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游勇？”X6Pp02
不由得，若水的声音朦胧上怒意。X6Pp0
虽然她被蜃折磨地已无力施展异能，可光是愤怒带来的余波便震荡起涟漪。X6Pp0
五位司命的统辖地各不相同。X6Pp0
除了青女因为不喜政务，彼此之间都泾渭分明。X6Pp0
若水在云台精耕细作许久，所能接受最差的结果便是被眼前这嚣张跋扈的李明光夺走。X6Pp0
这样已经很让他难受……X6Pp0
但若是游勇，那就是另一回事。X6Pp0
“你为什么不争议？”X6Pp0
“还是说我们的明光大人，也很喜欢那个只知道嘴臭的小鬼？！”X6Pp0
“谁会喜欢他。”X6Pp0
明光冷笑，“你以为我没抗议过，但上皇很喜欢他啊。”X6Pp0
“你也知道，我们的国主上皇乃是世上最慈悲之人。”X6Pp03
“或许是把那位游勇看做儿子了，哪怕游勇曾经几乎把上煌弄的天翻地覆，也只是小孩子不懂事，杀着玩的。”X6Pp04
她语气里对此事亦有不满。X6Pp0
就游勇所为造成的后果，不杀是留着过年吗？X6Pp0
且不提他杀了柱国，也不提他对上皇的恶意。X6Pp0
只差一些就因为那莫名其妙的愤怒，把整个上煌堕入深渊，让所有人皆为怪异，而自己成为新的异神……X6Pp0
这样的错，怎么都不是因为一句你童年悲惨解释的了了吧？X6Pp0
但偏偏上皇真的很喜欢他。X6Pp0
连这样的过错都能容许。X6Pp0
而上皇的民众对这位天狩司命真君也没意见。X6Pp0
毕竟在最后，上皇利用自己的能力，把群众中对游勇作恶的记忆都删去了。X6Pp017
只有诸如若水和明光这样的司命因为能力免于影响。X6Pp0
这样的她们也被国主勒令不许多言……X6Pp0
可以说，只要作为司命，就没人会对上皇的安排满意。X6Pp0
对游勇就算提不上恨之入骨，也不会有好脸色看。X6Pp0
“我看，我们敬爱的上皇陛下是被关太久，脑子出问题了吧？”X6Pp0
一向不屑于国主的若水出言嘲讽。X6Pp0
上煌之主虽然年岁悠久，却一直是被架空。X6Pp01
当初架空她的便是大司命长。X6Pp011
把上煌国主束之高阁，将她作为偶像符号，却不予实权。X6Pp03
就这样禁锢了五百年。X6Pp0
重获权力也是近几年。X6Pp0
更准确说，应当是季静来后。X6Pp0
所以若水的嘲讽也言之有理。X6Pp0
但出于自身立场，明光还是一拳打在了若水脸上。X6Pp0
外界有传言说若明光，虽然看似总是拌嘴，但其实关心很好。X6Pp02
只是出于傲娇，她们不愿意向对方承认。X6Pp0
真的要说，这是纯粹的扯淡。X6Pp0
明光唯独不会关心若水，而若水若是听到明光一死，必然也会敲锣打鼓。X6Pp0
所以明光这一拳蓄足力气，集中一点，登峰造极。X6Pp0
恐怖的破音荡漾，若水飞了出去。X6Pp0
“不准对国主不敬，国主是被炎君承认之人，不是你我所能讨论！”X6Pp0
“呵……”X6Pp0
摇晃站起来的若水心里不屑，“说的冠冕堂皇。”X6Pp0
她黯然垂眸：“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事吧？”X6Pp0
“……”X6Pp0
明光沉默了片刻。X6Pp0
对她来说，这大概是唯一的好事。X6Pp0
“国主决定征召降临者，重新商讨对深渊的策略。”X6Pp0
“和你这样只会纸上谈兵之人不一样，善战者无赫赫之功。”X6Pp0
“季静虽然不以此事闻名，但既然他对深渊了若指掌，他就……”X6Pp0
“——哈。”X6Pp0
又是笑声。X6Pp0
明光对这样的笑声很不满。X6Pp0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了若水的失败。X6Pp0
毕竟是曾经形影不离季静的保护者。X6Pp0
在深夜钻研深渊对策时季静的姿态，明光不知看了多少次。X6Pp0
所以，她认可季静的能力。X6Pp0
若不是碍于舆论，怕被其他人中伤，明光早就提出要招揽季静。X6Pp0
但这在若水听来却很可笑。X6Pp0
“招揽季静？我们那位国主也做的出来。”X6Pp0
“她想必是不公告任何人，只让降临者加入你的司命府，之后一直籍籍无名吧？”X6Pp0
明光不做声。X6Pp0
之前才向所有人公示没有降临者的时代到来。X6Pp0
如今一看风头不对又叫回季静，这就像是打自己的脸。X6Pp0
所以不能让别人知晓此事。X6Pp0
只要季静悄然为上煌服务。X6Pp0
在国主看来，如今季静大概过的也不好。X6Pp0
给予这样的恩赐，那位降临者没有任何理由拒绝。X6Pp0
这就是若水不屑之处。X6Pp0
而她也看出明光的私心。X6Pp0
“你自己想趁机弥补降临者？”X6Pp0
“你们一个又一个，都觉得没有季静，我们上煌，整个世界就没法抵抗深渊！！！”X6Pp0
她是在嘲讽，但明光不屑一顾。X6Pp0
那表情就像是在说理所当然。X6Pp0
勾起的嘴角呈现异样的嘲笑，连眸子都弯起。X6Pp0
“你们……！”X6Pp0
这轻蔑的笑容让若水恼羞成怒。X6Pp0
“就算季静很重要……”她顿了顿，冷冷地说：“你的想法也注定要落空。”X6Pp0
“我且不提降临者是否会答应……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X6Pp0
“季静他，掉到迷惘海里了。”X6Pp0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他死了。”X6Pp0
说罢，若水欣赏起明光的反应。X6Pp0
后者身子猛地一颤，呆呆地问：X6Pp0
“你说……他，死了？”X6Pp0
“对。”X6Pp0
若水只在此刻耀武扬威。X6Pp0
她一字一顿，“而你，明光……你注定和我一样。”X6Pp0
“你是没法赎罪的。”X6Pp0
明光却不管这些。X6Pp0
她反手推到若水，挥起双拳，往她脸上砸去。X6Pp0
“你骗人！”X6Pp0
若水不说话，冷笑着任由明光施加暴力。X6Pp0
你已经没法弥补。X6Pp0
所以，好好感受这痛苦吧！X6Pp0
明光没有打几拳，手便软了下来。X6Pp0
“如果，他真的死了。”看着苍天雷鸣电闪，这个女孩喃喃地说：“那就真的没办法了……”X6Pp0
明光那神情又让自以为搬回一局的若水不安。X6Pp0
怎么形容呢？X6Pp0
这个明光竟然笑了起来。X6Pp0
那笑容中有迷惘，又悔恨，有凄厉。X6Pp0
也有一丝的快意。X6Pp0
就是那一抹快意，让若水琢磨不定。X6Pp0
她在为什么快乐？X6Pp0
明明已经痛苦，但痛和乐还能并存吗？X6Pp0
“季静为上煌做了很多。”X6Pp0
明光并未掩饰。X6Pp0
她捂着胸口，声音没有起伏，“这些都只有我看到了。”X6Pp0
“我们因他得救，却无人在意，反而恩将仇报。”X6Pp05
“我本来想，或许我们能赎罪，如今看来，也不可能了。”X6Pp0
这摸不着头脑的话更是让若水迷惘。X6Pp0
……不。X6Pp0
若水心里隐隐明白了。X6Pp0
她想起怪异蜃那样喜悦的样子，一个想法就浮现。X6Pp0
怪异都在恐惧季静。X6Pp0
而如今季静不在了，深渊之祸必然将再起。X6Pp0
若水没有以前的自信，能说什么人类凭自己的力量战胜怪异。X6Pp0
所以。X6Pp0
难道明光之所以高兴，是因为没了季静，这个世界就没救了吗？X6Pp0
这时，若水听到了李明光的呢喃：X6Pp0
“云台要完了。”X6Pp02
“上煌要完了。”X6Pp0
“或许，世界也要完了。”X6Pp03
既然降临者不在，就让这个世界感觉痛苦吧？X6Pp0
她的样子让若水的心空前恐慌。X6Pp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