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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歉意

  雨雀没有说话,她静静地听着。kXoSu

  “他实在太早熟,太聪明了,聪明到能够轻松从险境中脱身,到正因如此,他才会不断涉险,并在区区一次失误后结束人生。kXoSu

  “他的人生就那样草草落幕了,我时常会想,虽然每个人的人生都该由他自己决定,但如果我能更强一些,会不会能稍微改变一下他的结局呢?kXoSu

  “我觉得正是那时候起,我无法对这样的人坐视不理……你懂的,雨雀,你就是我见到的又一个他。kXoSu

  “所以你在我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我其实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身心不由自主就会去在意你的情况,也许这算是……关爱妹妹一样?抱歉,我没有妹妹,不是很确定……哇!”kXoSu

  雨雀在他滔滔不绝的时候,忽然钻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kXoSu

  迟疑片刻后,他也回以拥抱。kXoSu

  他感觉到她在发抖,果然是因为恐惧吗?kXoSu

  他正这么想着,结果对方接下来的话让他愣住了。kXoSu

  “对不起,威斯克,我实在是……实在是太自私了。”kXoSu

  她的声音在颤抖,好像是在哭,他不能确定,因为过去从没见过她这样。kXoSu

  但唯一能确定的是,正有更多的生命力逐渐向他转移,雨雀正在放弃求生的欲望,这是他绝不愿意看到的事。kXoSu

  “我最开始就只是想要拴住你而已,对我来说,你是勇者的圣骑士,而我是新生勇者,所以就该跟着我才对。kXoSu

  “但我非常明白实力的重要性,威尔哥和希儿姐迟早有一天会登神而去,那时候没有力量的我又会回到一个人,因此,我隐藏着自己十分弱小的事实,每次都想要全力展示自己的价值。kXoSu

  “但是,我什么都没能做好,我没有觉醒异能,没法使用好审判之力,战斗逐渐开始拖后腿,我也没有你们聪明,总是听不懂你们的计划,几乎什么用都没有。kXoSu

  “但就算如此,你也没有因为我的弱小而放弃我,反而与我定下约定,约定了要等我长大,变成真正的勇者守护你。kXoSu

  “对我来说约定就是一切,约定必须遵守,而你居然要将宝贵的时光花在我的身上,那时候,我真的感到很羞愧,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个恶心的自私鬼,被那所谓传承蒙蔽双眼,完全忘记注视真正应该注视的东西。”kXoSu

  “在你进入模因污染区的那段时间里,我每天都很煎熬,怕你不明不白地死掉,那时我才明白我真正想要的,我要的不是一个‘勇者的骑士’,而是你,”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打湿了威斯克的衣服,“就只是你而已!”kXoSu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没有维护好我们的牵绊,但哪怕只有一天,我也希望能真心为了你而战,不管结果怎么样,我想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kXoSu

  “所以,请你更改和我的约定吧,不要再继续这样可怕的生命连锁了,不要再为了保护我而透支自己的力量了,你才是一定要活下去的人!”kXoSu

  威斯克无言地听着她,不断地不断地袒露真心,轻轻拍着她的背,感受着她羽毛上的温暖。kXoSu

  她确实有着非常厚实的心之壁,总是伪装自己的真心,但她所做的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kXoSu

  他从她的自白中,从虚弱的她的脑海里,听到了她藏在心底深处的声音。kXoSu

  ——请不要,抛弃我……kXoSu

  我会努力变强,所以请不要抛弃我。kXoSu

  我会努力帮忙,所以请不要抛弃我。kXoSu

  我会遵守约定,所以,至少在我死前,请不要抛弃我。kXoSu

  她的一切行动,都在为了将其实现而努力,为了不被抛下而付出一切,他难以想象这样的人生该是多么可怕。kXoSu

  “唉,真是个傻孩子,”他叹了口气,“我们每个人生来便有着很多身份,很多不同的自己,为了我作为骑士的一面而付出,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坏事。”kXoSu

  “呜呜呜……”kXoSu

  “不过现在,我确实感受到了你的心情,如果现在你想要的是我这个人,那我就必须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算是你信任我的证明,”威斯克问道,“……你想要活下去吗?”kXoSu

  迟疑片刻,她没有撒谎:“……嗯。”kXoSu

  “你喜欢我和你定下的约定吗?”kXoSu

  “嗯,当然……”kXoSu

  “那就再坚持一下吧,这次不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我,只有你自己做到了,才能实现我们的约定。”kXoSu

  “可我之前那么坏……”kXoSu

  “怎么会呢,真要说坏,那我不也是吗,想要从你身上寻找那孩子的影子,简直都有些病态的执着。kXoSu

  “但现在我们都看到了自己珍视彼此的感情,那就好了,过去的一切一笔勾销,以新的心情开始多好。kXoSu

  “就当是真正认识我的第一步,让我告诉你对我来说最为重要的准则吧:永远不要放弃对生的渴望,全力存活下去,远比在悔恨后死去更有价值。”kXoSu

  生命力源源不断送回到她的体内,威斯克不容置疑地重新将生命连锁的平衡稳定住,原本虚弱的她逐渐恢复。kXoSu

  “呜呜,呜哇啊啊——”kXoSu

  雨雀终于控制不住又一次泪崩,她想要止住泪水,扭扭捏捏地低着头,用袖子猛擦眼睛,但很快,她就放弃了,不仅是因为根本做不到,同时也因为……在这个男人面前,似乎没有必要。kXoSu

  等到她重新抬起头时,双眼红通通的,大滴眼泪依旧落下,但她的眼神中却多了依赖,多了安全感。kXoSu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威斯克……哥哥……额,我、我能这样叫你吗?”kXoSu

  “呵呵呵……挺好的不是吗?”威斯克一脸姨母笑,“不用谢,我的妹妹。”kXoSu

  也许称呼迪威尔为哥哥时多少还带着尊敬,这一次她则满是依恋,也因此,在听到他的回应后,雨雀雀跃不已,也许是心头重担被卸下,她的身体情况也似乎好转了很多,轻轻地跳了起来。kXoSu

  “哥哥,让你担心了,我一定会为活下来而努力的,我们一起努力!我还想了解更多你的事,等到这次的事件结束后,我们继续一起开心地生活和探险吧!”kXoSu

  “好好好,都依你!”kXoSu

  “嘿嘿~”kXoSu

  “……咳哼!”kXoSu

  就在他俩满怀热情互相鼓劲时,寰小灵尴尬地咳嗽了一声。kXoSu

  “啊!”雨雀尴尬地叫了一声,“向、向导小姐,你你你……你没事儿了?”kXoSu

  寰小灵挠了挠头:“这个,那个,额……很抱歉打断了你们感情升温的欢喜时刻,但我实在等得有些久了。”kXoSu

  “咳咳,”威斯克也有些脸红,“好了好了,既然我们大家都没啥事儿皆大欢喜,那就抓紧时间继续探索吧!”kXoSu

  心中的阴霾被化解,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一同走向前去。kXoSu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