只是过去一段时间。kXM0x

  哪怕还是个孩子,柚的脸上也自然地堆砌起了笑容。kXM0x

  而过于成熟的孩子没有人会心疼的,不会喊疼的孩子没有糖吃。kXM0x

  迟疑地握住柚的手后,睦带着柚去了放置钢琴的房间,母亲告诉她要是遇到和她一样会音乐的同龄人就带她去钢琴房展示一下她的钢琴技巧。kXM0x

  这不是为了交流音乐,只是单纯地炫耀,技术不如她的同龄人听到她的音乐后会崩溃,而技术远超于她的人根本瞧不上她的音乐,没有人会喜欢没有感情的音乐。kXM0x

  而柚不属于这两种中的一种。kXM0x

  她机械式地为她演奏了致爱丽丝之后,柚鼓了鼓掌,将视线放在了藏在角落的吉他,她似乎更喜欢吉他,睦察觉到了这个事情,放弃演奏钢琴,她拿起了吉他。kXM0x

  吉他上次她演奏还是在上周钢琴课的老师请假没来,于是她就享受那短暂的时间,去弹了一会吉他。kXM0x

  吉他的音因为有一段时间没有碰的原因,有些走音。kXM0x

  睦旋转弦钮,一根根的琴弦听过去,没有借助调音工具,她将吉他的音调好了。kXM0x

  这时柚脸上终于出现了除了微笑以外的表情,是惊讶和期待,是在肯定她的能力吗。kXM0x

  “要一起吗?”kXM0x

  柚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除了刚才若叶阿姨说的那句话之外,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交流的意思。kXM0x

  “可以。”kXM0x

  “我来弹钢琴吧。”kXM0x

  和她身高相同或许还要比她矮些的白发少女坐在了钢琴椅上,她的双手放在了琴键上,慢慢地弹出声音。kXM0x

  “鸟之诗。”kXM0x

  她只是简单地说出这首歌的名字,这首歌耳熟能详,睦也听过这首歌。kXM0x

  对于这首歌的谱子也是看过,这也是除了重金属风格的音乐外特别吸引她的一首歌。kXM0x

  轻快的前奏响起,明明是同一台钢琴,柚演奏出来的音符就是和她不同。kXM0x

  她没想太多,给电吉他插上线后,拨动琴弦跟上柚的节奏。鸟儿自由地翱翔在蔚蓝的天空,下面清澈的草地上并肩躺着两人,闭上双眼,这是她脑海中的画面。kXM0x

  在那一瞬间,她也以为自己变成了飞鸟,在天空自由自在地飞翔,不需要一个目标,不需要特定的指令,能够脱离束缚。kXM0x

  拨弄琴弦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尖锐的吉他声划过房间内,飞鸟的鸣叫声和吉他声结合在一起越发的自由。kXM0x

  在这首曲子的末尾,她留有不舍,花费了些许心思让吉他的声音和钢琴的声音缠绕在一起。kXM0x

  当她睁开眼睛的刹那,那双赤红色的眼睛又闯入可她的视线中,原来柚一直在注视她。她想要开口说话,想要告诉柚她很高兴和她一起演奏。kXM0x

  北守柚只是从椅子上起来,双手鼓起了掌。kXM0x

  她的眼中有赞赏吗,应该是有的吧,但就只有这个。kXM0x

  她是不是太贪心了,她想要的不止这些。kXM0x

  玫瑰不属于飞鸟,更不属于没有自由的飞鸟,没有自由的飞鸟怎么敢拥抱玫瑰呢,哪怕是玫瑰的刺还没有长起来,只是柔软的刺。kXM0x1

  所以是若叶睦她亲手把北守柚推开了,不是父母的阻止,不是他人的先行一步,是她自己,放弃握住那朵玫瑰。kXM0x

  她是完全有机会抓住属于自己的玫瑰的。kXM0x

  玫瑰是没有错的。kXM0x

  若叶睦看向了待在落日余晖中的北守柚。kXM0x

  柚是来等素世的吧,她是无关紧要的。kXM0x

  等待老师讲完一些事宜后,一年A组今天的课程结束了。kXM0x

  涌动的人流一股劲地向外面,却都会默契地避开柚所在的位置。kXM0x

  在人已经非常少的教室里,睦才开始收拾东西。kXM0x

  她的位置是靠近窗边,阳光从外面庆祝她短暂的自由,只在这些时候,她才能享受独属自己的时间。kXM0x

  她将记事本从手提包里面拿出来,和往常一样打开记事本,查看今天放学后的课程,是舞蹈课还是钢琴课,亦或是插花课。kXM0x

  意想不到的人走到了她的身边,帮她拿起了手提包。kXM0x

  “柚?”kXM0x

  吃惊地叫了一声柚的名字,睦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kXM0x

  为什么柚会过来,她不应该去找素世吗,还是说素世今天有事提前走了,没有看到柚,柚来问她素世在哪。kXM0x

  不可能,柚站在门外特别的耀眼,素世怎么可能忽视柚呢。kXM0x

  那么是有事找她吗,是因为什么事情呢。kXM0x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