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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恍惚

  超级少女乐队联赛夏季赛结束已经有一周了,日本的天气类似华夏的东部,九月初还远远没有凉快下来。f1tB2

  RiNG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居中的秦述,四处支援的凛凛子,演出厅附近的香澄,餐厅的立希与沙绫。哦,还有开学之后消失的白毛小猫,代替她的是搬了个笔记本,以剪视频的名义陪老公工作的紫毛大猫。f1tB2

  每天放学之后乐奈会光速回家,换上那套黑色的T恤,然后跑过来弹弹吉他,把秦述和若麦拉过去临时组个三人乐队,嗨玩几首S赛登场的歌。趴一会,吃一杯每日定额的抹茶芭菲,祐天寺若麦女士会负责把她领回家。f1tB2

  至于香澄和沙绫,倒是一直很淡定。f1tB2

  夺冠那前后三天就像是一场梦,点开社交软件,流行趋势都是Popin’Party。视频软件更不用提,深度合作的直播平台首页滚动着她们夺冠的演出服摄像。f1tB2

  老实说这种感觉最初挺新奇的,Popin’Party的群里面,大家都分享过疯狂自搜然后欣赏评论区的事。夺冠那天晚上大家都是在有咲家阁楼一直兴奋熬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f1tB2

  但是冷静下来呢,夏季赛完了之后还有冬季赛,赢得这个冠军,也并不会让自己的演奏水平和歌唱水平提升一点。香澄有天然专属的自觉,沙绫也很快想明白了,两人迅速调整了自己,主动收假回RiNG兼职了。f1tB2

  反倒是只进行了开幕式演出的crychic,最近兴奋到现在还不算完,立希依旧在空闲的时候刷着社区,手里打着春日影的空气鼓子。f1tB2

  “立希,又看到什么好评了是吗?空气鼓已经打起来了。”秦述经过吧台,正好手上的事情暂时干完了,就反坐椅子,想和椎名立希聊几句。f1tB2

  “啊嗯,油管的那个切片,今天又新增了不少夸主唱评论。”椎名立希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把手放到背后。被人看见像小孩子一样兴奋还是挺羞耻,尤其这个人既是异性,还是你的顶头上司。f1tB2

  “哎,没有恶评吗?@高松灯,恶评别看?”f1tB2

  “不,已经屏蔽了。剩下的才是呆会要分享给灯的。”想到乐队成员教给自己的处理方式,她不禁自豪地挺起了胸口。屏蔽代替拉黑,这是一种成熟的体现。f1tB2

  “对了,昨天丰川来了吗?”f1tB2

  “这倒是没有,小睦说祥子家里的事还没有处理好。”椎名立希这老实孩子堪比某个使用鳄鱼元素的假面骑士,完全没有意识到秦述在打探消息。f1tB2

  “这样啊……如果时间太久的话,建议你们和本人好好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毕竟是一个乐队的伙伴。”f1tB2

  “乐队的同伴,太过关心对方的私生活,会不会有点冒犯?”椎名立希顿了顿,向作为大人的他问出了这个问题。f1tB2

  “乐队的情况有很多,有纯粹的同事关系,也有一辈子的好朋友,这件事没有一个泛用的答案,要看你怎么看待乐队伙伴之间的关系了。”f1tB2

  “嗯……谢谢你,述前辈。”f1tB2

  “哈哈,现在想听立希你这么敬称我一句还真不容易。”f1tB2

  “啰嗦,明明是店长你平时太不着调了。”f1tB2

  把倒坐的椅子扶正,秦述用余光关注若有所思的立希,状若无事地走出了餐厅。f1tB2

  直到现如今,他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重生文的男主角。维持原作的走向,这种事还挺不可理喻的。立希不是追番时最偏安的肉体,灯也不是一周目速看时被忽略自己最多的小天然。在这一世的生活里,她们一个是可靠的后辈,一个是可爱的朋友。f1tB2

  不如说秦述会在自然的范围里尽可能地促进她们的主动性,比起在某个雨天清零哐啷终结的经典老番。不如来点日常番的下回好友杀上门,一集单元剧逼问大祥老师,然后快进到泳装回。f1tB2

  一个有妇之夫的前辈实际上真的很难接近由初三女生组成的哭团,秦述也只能从立希和灯这边入手了。f1tB2

  “希望能不要出现噩梦现象吧……算了,我也是个乌鸦嘴。”f1tB2

  作为应当靠谱的成年人和兜底哥,他其实也有做两手准备,在那天和若麦、丰川缘一起观赛的时候,他就跟老婆报备了一下信息,以免造成误会。用他心通看到了丰川缘未来的若麦,自然是点头同意了。f1tB2

  任谁也想不到的是,livehouse遭遇丰川缘,华族高顺位继承者保护周全,拼尽全力无法获得信息。丰川家的地址用任何手法都很难找到,秦述只好选择了最土味的——开着车偷偷用精神力隔两千米跟踪,直到丰川缘到家为止。f1tB21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恰好还就是那个恰好,丰川祥子从演出结束后就没来过RiNG了,要不是那天抓住了唯一的机会,等祥子变成落魄小祥,打完退团+转校+租房一套丝滑小连招。秦述怕是要天天cos跟踪狂才能抓住祥子回家,凝视朕失去的江山这种剧情了。f1tB2

  感谢直感,感谢命运,让秦述不至于成为东京第一跟踪狂。f1tB2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盒到丰川宅的位置,只能说作为关系浅薄的外人,秦述依然想尽自己的一份努力,来试试看能否给祥子的未来留下一点亮色。f1tB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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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子,你怎么心不在焉的?牛排不好吃吗?”f1tB2

  美国西部的主题餐厅里,丰川祥子的父亲关切了对面神思不属的女儿,从踏上米国的土地开始,往日活泼的女儿就十分沉默,即使是他这样迟钝的男人也发觉了。f1tB2

  “不,父亲。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乐队的事情,我这就好好吃饭。”f1tB2

  丰川祥子摇了摇头,伪装出一副愉悦自豪的微笑,把父亲骗了过去。f1tB2

  实际上,从舅舅丰川刚发给自己那份病历分析之后,丰川祥子就没有哪怕一份的心思还在乐队上。她心中挂念的东西,唯有母亲的病症。f1tB2

  原来那出院并不代表着痊愈,只是阶段性的康复,母亲的脑部病症依旧很严重,这次计划好的出游,根本不是什么为了丰川家生意的两方出行。而是本就打算瞒着父亲,去美国的脑科医院进行一次冒险的手术。f1tB2

  她还记得那天直愣愣地找母亲摊牌后,母亲回答自己的话f1tB2

  “祥子,如果手术成功,那就和我一起告诉你爸爸,我们一家好好地享受西部之旅。”f1tB2

  “如果失败的话……放心,妈妈还能陪你们父女俩回国,到时候就拜托我的女儿,和妈妈一起做这个骗子,不要告诉爸爸。”f1tB2

  “是刚舅舅给你的吧?这臭小鬼真是多管闲事!不过,或许你舅舅不是完全错误的。我不喜欢丰川家,所以不想祥子你成为一个‘丰川’,但最终的选择,恐怕由你自己来做才是最好的。”f1tB2

  丰川缘平静地像是在交代后事,原本带着惊躁和怒气来质问母亲的祥子,攥着的手机悄然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听不到一丝声音,就像忍耐着的主人一样。f1tB2

  “祥子,我没有太多时间了,很抱歉,需要你快快长大,要你面对这一切。”f1tB2

  “妈妈!”f1tB2

  丰川祥子扑进了母亲的怀中,再也忍耐不住不断涌出的泪珠。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为什么上天会让自己在如此幸福的日子,得知这样的消息。f1tB2

  有人说父母是挡在孩子和死亡之间的一道墙,而丰川祥子此时不过是15岁而已。成长的瞬间来的这么猝不及防,痛苦得让人恍惚,仿佛在无间地狱之中。f1tB2

  “爸爸!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我不想离开这里!”f1tB2

  在辽阔的平原上,到处是慵懒散步的美洲野牛,它们被当地的牧场主放养,在悠闲的吃草。f1tB2

  丰川祥子对着这片闲适的场景喊出了声,显得那么莫名奇妙,把父亲和看护两人骑马牧场主都吓了一跳。胯下的赤色马娘就更不用提了,差点把大喊大叫的丰川小姐颠到地上去。f1tB21

  “你这孩子,偏偏在这时候发泄啊,给我好好注意自己的安全啊!”生气的爸爸狠狠揉乱了编得齐整的蓝色长发,但男人也很开心,至少一直闷闷不乐的女儿愿意向外表露出来了,让他松了口气。f1tB2

  “嗯……嗯,爸爸,我会的。”f1tB2

  悄悄地,丰川祥子用食指勾去眼角的泪珠。她要勇敢,她要坚强,不能让爸爸担心,如果未来有什么不测,她要把爸爸也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f1tB2

  对于母亲的选择,现在的她做出了自己的回答。或许软弱,或许四贪恋这份平和。f1tB2

  “我果然,还是不想成为一名‘丰川’,妈妈。”f1tB2

  丰川祥子不想成为被冠以丰川之名的家族执行者,爸爸是不能在那里生存下来的,丰川祥子如此确信。f1tB2

  那么自己就不会选择不能与家人同行的道路,不是大小姐又怎样,没有了曾经的钱财又怎样,自己还可以重新开始,以自己的能力一定可以的。f1tB2

  只是crychic……f1tB2

  不,哪怕是crychic,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舍弃的。f1tB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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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松灯有些唱不出声音了。f1tB2

  现在,哪怕是听到各种立希推送给自己的春日影视频,明明是自己的声音,却好像离自己好远。f1tB2

  好开心,明白了自己想要为乐队的大家歌唱。好担心,自己是不是唱的不让祥子满意?为什么那天她的目光那么悲伤。f1tB2

  “没有意义,如果不能让乐队的大家,不能让祥子满意的话,我的歌声没有意义。”f1tB2

  试着在父母不在家的时候清唱春日影,完全唱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看不清眼前的房间。f1tB2

  高松灯想起了被自己放置在窗台上的石头,幼儿园的大家都把它们忽视了。她想起自己当做珍宝,送给美绪的西瓜虫。f1tB2

  美绪当时的脸色,是不是和那天的祥子一样?f1tB2

  “我果然,还是没能成为人类……”f1tB2

  以省略号结尾,在笔记本上写下这样的话语。高松灯知道自己又让她人失望了,明明是像太阳一样照入自己生命的人,为什么偏偏什么也无法回报?f1tB2

  高松灯没有和人说过,自己能看到别人内心的风景和话语。自己已经是这样让人觉得麻烦的家伙了,说出来恐怕会让大家觉得更加麻烦。爸爸妈妈已经因为我无法成为人类而向他人道歉了,我不想让他们再被困扰。f1tB2

  于是,这就成了高松灯一个人的秘密。f1tB2

  “可是,为什么呢?”f1tB2

  为什么当自己想要看到的时候,就永远无法看到?好想看到爸爸妈妈的内心,好想看到美绪的内心,这样当时就不会伤害她,好想……看到祥子的内心,那样或许就知道应该做些什么。f1tB2

  祥子总是这么温柔,一直鼓励着我,但或许严格要求我才是对的呢?f1tB2

  高松灯停下了笔尖,圆润的手指尖无意识地按下又打开那盏小小的台灯,忽然好想把自己缩进被子里,但是立希说希望自己能去RiNG。f1tB2

  “嗡嗡~”手机上弹出了一条信息,是自己唯一年长的异性朋友,秦述发来的。f1tB2

  “小灯,约好了傍晚一起去水族馆哦。”f1tB2

  不知不觉的,脸上好像带上了笑容。f1tB2

  对了,还有秦述前辈,那么地温柔,好像比祥子还要厉害。妈妈告诉过小时候的我,要和大人求助。我不能麻烦爸爸妈妈,他们工作很辛苦。但是,我应该可以和前辈说吧?他是RiNG的店长,也是小祥的朋友,还是可靠的大人,他一定能给我答案吧?f1tB2

  重力的锁链不断旋转,最终绕了一圈,似乎要套在秦某人的头上。f1tB2

  “前辈心象风景里的光影……能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他呢?”f1tB2

  高松灯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被子,思考着这样的问题。f1tB2

  “呦西,这样就找到机会,可以点一点灯了,争取把灯在一年后的行动力激发出来!”f1tB2

  “大祥老师,懂不懂什么叫超越死亡的恐惧啊?诗超绊俘虏thesoyo符文已部署。”f1tB2

  还在店里的秦述放下手机,振奋地挥了挥手臂,对于未来会面对的一切尚且一无所知。f1tB2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