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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偶遇

  进口国离开公司办公楼在大街上无目的地闲逛着,心中不停地抱怨着自己的上司。3YGEA

  “说什么搭上时代的浪潮,不还是为了自己女儿吗?”3YGEA

  对于长崎女士没有半点长进十分想当然的想法十分不满,进口国于是选择暂时离开公司好让长崎女士再仔细想想她给自己的任务。3YGEA

  让他成立一家事务所,说起来好像很简单,但完全不了解相关知识没有任何经验的进口国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没有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从零开始成立一个事务所的说法,投资方不是傻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3YGEA

  如果公司真的有这个打算去开拓一个全新的领域,进口国也不介意当一个学徒从头学起,但就如长崎女士之前所说,那家伙真正的的目的极大可能就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虽然这个公司的成立最初也是因为素世,但概念不一样。3YGEA

  之前无论是进口国还是长崎女士都有理由去成立一家新公司,长崎女士是为了以后有更多时间和金钱供自己用在女儿身上,进口国则是本来就有发展事业的心思,所以两个人一拍即合。3YGEA

  但这次的事务所计划不一样,这完全出于一个母亲对女儿过分的溺爱,进口国不打算为了一个还不存在的乐队惯着长崎女士,他也应该有选择的余地,虽然他现在是没有明确的目标了,但那不代表他就一定要对别人言听计从。3YGEA

  不过,乐队吗?进口国想起了长崎素世曾经的乐队,有些好奇现在是不是真的特别流行少女乐队,于是他脚下方向一转,朝着最近的live house走去。3YG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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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白天的没有演出呢,更何况还是工作日。3YGEA

  中午,没亲身看到乐队演出的进口国在一家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一份便当作为午饭吃了起来。3YGEA

  他上午去了两家live house,和里面的一些工作人员聊了会,大概知道了在年轻人的世界里少女乐队确实很火,像是一种时尚,就是不知道这风能持续几年。3YGEA

  心中的困惑还没消散,进口国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去调研一番,他要去亲自体会这所谓的大少女乐队时代是个什么样子的,弄清楚乐队作为一种文化产品对大众的吸引力如何,了解乐队的发展路线与可能会遇到的困难,虽然进口国最终还是要拒绝长崎女士那种明显出格的要求,但他会用这种方式做一个简单的可行性评估,有理有据地否定掉自己上司的提案。3YG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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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在外面跑了大半个下午的进口国此时已经准备回长崎家了,他跟着手机导航向最近的电车站走去,同时在手机上翻看着和少女乐队有关的信息,主要是那几个特别出名的乐队。3YGEA

  无声的看了一会视频,进口国思索了片刻,带上无线耳机打开了一个新视频,是长崎素世的第一个乐队,CryChic账号上唯一一个练习视频。3YGEA

  他看着手机屏幕里共同演奏音乐的五个少女,注意力主要放在离镜头最近的贝斯手长崎素世身上,他看着那个少女脸上的笑意,听着她间或开口唱出的和声。3YGEA

  然后他将目光由近及远依次辨认着视频里的其它人,唱歌的,打鼓的,弹吉他的,以及离镜头最远弹奏键盘的丰川祥子。3YGEA

  一声沉闷的低响,进口国被拐角突然窜出的人影吓了一跳,止住身体向前看去,然后他就看到了以很快的速度栽倒在地上有些眼熟的蓝色。3YGEA

  是与他手机屏幕播放视频中的一个人类似的蓝色,进口国看着从拐角突然冲出然后摔倒在地面上的少女,随后他在手机屏幕和眼前地面上侧躺着面色痛苦的人脸上来回确认着,终于确定了,就是丰川祥子!3YGEA

  这么巧?素世最奇怪的前队友就这样刚好出现在我的面前,有些愣住了,进口国一时被这突然的转折弄得有些茫然,该怎么做,要直接替素世问清楚事情的缘由吗?3YGEA

  但看到丰川祥子渗着血的膝盖时,进口国回过神来了,不对,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他快速摘下无线耳机收好手机,靠近了还躺在地上的伤者,想帮忙搀扶一下。3YGEA

  “这位同学你还好吗,你的腿都流血了!”3YGEA

  丰川祥子挣扎着想爬起来,时间急迫,她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全勤奖,刚刚从电车上下来就全力冲刺向公司,以至于拐角都没减速差点撞到别人。3YGEA

  但身体传来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停下挣扎,她侧躺在地上平复了下因快速奔跑而气喘吁吁的身体。3YGEA

  “真不好意思啊,都怪我刚刚没注意,这位同学你是有什么急事吗,你的腿都这样了我来帮你叫个出租车吧,钱就我来付。”3YGEA

  “不用了,离这不是很远,是我太急躁了才摔倒的,不是你的问题。”丰川祥子没伸手去用进口国想要帮忙的手借力,一个人终于是慢慢爬了起来,但她刚想走开时右脚突然传来针刺般的疼痛让她一个踉跄险些再次摔倒在地。3YGEA

  “还是我帮你扶一下吧,你的脚是不是扭伤了?”被丰川祥子的一个踉跄惊到了,进口国于是直接上手扶着她右边的手臂。3YGEA

  “···谢谢你的好意,这位先生,但我不要紧的,我还有事先告辞了。”皱着眉,半边身子都是灰尘的丰川祥子隐晦地挣开了进口国帮忙搀扶的手,看了看周围,扶着墙壁忍着疼痛缓慢地前行,没有去管膝盖的擦伤和脚踝的扭伤。3YGEA

  进口国看着半边身子都是灰的丰川祥子,一瘸一拐地慢慢行走的背影,眉头一挑心中不由思索着。3YGEA

  是自尊心太强了,还是确有急事,抑或两者都有?还是先跟上去吧,这样子放着受伤的人不管可不行。3YGEA

  进口国很轻松地就追上了速度十分缓慢的丰川祥子,跟在她身边语气平静地劝说着。3YGEA

  “膝盖的擦伤最好用清水冲洗一下,但那还很好处理的,麻烦的是脚踝扭伤,如果伤势严重的话可能会伤及到骨头,而且就算只是轻度扭伤如果不及时处理还强行继续活动,是会加重原有伤势的,可能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像你现在这样只能扶着什么东西走路,所以现在还是不要强行活动的好。”3YGEA

  祥子低头看着右腿膝盖上的伤口渗出的血液顺着自己的小腿流到了墨绿色的长袜上,感受着自己身体的痛苦,现在这样就算去上班打卡,在工位上也没有足够的空闲时间和精力去处理伤势,而自己现在最大的本钱就只有自己的身体了。3YGEA

  一个未成年的打工人最终在这个月的全勤奖和身体之间选择了身体,她停止了挪动,将身体的重心移到完好的左脚上,侧过头看向进口国说道。3YGEA

  “可以麻烦你帮我叫个出租车吗,我想去医院看看。”3YGEA

  因为一时的急躁,现在的自己需要花费更多的钱了,丰川祥子的内心因为额外的开销有些烦闷。3YGEA

  “那就先在那边的椅子上坐会吧,介意我扶你下吗?”3YGEA

  进口国再次对着丰川祥子伸出了自己的左胳膊,丰川祥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用右手搭在上面借力。3YGEA

  “麻烦你了。”3YGEA

  长椅前,进口国扶着丰川祥子坐下,她的提包放在一旁3YGEA

  “我大概观察了一下,你的右脚还是可以站立负重的,那就没有严重到骨头都受伤的程度,应该只是普通的韧带拉伤,具体的伤势等会我跟你一起去医院看看。”3YGEA

  “你怎么知道的?”丰川祥子抬起头看着眼前年轻的陌生人,语气有些怀疑。3YGEA

  “我有学过一些常见损伤的判断和处理方法,虽然谈不上特别精通。”3YGEA

  看着丰川祥子还有些怀疑的眼神,进口国换了一个说法继续解释道。3YGEA

  “呃,我的父亲是一个医生,这样你能理解了吗?”3YGEA

  丰川祥子从那平淡的话语中听出来了一些遗憾,以及极不易察觉到的情绪,她觉得那是自豪。3YGEA

  自豪吗?想到这她重新审视了一眼身前站着的那个人,突然决定相信这个在给自己作诊断的陌生人,相信他为之自豪的东西。3YGEA

  “既然伤势不重的话就不麻烦你叫出租车了,小伤没必要去医院。”3YGEA

  没想到丰川祥子竟然会这么相信自己的判断,进口国被一个初次见面的人信任是有些高兴,但他还是劝说道。3YGEA

  “还是去一趟医院检查下吧,我只是大致观察了一下,并不百分百确定的。”3YGEA

  “不用了,我相信你。”丰川祥子朝着他摇了摇头,表面上说着很漂亮的话,内心也有着钱能省就省的想法。3YGEA

  “···谢谢你的信任,那好吧,不过请让我再为你认真检查一下。”3YGEA

  毕竟自己不是科班出身,父亲教给自己的知识平常用到的机会也不多,进口国心里多少有些没底,但既然丰川祥子这么相信自己,那他会尽自己的力做到最好。3YGEA

  进口国蹲在丰川祥子面前,仔细地检查着她的右脚踝,用手慢慢扭动她的脚踝同时询问着她的感受,丰川祥子忍着疼痛配合着如实告知,很快就检查完了。3YGEA

  “呼,还好,没伤到骨头,那我去附近买些东西帮你先处理下吧。”3YGEA

  说完没等祥子回应他就跑步离开去找便利店了,丰川祥子只好等着,她坐在长椅上拍打掉衣服和头发上的灰尘,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右腿,在心中叹了口气。3YGEA

  过了一小会,进口国带着两瓶矿泉水,一包创可贴和一些用塑料袋装着的冰块跑回来了,停在丰川祥子身边的他还有些轻微的喘气。3YGEA

  “这是给你的水,用它冲洗一下伤口吧,这些冰块是用来敷脚踝扭伤的,不要紧贴皮肤隔着袜子敷就好,然后敷个几分钟要停下,过一会再敷,需要我帮忙吗。”3YGEA

  “谢谢,不必劳烦你,我自己来就行。”3YGEA

  丰川祥子道过谢,接过已经被进口国拧开的一瓶水,简单冲洗了下膝盖上的伤口,创可贴不急着用,她随后弯腰将冰块贴着自己的右脚踝上,的确有效,疼痛感因为低温减弱了。3YGEA

  进口国坐在长椅的另一边,看到弯着腰的丰川祥子,然后他抬头四处看了看,路上的行人不多,周边还有别的空长椅,于是他提醒到。3YGEA

  “最好把脚抬高点,这样能减少一些淤血的形成,现在没什么人,就放在椅子上吧”3YGEA

  听到了自己不知道的知识,但丰川祥子觉得还是有些道理的,于是她先忍痛将右脚的鞋脱下,再将右腿整个搁在了长椅上,椅子足够长,没碰到另一个人。3YGEA

  进口国继续观察着丰川祥子,然后就发现她在用力伸直手去用冰块够自己的右脚踝,脸不知道是因为特别用力还是因为拉伸感到的疼痛而有些红,嗯,腿伸直了确实不太好够到脚踝呢,现代人的身体柔韧性有待提高啊。3YGEA

  看着丰川祥子有些泛红的脸,进口国忍住没笑出来,他大概知道丰川祥子是出于什么理由这么做了。3YGEA

  不想曲腿是因为穿的是裙子,不想开口求助是因为刚刚拒绝了他的帮助。3YGEA

  一个有点好面子的少女,进口国如此评价第一次见面的丰川祥子。3YGEA

  “我能帮你吗?伤者还是要静坐休息为好。”进口国语气尽量温和地问道。3YGEA

  “···麻烦你了,谢谢。”丰川祥子轻咬着嘴唇,挤出了后面两个字,将手中的冰块递了过去。3YGEA

  “不客气,帮助受伤的人是应该的。”进口国伸手接过了塑料袋装的冰块,将其继续轻轻地按在扭伤的脚踝上,还有闲心调整了下位置。3YGEA

  感觉疼痛进一步减轻的丰川祥子此时只能这么接受了。3YGEA

  进口国一边帮丰川祥子冰敷脚踝,一边心中思索着,既然自己恰好碰到了丰川祥子,那就应该把握住这个机会。3YGEA

  他对于丰川祥子的了解不多,全都出于之前素世给他讲述时关于乐队时光的记忆。3YGEA

  已知这个孩子是素世第一个乐队的组建者,是她邀请了素世参加乐队,她是乐队的核心,以至于当她因未知原因退出时整个乐队就实际上解散了,而且和素世现在没有任何联系。3YGEA

  未知原因吗,进口国辨认着身旁丰川祥子身上的校服,不认识,自己只知道月之森初中的制服,先记下来,之后给素世说吧。3YGEA

  记得她之前和素世一样是月之森的,也就是说她的家境大概率很好,刚刚接触我这个陌生人时也很懂礼貌,不过,丰川?这个姓氏有点耳熟啊。3YGEA

  忘了自己去年离开那一天和长崎女士交流过丰川集团的事,所以进口国此时并没把丰川祥子和丰川集团联系在一起。3YGEA

  进口国又回忆起刚刚的偶遇,有要紧的事需要她奔跑,但没那么要紧,至少她没选择一开始就打出租车,后来也因为受伤不再去了,嗯,有点熟悉啊,是不得已但又不是真正出于本心的那种事,进口国心中觉得那要紧的事可能是打工,很符合他的刻板印象。3YGEA

  冰敷了一会,进口国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将冰块拿开放在一边。3YGEA

  丰川祥子此时已经给自己膝盖贴好了创可贴并和自己的领导发消息请假了,如她所料,这个月的全勤奖没了,生活的意外就是这么突然,这次也是,她感受着已经好了很多的右脚,看着进口国说道。3YGEA

  “这位先生,很感谢你的帮助,能说一下这些物品的花费吗,我把钱给你,如果你有事的话可以先行离开,我不想过多地占用你的时间,这本来就是我自己应得的苦果,我之后会自行回家的。”语气十分正式,也很坚定。3YGEA

  “花的钱倒不是很多,不过我倒是觉得遇到这种情况就应该帮助受伤的人,更何况你还是个学生。”但进口国不可能就这么放着她一个人,不管是为了素世还是因为丰川祥子现在是个伤者。3YGEA

  丰川祥子明知这是实话,可还是微微皱眉。3YGEA

  进口国注意到了丰川祥子轻微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3YGEA

  “虽然你现在可能觉得不是很痛,以为自己能走了,但这只是刚刚低温麻痹了你痛觉神经,要是你上了电车,又没有座位只能站着,时间再一长那刚刚做的处理都会白费的,你的父母呢?他们有空来接你吗?”3YGEA

  眼睛颤动了一下,丰川祥子别过头去。3YGEA

  “不需要他们来,我自己可以回去。”3YGEA

  记下了这句话,进口国没再说什么,别人的家事他不好插手。3YGEA

  “那还是打出租车吧,正好我也要回家了,车费咱俩一人一半,再加上刚刚那些东西的钱一起给我,怎么样?”3YGEA

  低头思考着,脚踝又隐约传来些疼痛,身心俱疲的丰川祥子无力地说道。3YGEA

  “好吧。”3YG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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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车到的这段时间进口国又帮丰川祥子冰敷了下脚踝,随后他扶着右脚不便的伤者上了出租车的后座,自己则坐在副驾驶位上。3YGEA

  一个人坐在后排放好提包和鞋子的丰川祥子现在可以放心曲腿了,于是她一手拿着化了一半却反而能更贴紧脚踝的冰块一手从身上拿出钱包准备支付车费。3YGEA2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