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花小小问道：“你们怎么解决灵气稀薄的问题？是不是和现在的仙界有关系？”42ibs
刑天答道：“小娃娃你还没成仙，居然能问这个问题，怪不得你们会来寻阵图。”42ibs
许是多年的枯守，磨练出了刑天的好脾气，他有些感慨地回忆了一下，继续回答：“一开始大家都束手无策，慌乱了好一阵子。后来突然有一天，女娲带着一个陌生人去找伏羲。之后的一段时间出了不少乱子，好像说是天地出现了破漏，大家都忙着四处收拾不知道为什么冒出来的麻烦。”42ibs
“那阵子乱子越来越多，我们一族不少人凝聚了神格，所以尚可自保，你们人族那阵子死伤惨重。女娲心疼你们人族，想了个法子，把天地的破洞补上了，还能给天地源源不断地补充灵气。后来大家合力把那个出现过漏洞的地方圈了起来，轩辕氏又把那个地方叫做仙界，说是为了给你们人族一个念想。”42ibs
闲云真人问道：“看来女娲大神补天，所用的便是五行补天阵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把这阵图流传下来，而是要封存于娲皇陵。”42ibs
花小小追问道：“老邢，你说的天地破漏之后出现的乱子，是不是各地出现黑色的泥潭一样的地方，会把里面的人侵蚀成古怪的存在？”42ibs
刑天闻言，转身正对花小小，双目微眯。片刻之后，他才说道：“又出现缺漏了吗，不过，你所说的，只是刚开始罢了。你们要抓紧时间了，人族。”42ibs
刑天依旧表情云淡风轻地带着路，跟随其后的闲云真人右手捻着雪白的胡须，眉头不曾舒展；花小小也没多少跳脱的劲头了，轻抚着手背上的印记跟在队伍最后边。42ibs
三人越是前行，古神一族的尸体越是密集，看多了之后，花小小开始试着分辨每一具尸体和人族的差别，不由觉得人族的造型大概是古神去掉各自的特异之后的样子。42ibs
偶尔，遇到某具尸体的天灵之上闪现点点磷光，这时候刑天便会轻挥战斧，卷走那点积攒不多的神力。对此两人也见怪不怪了。42ibs
大概是看花小小沉默了许久，闲云真人开口道：“好在有灵气洗毛伐髓，不然以我这年纪，怕是走不动这么多路了。”42ibs
花小小瞥了一眼在自己背后无比安分的广寒剑，应道：“世人都道神仙好，殊不知仙神也有自己的苦恼。不过能踏上修真之路毕竟是好事，总好过浑浑噩噩过一辈子，甚至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42ibs
闲云真人笑道：“你这孩子，有时候我觉得都看不清你的年纪。”42ibs
花小小眨了眨眼，看向了刑天：“老邢，咱们还没到吗？”42ibs
刑天张开大嘴答道：“小娃娃不要急，这不是到了嘛。”42ibs
顺着刑天抬起的左手看去，前方不远处，地上放着一个两尺高的石质棺椁，倒是显得平平无奇。若不是其他古神族尸体都是露天或站或坐，花小小也未必能注意到这具棺椁。42ibs
刑天解释道：“本来我们和你们人族不同，不讲究丧葬一事。不过女娲大概是和人族处得久了，给自己弄了个石头匣子，你们要找的阵图就被她刻在这个石头匣子上。”42ibs
秉持着死者为大的理念，花小小没有第一时间上前，不过此处的环境让她实在难以产生墓园的肃穆感：“所以，女娲大神的尸体就在这个棺材里吗？我们是不是该先上几炷香啊？”42ibs
刑天摆了摆手：“都说了我们没那种讲究。而且女娲的尸体早就腐坏化为灰灰了，这小匣子也就是个念想，没什么好上香的。”42ibs
闲云真人眉头一皱，道：“古练气士炼众生信仰为神格，可与天地同寿，我们一路走来，古练气士肉身不腐，想来就是这个缘故。如你所说，女娲大神的尸体已经化为灰灰，莫非……”42ibs
“你们两个小娃娃都挺机灵的。没错，女娲当年不知为何失去了神格，在那之后不久就老死了。”刑天伸手拂去了棺材一角的积灰，露出了底下的纹路：“你们要找的阵图，就在这里了。”42ibs
“前辈且慢。”闲云真人赶忙拦住了刑天，取出一个布袋子，用衣袖小心地将石棺表面的积灰拂进了袋子里。42ibs
“真人你莫不是还兼职考古学家？”花小小暗自吐槽，却也没敢干扰闲云真人。这是他的道之所系，小心谨慎确不为过。42ibs
花了不多的时间清理石棺后，闲云真人收起了装着尘土的布袋子，收起袋口系带扎在腰间。石棺上刻着的阵图清晰可见，闲云真人又拿出一块绢帛在地上摊开，对着石棺上的纹路认真誊绘。花小小自诩对这种高深阵法一窍不通，索性观察起刻在阵法下方的字来。42ibs
花小小咬着嘴唇对着鬼画符一般的文字盯了半天，不甘心地看向了刑天：“老邢，怎么这些字和现在的文字差别这么大啊？”42ibs
刑天和善地笑着解释：“这是我们那时候用来祭天的祷文用的字，和平日里的字不一样。我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五色之石为眼，天外之灵为祭。神木之息牵引，混沌终化仙灵’。”42ibs
花小小也忍不住捏起了下巴，略带不安地追问：“五色之石好理解，多半就是补天的五色石，也就是现在的五灵石；神木嘛，现在就在仙界，我亲眼见过；混沌应该说的是那造就了黑色泥潭的气息，我也见过它被转化成灵气；唯独是这第二句……”42ibs1
刑天答道：“我们练气士一开始身无长物，一切的修炼法门和对天地规律的理解都是逐渐摸索出来的。偶尔遇到难关，有时候会有活祭，不过女娲既然不愿意把这阵图传给你们人族，大概是因为天外之灵不是那么容易抓到吧。”42ibs
也在此时，一旁的闲云真人誊绘完了阵图，小心拎起绢帛，轻叹了口气：“这法阵当真是古怪，中心似一片混沌，周围的纹路又鲜有交错，实在不像是法阵……简直，简直……”42ibs
“简直像一棵古树的根系~”花小小插嘴道。眼前的图案让她有一种熟悉感，稍一转念，她便知这是何物了：“神界中心有一棵神树，这阵图，描绘的就是神树的树根。”42i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