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房间完全是对称的,中间向里和外同时推开的门是它们的对称轴。3XzJm0
单看其中的一间屋子,两端各有一扇门,一扇紧闭,另一扇推开。两侧则陈放着一模一样的梳妆台,古香古色,铜镜生辉。3XzJm0
两个芬梅窦扭打在一起,但是两人的动作一模一样,都破不了招儿。两个虞后晴则畏畏缩缩地偷看着对方,对上眼神马上向同一侧避开。3XzJm0
[请考生于考试开始前自行找到狱空殿入口进入考场。]3XzJm0
[考试开始后半日内未进入考场者,取消考试资格,抹杀。]3XzJm0
“我们得快点找到入口,要不然大小姐会被抹杀的。”x23XzJm0
“哎呀,你这个学人精,怎么这时候不学我了?是去那边!”x23XzJm0
“可恶啊,鼻涕虫不足语冰,大小姐,我们走,去我指的那边。”x23XzJm0
两个芬梅窦分别领着自己的虞后晴向自己背后的门走去,一打开门,就又各自分裂成了两对。3XzJm0
顺着打开的门看去,仿佛有无穷无尽对主仆从一个个房间连成的幽深甬道里涌出来。3XzJm0
越远的房间,在视线里越显得缩小、弯曲,像是啃食时间的长蛇在摆动尾巴。3XzJm0
芬梅窦们嘭地关上门,感觉san值才安全了一些。房间又只剩下连体的两个,主仆也只剩下面面相觑的两对。3XzJm0
“芬梅窦,要不要去查看一下房间角落里的铜镜呢?”3XzJm0
“既然是考试,说明这个空间跟我们不是完全敌对的。”3XzJm0
“房间里的东西,有可能是考验、陷阱,也可能是线索、助力。”3XzJm0
一只铜镜之中空无一物,好像伸出手就直接能穿入其中。3XzJm0
另一侧的铜镜则从前一只铜镜的视角,照出了她们的后背。3XzJm0
虞后晴还在害怕,芬梅窦已经用手在空无一物的铜镜里搅了搅,把整个身子都探了进去。3XzJm0
虞后晴畏惧地向芬梅窦身后靠了靠,却不敢往镜中伸出手。也不想再继续探索下去。3XzJm0
正常的人,遇到危险,要么反抗,要么逃跑。但是她就呆呆地在危险的温水里泡住了。3XzJm0
她只想畏惧地缩在一旁,笼罩在自己心情的一片小阴雨里,慢慢等死。3XzJm0
但是,她又不想看着芬梅窦被抹除,因为她知道芬梅窦是真正爱着自己的寥寥无几。3XzJm0
她想要向布满芬芳的阳光气息的芬梅窦追去,但她的身体却充满了沉重的畏惧,好像陷在了泥里。3XzJm0
一半是浑浊的灵魂,雨一样沉积在山一般沉重的肉体。3XzJm0
另一半是微弱的呼吸,是溺水者的呼救,一根稻草般在汹涌的海浪里不断立起。3XzJm0
她踌躇了很长时间,越是犹豫,她就觉得芬梅窦已经更加走远,自己又被丢进了一个幽闭的空罐子。3XzJm0
最后,她懊悔地抱着自己的膝盖蹲在铜镜前,一动不动了。3XzJm0
“是不是昨天的伤口又开始痛了?这回春玉露也不顶事儿呀。”3XzJm0
虞后晴被跑调的小曲儿逗笑了,她像一棵蔫倒的小苗,在芬梅窦雨水般的浇灌下,又重新立了起来。3XzJm01
她想为自己的软弱向芬梅窦道歉,但话到嘴边,却无比酸涩,张不开口。3XzJm0
她现在不再想其他有的没的,只想集中精力帮助芬梅窦渡过难关。3XzJm0
“让我们把有影像的镜子称作影镜,没有影子的镜子称作空镜。两镜面对面摆在房间两侧。”3XzJm0
“当我们面对影镜,影镜照出我们的后背,也许,它取代了空镜里的呈像。”3XzJm0
虞后晴让芬梅窦站到空镜前,自己则回头去看影镜。影镜中果然是芬梅窦的正面。3XzJm0
芬梅窦走近空镜,影镜中,芬梅窦也向镜面迈步,然后从镜面里穿了出来。3XzJm0
“也许是因为你的动作和影镜中的镜像一致,你才会穿出来。”3XzJm0
虞后晴和芬梅窦一起站在影镜,她回头看空镜,里面依旧空无一物。3XzJm0
“刚才你进入空镜,影镜里有你的影子,你才从影镜里出来。”3XzJm0
“但我们现在面向影镜,空镜里却没有我们的影子。”3XzJm0
虞后晴咽了咽口水,她其实根本不相信她自己的推理,但说着说着,她忽然就放松了,逐渐也把自己也说服了。3XzJm0
这时候芬梅窦拉起了她的手,说道:“我相信你,大小姐,我们一起进去。”3XzJm0
她被芬梅窦一拉,好像一下子从沉重的窠臼里跳了出来。就像在妈妈的牵引下,雏鸟第一次挥动翅膀。她的身体好像都变成了灵魂,轻盈地向前、向前。3XzJm0
破旧的华服绸带随着她向前迈进的脚尖跳动,好像被藏起来的羽衣追上了遗忘了它的织女,保护主人重新飞到天上。3XzJm0
“不要再叫我大小姐了,你已经不是我的女仆了,叫我虞后晴吧。”3XzJm0
“当,当然啦,我只是还不太适应直接叫大小姐的名字。”3XzJm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