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齐羽和塔露拉正一前一后坐在本属于某位倒霉骑兵的马上,朝着城堡下的“黑蛇”驻扎地疾驰。lrAHh
原本,科西切是一个恪守贵族礼仪的公爵,保养得当的脸庞,蛇瞳似的双眸,高耸的鹰钩鼻,无不透露出其高贵的气质,不怒自威,摄人心魄。这位苍老的贵族有着优雅的绅士风度,即使要被塔露拉一剑穿心,他的脸上还是挂着尽在掌握的嘲笑,高高在上。lrAHh
但现在,荒原上的杂草与泥土在马蹄的践踏下翻飞,贪恋地亲吻着老贵族的脸,让科西切再也无法保持风度;污秽满脸,尘土满身,还有几道被划伤的血痕,让不断翻滚,被迫和马匹并行的黑蛇之主狼狈地如狗一般。lrAHh
后半句对齐羽的咒骂还没说出口,科西切的脸上又被石砾土块糊满。lrAHh
可是,面对这么好笑的事情,又怎么能忍得住?lrAHh1
想到那些无辜屈死在这条老黑蛇手上的性命;想到那些被阴谋波及而家破人亡,走投无路的民众;想到那些因为黑蛇的分化政策而互相仇视的贫民与感染者。lrAHh
塔露拉终究是蚌埠住了,仰起头很没形象地笑起来:“哈哈哈……解气,好解气!”lrAHh
塔露拉注意到吐血的声音,细看青年,却忽然发现齐羽的身上满是血痕!lrAHh
刚才由于大起大落下心情过于激动,又被青年“死而复生”还带着一匹马杀过来的场景搞得头晕,再加上夜色浓重看不太清,银发少女竟一时间没发现端倪。lrAHh
塔露拉茫然失措,拽住齐羽被鲜血侵染的白衣:“你必须现在停下,我来给你包扎!”lrAHh
齐羽偏过头,笑吟吟道:“没事,我有高速再生,就是能在短时间内以极快的速度恢复伤势,最多有点失血罢了。”lrAHh
“什么高速再生!”塔露拉语调变高,带着怒火:“你看看你身上——”lrAHh
只见青年背对着她,仅仅是背上的剑伤刀伤就有好几处,明显是新添的,还在往外不断地渗血;尤其是腹部的一块尖锐的刀片,大约有一寸长,深深地扎进肉里,看上去触目惊心。lrAHh
齐羽也注意到那块刀刃,直接伸手将它拔了出来,爆出一小股血箭。lrAHh
“你——”塔露拉呆呆地看着青年随手将刀片扔掉:“你不疼么?”lrAHh
齐羽转过头去:“不疼啊,我把疼痛度调小了十倍。对我来说,第三条腿被砍掉的疼痛大概就相当于脚拇指撞到柜子吧。”lrAHh1
眼前的青年,似乎真的没心没肺到一种地步,连身受重伤都说的这么轻描淡写,无论身处何种境地还能悠然地飙垃圾话。lrAHh
塔露拉自认自己的情绪还算稳定,却依然能被他轻易破防。lrAHh
有时被青年的不着调气得牙根痒痒,有时又为他的从容而感到莫名心安。lrAHh
齐羽见背后的少女不说话,还以为塔露拉不信,又转过头,一手牵着马下科西切的缰绳,一手指了指自己的侧脸:“是真的,你看我的俏脸刚刚还擦了一箭,现在也已经恢复如初了。”lrAHh
塔露拉被吓了一跳,雅库特马不高,马背上更说不上宽阔,两人坐的距离本就很近,现在一回头,两人的呼吸几乎打到了一起。lrAHh
湿润的呼吸在秋夜冰凉的空气中凝结成絮状的水雾,两团水雾交融在一起,再于月色中慢慢消散,银发龙娘忽地感觉脸有点热。lrAHh
“行。”齐羽转过头,视线却没在少女身上,一会看向前方,分辨来时的方向;一会低头看看默不作声的宠物有没有死掉。lrAHh
他攥紧缰绳,将科西切拉上来看了看,发现苍老的公爵只是血肉模糊发不出声而已,顿时放下心来。lrAHh
塔露拉扯下自己的军服衣袖,借着月光开始为青年清理伤口。lrAHh
齐羽发出凶残的笑声:“呵呵,当然是去那片NPC,不是,我是说去那个城堡下的聚集地清剿余孽!”lrAHh
塔露拉惊道:“那里地形复杂,是科西切的嫡系蛇鳞的老巢,我们还是先杀了科西切,然后赶紧离开这里!”lrAHh
疑惑的塔露拉劝阻道:“那些蛇鳞都是暗杀的高手,最擅长隐蔽和单人作战,我们两个人势单力薄,大概率会死在那里!”lrAHh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远处绵延数里的建筑物有火光升起,烟雾扶摇直上看得分明。lrAHh
沉寂的科西切挣扎着抬头,在身体的摇晃中凝望着四处着火的黑蛇老巢,竖瞳中尽是阴冷和惊讶。lrA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