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情

第二十三章 优里与格里高尔 5

  “咳噗”一声类似反刍的声音代表格里高尔的苏醒。lqFh5

  作为金枝所构造的梦境的主体,格里高尔身体能够一直维持在高强度的战斗,全然有着金枝对他能量上的灌输的原因。也正因为如此,格里高尔也是同前G公司士兵们一样,沉溺在幻境之中最深的那个人。lqFh5

  格里高尔因为白语的决绝一击全身仍然处于无法动弹的状态,他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更多的是因为在战场上的高度敏感而导致的猝然惊醒,喉咙嘶嘶的声响让格里高尔明白他仍然说不出话来。lqFh5

  面对此刻靠近的优里,格里高尔本能地想要亮出自己手上的节肢,作为G公司战斗部队的一员,烟霾之战上,混战中的战场除了相同制服的同事之外全部都是敌人。lqFh5

  猩红的双眼,还有浑身上下控制不住颤抖的身躯,这就是格里高尔此时在优里眼中的形象。lqFh5

  阿莱克斯和艾雅正想要从此刻变得较为空旷的战场上找到属于巴士的人,优里则是留下来和格里高尔沟通。lqFh5

  如果事情真如此简单就好。lqFh5

  虽然金枝构造的是轮回般一次又一次的幻境,但其并不代表脱离幻境的人不会继承前几次轮回的记忆。lqFh5

  那么对于优里而言,格里高尔做过什么呢?lqFh5

  被斩首,被截断四肢留在地上等死,被阴魂不散的格里高尔千里追杀...诸如此类的场景比比皆是。lqFh5

  不过...lqFh5

  优里一想到那个在毒气四溢时毫不犹豫将仿佛面具塞给她的男人,心里还是选择不断开解自己,她相信格里高尔一定不是故意的,明明格里高尔在之前那么温柔。lqFh5

  “格里高尔,你一定要想起我们啊”优里有些心痛眼前的男人。lqFh5

  她完全无法将巴士上那个略显颓丧嘴里叼着香烟的男人和在战场上厮杀并略显疯癫的战斗英雄联系起来。lqFh5

  如果那就是格里高尔的过去,那么翻天覆地的转变,到底又象征格里高尔经受过怎样的折磨呢?lqFh5

  优里将挂在自己腰间的防毒面具在格里高尔睁大的瞳孔下放在他的身旁,“格里高尔,你的防毒面具,当时...真是谢谢你了”优里如此说道,她期望从格里高尔的身上因为防毒面具能够流露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lqFh5

  然而最后格里高尔也只是用自己猩红的眸子注视着优里,没有任何感情上的流露,对于G公司科长而言,战争教给了他一双不会说话的眼睛,还有铁石心肠的肝胆,优里所说的那些话更像是他进入战场前眺望天空那一道虚幻的霞光——如果不是G公司的士兵,他在外面自由的生活又会怎样呢?lqFh5

  最后格里高尔也只是双目无神地注视着半空,没有一丝波澜,像一具有着呼吸的尸体。lqFh5

  “好好休息吧,格里高尔”优里转身离开,她需要去找到但丁,找到巴士众人,找到白语,任何有可能提供帮助的人。lqFh5

  G公司科长的人格牢牢焊死在格里高尔的身上,这并非梅菲斯托系统的失效,而是格里高尔的过往实难说是平行时空的可能,那更像是已经发生的一种过去。lqFh5

  格里高尔因为杀戮陷入狂热的大脑在被强行中断的杀戮中冷却下来,他不明白敌人为什么要对自己手下留情,他也不知道防毒面具有什么特别的含义。lqFh5

  巨大的空洞和茫然在自以为的荒谬里出现了。lqFh5

  如果刚才红头发女孩眼中的善意不曾作假,那么格里高尔到底是谁?谁才是那只异变的甲虫?lqFh5

  节肢重新变作人体,G公司的完美改造的手术有这样的能力,但它无法把节肢上附着的肉块血液一并清理。lqFh5

  本能地将手上的污渍擦拭在衣服上,却只换来手上更多的黑色血块,因为他的制服比双手还要肮脏。lqFh5

  格里高尔试图回忆过去,脑子里除了G公司,还有自己战友以外的过去,却并没有什么问题,诚然他的记忆被金枝捉弄,却不是篡改,它只是将格里高尔短暂的人生截停在了烟霾之战。lqFh5

  ...lqFh5

  “你是谁...?”lqFh5

  白语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让他感到相当陌生。lqFh5

  她说她叫阿莱克斯,毕竟研究所出来执行任务的成员,也不会是一副被异想体侵蚀的状态,或许是某种冥冥上的眷顾,金枝确实有能力让阿莱克斯在环境中回复自己原本的容貌,甚至那死气沉沉的声音也略显朝气。lqFh5

  只不过...lqFh5

  也许是金枝一直在试图干扰白语和但丁之间的联系,白语惊惧地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一个白板。lqFh5

  没有任何人格的附着,是的,哪怕是罪人人格也没有。就像是去了壳的鸡蛋一样,脆弱的本质被暴露在战场之上。lqFh5

  白瑜被顶号下线,白鱼因为死斗被格里高尔击碎遭到冲击,罪人的服装也因为被削弱了和但丁之间的联系强制性下线。lqFh5

  此刻穿着在白语身上的正是他过去在巢中居民的服装,他...很久没有脱下它了,自从作出决定从L巢逃离的那一刻,他之后一直穿着厨师服,紧接着是边狱公司的罪人服装,过于渺远的记忆让他几乎完全不记得自己现在的模样。lqFh5

  当意识到自己难以保证自己的安全,战场上任何一个人都能致自己于死地的时候,白语潜意识地做出了防备的姿态。lqFh5

  在都市没有合法伤害别人的能力,就意味着弱小。lqFh5

  阿莱克斯或许察觉到了什么,作为巴士的同行者,能够应对不同的战斗穿上不同风格的奇怪战斗服装是一种粗略地概括总结,她没见过白语此时的样子,从来没有,但即使是这样,她也能感受到此刻白语惊人的孱弱。lqFh5

  面对白语审视的目光,阿莱克斯反而浅浅笑了起来。lqFh5

  “白语,您现在应该不想见格里高尔,要不我们一起离开这个设施吧,我知道,从一开始这些事情都与你无关。”lqFh5

  阿莱克斯想要帮助自己的救命恩人,短暂的观测,还有和白瑜的交流,他知道白语目前想要的是什么,是离开巴士,获得自由。lqFh5

  “我没有异议,但你呢,脱离了幻境,你又会回到被终末日历侵蚀的姿态,换句话来说...你必须渴望金枝”白语捏紧了衣角,失去安全保障的失重感让他无所适从,他厌恶自己的镜子,但也离不开它,他真正痛恨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来到都市这座粪城。lqFh5

  如果他的本质是L巢的居民而不是一个穿着迥异于都市的原始休闲服,那是否说明,他真的成了都市人,没有办法回家。lqFh5

  白语想要逃离的是L巢,是巴士,但归根到底的是水土不服的都市。lqFh5

  ...lqFh53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