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提不起兴致,八点半的闹钟响了也没有反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像一个木头人。lqhYh
路过客厅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拖鞋一只在沙发边,另一只还藏在电视机柜下面的阴影里,阳台的烂摊子也和昨天一样,不过被无声铃鹿踩到的胡萝卜倒是不见了。lqhYh
直到十点多,戴着耳套耳机的无声铃鹿偶尔切换歌单之外,还是没有什么动作。lqhYh
第三天她也缩在被子里,为了确认无声铃鹿有没有好好吃饭,我打开了冰箱确认了胡萝卜的数目,昨天她只啃了一根。lqhYh
不会饿吗?我有些烦躁,无声铃鹿这样我什么也看不了,我辛辛苦苦来到你家不是为了看你睡觉的!lqhYh
在工位上处理着文件和信息,看着这些繁杂的数据,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lqhYh
大块头的周防武挡住了我窗户的光,我有些不爽,没好气道:lqhYh
“是啦,要不是我溜门撬锁才有机会接近,要不然两个消极的家伙能凑到一块都是奇迹了。”lqhYh
“你果然还是犯罪吗?”他故作悲痛的表情有些浮夸,让我轻松了不少。lqhYh
他接着顿了顿,看着我因为缺少睡眠导致的黑眼圈继续说:lqhYh
“不过我和黄金船闹矛盾的时候,我们之间总会有一个人先妥协,吵的快和好也快。”lqhYh
“你可是训练员,要为马娘考虑的事情有很多哦。只有在这种实战的情况下,我才胜过你一筹啊。”lqhYh
周防武欠揍的笑着,拍着我的肩膀,虽然不知道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但这有力的大手确确实实把我的杂念都轧扁了。lqhYh
虽然无声铃鹿作为盲人不可能成为我的担当,但她是一只马娘。lqhYh
把替我打卡的活丢给了周防那家伙,所以也不用担心考勤的问题,反正我在特雷森消失半天也不会有人在意。lqhYh
要等到无声铃鹿的奶奶来的话,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我的耐心支持不了我消耗这么久。lqhYh
默默在房间内等待无声铃鹿的醒来,今天她的睡姿也不算老实,被子横着盖在身上,导致歪歪扭扭贴着三张创可贴的足部漏了出来。lqhYh
即使贴了三张创可贴还是给伤口留了缝隙,透过这个缝隙我看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血痂都已经有些要脱落的迹象。lqhYh
可熟睡的无声铃鹿没有想要处理它的意思。我的眼睛放在伤口上出了神。lqhYh
无声铃鹿家里绝对不止那一双拖鞋,就非要和自己闹别扭吗?lqhYh
说到底,迄今为止的大部分的观察时光里,我都在等待着少女的醒来。lqhYh
只有初见的那几天里,我才能饶有兴味的探查着神秘的她,可如今她千奇百怪的睡姿也渐渐没有更多花样了,可能这和她梦里还算比较安分有关吧。lqhYh
我无声盯着窗外,顺着目光,我看到本该散射出漂亮白色光泽的窗台因为灰尘的覆盖毫无光采。lqhYh
长久的等待都是为了等待某个瞬间,譬如努力是为了等待成绩的回报,五天的学习是为了等待那两天得之不易的假期。lqhYh
有一个盼头往往能让难熬的时光变得不那么艰难,好让坚持者不被等待的灰压垮。lqhYh
但所谓的盼头往往只是自作多情,因为它往往并不算特别重要,而等待者总是在漫无止境的等待中擅自期待,就像是曾经的我一样。lqhYh
思绪的乱麻就快就团成了一个球,我坐在书桌的椅子上撑着头,仿佛这样就能马上过完一整天。lqhYh
但床上的动静剪断了缠绕在我脑中的阻碍,我的等待好像也迎来了盼头。lqhYh
无声铃鹿在床上侧了侧身,当我失望的以为还要继续等待时,她坐起了身。lqhYh
因为不需要穿拖鞋,所以这时候她起身很快,因为发呆的缘故,我还坐在椅子上。lqhYh
在前往卫生间的必经之路上,我放置了那只罪魁祸首的拖鞋。lqhYh
为了不让它的位置显得十分奇怪,我特地挑在靠近卫生间门外边缘的位置,在我看来,这是最不刻意又最为有效的位置了。lqhYh
总觉得最近盯着无声铃鹿的足部看得有些久,但我觉得没什么不妥,训练员的工作也包括了关注赛马娘足部的情况。lqhYh
马上就要走进卫生间时,少女的脚触碰到了拖鞋。她随即被吓了一跳,发出“呀”的可爱的声音。lqhYh
在原地左旋了两圈后,她拿来白色的盲杖,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用。lqhYh2
她试探性的戳了两下犯罪的拖鞋,像是惩罚它这几天的缺席,随后又欣喜的抱起它跑到客厅,找到了另一只拖鞋。lqhYh
她速度很快,让我觉得马娘果然是向往奔跑的生灵,就连失去光明的盲马娘也一样。lqhYh
少女的嘴角勾起,连心情都变得轻盈起来,这体现在她的动作上。lqhYh
这果然是一只笨蛋马娘,足部因为拖鞋免受苦痛而只抱着额头的栗毛少女,发出了小小的惨叫。lqhYh
如果说等待是必不可缺的过程,而盼头的实现是下一个等待的开始,那么大部分人的生活都显得像个无聊的连续剧。lqhYh
而我一直以来的生活就像是写的不怎么样的悲剧,无聊又透露着搞笑。lqhYh
不过变成的是刑侦剧或是悬疑剧,这让我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但起码故事变得有意思了起来,不是吗?lqhY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