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很高兴你在身边 4
卫恪缓缓睁眼，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有股由内至外的凉意。f15O8
与切利尼娜扣在一起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四肢有股虚弱的无力感，莫名地有些疲惫。f15O8
惊惶狂跳的心脏渐渐放缓，心悸感在意识到自己正处于现实后减弱了些许。f15O8
梦到自己被蒙在被子里，母亲站在床边，一边咒骂一边用棍子敲打，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的卫恪用尽全身力气想掀开被子，却艰难无比。f15O8
当成功“掀开”被子之后，迎来的却是从高处猛然坠落的失重感，卫恪以为醒来了，却发现自己正处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头顶唯一的光亮也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远。f15O8
无助与失去的恐慌感将他团团包裹，直到惊醒，也都仍旧残留在心中。f15O8
卫恪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了，每一次惊醒后都会感觉身心俱疲，惊惶无力。f15O8
原生家庭几乎成为了他梦魇一般的存在，这句话在他这里，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f15O8
就算跟切利尼娜睡在同一张床上，也当然会有做噩梦的可能。f15O8
切利尼娜的存在是让他比曾经独处时要放松、安心一些不假。f15O8
但要指望短短两三天，就将过往留在身上的浓郁阴影驱散？f15O8
卫恪又不是一段更新完版本就能瞬间改变的程序，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改变是需要时间的。f15O8
而且，就以他对自己的了解来说，这段时间大概不会太短。f15O8
卫恪尽量小声地做了个深呼吸，他试图找到一些自己已经处于现实的实感，但他不想吵醒切利尼娜。f15O8
心中的惊惶感很难快速消退，卫恪盯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常年惊醒的经验告诉他自己短时间内大概很难再重新睡着了。f15O8
他的心脏跳动的快速又剧烈，这样的声音，她想不听见都难。f15O8
切利尼娜听着男人压抑却依旧难掩惊惶的呼吸，微微垂眸，心脏像是被揪住了。f15O8
卫恪感觉到一只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掌忽然抚上了自己的脸颊。f15O8
“卫恪。”少女收回手，轻轻唤了一声，声音中还带着些许困倦的鼻音。f15O8
“...切利尼娜。”卫恪声音有些沙哑，侧首看向她，顿了顿，深深吸了口气道：“吵醒你了吗？抱...”f15O8
话音未完，一具柔软的娇躯忽然挤进了他的臂弯之中，将话语打断。f15O8
少女侧躺着，枕在他的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在他怀中，闭上双眼。“我想抱着你睡，卫恪。”f15O813
“......”卫恪怔神无言，过了大半分钟，才收紧手臂，轻轻搂住切利尼娜的肩头。f15O8
少女的身体纤细柔软，带着淡淡的香味，卫恪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轻轻吹在心口位置的睡衣上，轻盈且平缓。f15O8
她紧紧贴着自己，能感觉到身体随着呼吸的起伏，像是在贴上他的下一秒就接着睡了过去。f15O8
惊惶的心悸感忽然消退不少，失衡的心跳渐渐趋于平稳，反而不像平时那样因与少女的亲近而加速跳动，身体也并不那般僵硬。f15O8
似是察觉到变化，少女像小猫一样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卫恪，伸手环过他的胸膛。f15O8
没有害羞，没有难为情，一切都像是发生过无数次那样自然又恰到好处。f15O8
卫恪轻轻吐出一口浊气，阖上眼帘。f15O81
心绪忽然安定了下来，关于噩梦的印象缓缓褪去色彩，变成一张陈旧的老相片，平平无奇地嵌入了名为记忆的相册中。f15O8
在它的下一页，是另一张与切利尼娜相拥着安然入睡的相片。f15O8
——被卫恪用记忆的书签重点标记。f15O81
少女依旧安安静静地缩在怀里，只是姿势有些细微的变化，当他睁开眼时，切利尼娜同样缓缓抬起了眼帘。f15O8
橙黄色的眸子里没多少困倦的意味，看来她昨晚睡得还不错。f15O8
至于卫恪？卫恪早就习惯了半夜惊醒，因此他也休息得还不错——对比自己一个人睡觉时的状态的话。f15O8
“想想。”切利尼娜清冷回应，认真地思索了半秒，闭上眼，将他抱得更紧了，声音里带着点儿撒娇似的鼻音，但其实只是因为刚睡醒：“想晚点起。”f15O8
他与她都享受着安然的此刻——趁着睡意尚存，大脑没有完全清醒，感知到紧紧相拥的羞涩之前。f15O8
两人走进卫生间，洗漱台很大，够他们两个人一起洗漱。f15O8
清水哗哗地流淌出来，卫恪和切利尼娜动作同步地开始洗漱。f15O8
卫恪刷着牙，看着镜子里与自己肩挨着肩的切利尼娜，微微垂眸，有些恍惚。f15O8
自己真的下定决心迈出了第一步，也终于有了能够让自己安心入睡的那个人，她此刻也真的就站在自己身边，伸手就能碰到。f15O8
卫恪吐出在嘴里咕嘟了一圈的清水，擦干嘴角的牙膏。“昨晚...谢谢你，切利尼娜。”f15O8
“不客气，卫恪。”切利尼娜同样吐出嘴里的水，将脸仰向卫恪。“帮我擦。”f15O8
少女轻轻嗯了一声，眉眼柔和地看着他，身后狼尾轻晃。f15O8
“我也很高兴，能有你在我身边，切利尼娜。”f15O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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