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野哲子 2

　　那是漫天大雪之中，草野哲子这只瑟瑟发抖的“野狗”，刚刚被从千年自治区捡来时的故事。40vFZ

　　“……你是谁？”40vFZ

　　“什么态度。连句谢字也不会说吗？……先把粥喝了，然后是药。冷的话调电暖器，但记得把加湿器打开，我不想让屋子里太干。大雪压断了高压线，变电器短路烧了，我得出门帮忙。……该死，耽误这么久了……”40vFZ

　　“……帮忙？你是生活安全局的？”40vFZ

　　“不是。生活安全局还会修变电站？”40vFZ

　　“……那你去干什么？”40vFZ

　　“不是说了么，修变电站。你那对智能护膝我修了，在阳台上晾着等胶干透。48小时内……”40vFZ

　　“你去干什么？……徒劳无功。没人会感谢你的。只会被当成理所应当——甚至是离经叛道。这座城市里的人，根本就……”40vFZ

　　“哪儿来的废话。我去修是因为我会修，看着它坏在那儿心里头不舒服。跟别人有什么关系？”40vFZ

　　“……我，我不明白。……太奇怪了……”40vFZ

　　“怪了，你哭个什么啊？……唉，哭不打紧，别把被子搞湿了。你本来就在雪地里冻僵了，可不能再盖湿被子。……不能说了，我真赶时间。记得开加湿器啊，一定记得！”40vFZ

　　……为什么，呢？对眼底的悲苦置若罔闻，对脚下的牺牲冷眼相待，对心中的恣意放纵不拘。甚至还能有人……对自身的付出，不期回报？大家都太奇怪了……40vFZ

　　“真的，太奇怪了……”40vFZ

　　变电站。……应该也能帮上忙吧。40vFZ

　　不知过了多久，认真而用力地擦了擦眼角，她沉默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将身旁的衣服穿戴整齐，背上工具箱，绑好护膝，微微张开嘴，却并没有把这句自言自语念出来。40vFZ

　　那时的她本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永久地流干了——40vFZ

　　——真是幼稚啊。幼稚至此，都幽默起来了。40vF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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