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完完全全的另一处世界
起初，卫宫士郎还以为是自己的感官在力竭昏迷又醒来的过程里出现了稍许的差错。43aKY
明明他的确感觉到背后隐约有着直扑身心的恶意传来，可扭头望向身后的他却看不到任何事物，也没感觉到魔力的流动。43aKY
但秉持着敌人也有可能很会隐藏身形的假设，卫宫士郎也依旧毫不犹豫地投影出武器攻向了自己的身后。43aKY
对于一名真正的战士而言，武器的感官甚至得要比单纯的身体要更加的灵敏。他清晰地感觉到锋刃似乎砍在了什么物体上，可那感觉也仅仅比空气厚重了不过几分。43aKY4
不过那股充斥着恶意的感觉也的确随之消失了，这让卫宫士郎还错以为是背后的窥探者被发现之后挪开了目光。43aKY
可等到他再次扭过头来，才发现有位黑发的少女正站在不远处，望向他这里的瞳孔内充斥着异样的畏惧。43aKY
的确，魔术界中有着绝对不能让普通人看到魔术施展的规则存在。只因为魔术的存续大多要依靠某种【神秘性】，简单来讲就是知道的人越少，魔术的威力便会越高。43aKY15
倘若将一条魔术的原理完全公之于众，那么曾经再如何奇迹的魔术，最后也会沦落到几近于无的层次。43aKY
作为一名半吊子的魔术师，曾经的卫宫士郎在切嗣的教导下也一直遵守着这样的准则。但他主要的目的却并不是为了保护【神秘性】，而是为了防止那些普通人卷入到危险当中。43aKY
魔术师可是一种为了追求真理连亲人都可以无情抛弃的生物，他们可不一定会费力的为普通人清除记忆，还有可能使用更为简便的方式——杀掉。43aKY
所以卫宫下意识地就想要解释自己手中的武器不过是种可以隐藏起来的魔术道具，却见得对面的少女忽然朝着他低下了脑袋。43aKY
怎么回事，这种像是被撞到了杀人现场，目击者在祈求凶手千万不要杀掉她的既视感。43aKY
“你在说什么啊？”43aKY3
卫宫士郎看得出少女的惊惧，可他难以理解到这种情绪的来源。43aKY
兴许是因为看到最为它们当中最为强大的个体遭遇了残忍的屠杀，附近那些游荡着的鬼怪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才让四谷见子壮着胆子说出了这个词语。43aKY
这听起来像是某种灵异作品里描述的，由人类的冤魂所组成的怪物。但基于现代魔术的理论，灵魂这种事物是绝不可能存在于现世的。43aKY
因为在伴随着科技与文明的发展，【神秘性】愈发低迷的现代，灵体这种本身就带有不低神秘度的事物根本就没有存世的凭依。43aKY11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卫宫士郎尚且身处于原本的魔术界，现在的他明明连自己究竟身处于何方都还没有彻底搞清楚呢。43aKY
那种能够见到旁人所见不到的灵体的特异功能，是叫......阴阳眼？43aKY
四谷见子愣了愣，没想到自己眼中的除灵师会反过头来这样提问自己。43aKY
不过在发现对方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那般凶悍，反而还普普通通地在与自己进行交流后，她心中害怕的感觉倒是少了几分，开始努力构思起如何准确地描述自己所看到的场景。43aKY
“就是，刚刚我在你的身后看到了一只外形像是狐狸，但又长了几十颗脑袋的恶灵。它在发现你好像能够看得到它的时候准备对你发动攻击，但是却被你用刀给切成了四块......”43aKY
四谷见子指了指一旁的地面，倾倒在那里的尸体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消散。但待到卫宫士郎朝着那个方向看去时，却依旧什么也望不到。43aKY
哪怕他尝试着将所剩无几的魔力量用在了眼部的强化上，效果也依旧一样。43aKY
不过为什么又会这么轻松地就被他给消灭......对了。43aKY
干将·莫邪，传承于古老年代的名剑。43aKY2
此基于阴阳术而来的阴与阳、雌雄一对的剑，黑色是阳剑干将，白色是阴剑莫邪，也是英灵卫宫最喜欢投影的接近战用武具。43aKY13
不过，作为那位英灵的赝作品，卫宫士郎却很明白这柄投影而来的武器并不完全基于原典，而是英灵卫宫在阅读了与原典相关的典故之后，以自己的理解所投影出来的。43aKY
而即便是出于与原典差异过大的缘故，干将·莫邪作为宝具的规格并不算太过于强大，但英灵卫宫却出于某种心态在其上保留了驱魔的箴言，让它继承了原版干将·莫邪少许强大的对魔物性。43aKY10
见到这一幕的四谷见子才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尝试着朝卫宫士郎问道：“所以，你其实看不见它们？”43aKY
“没错。要不是这柄武器对于恶灵之类的事物有着强力的克制作用，说不定我也要麻烦了呢。”43aKY
不论真实的战力差距究竟如何，一只看不见的敌人终究还是相当麻烦的。尤其是在对方还不似人形的情况下，你根本就猜不到对方会在什么样的角度，以什么样的方式发起进攻。43aKY
最重要的是，卫宫士郎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完全算不上多么的美好。43aKY
毕竟他不仅由于过度的使用了职阶卡而导致自己的身体与英灵卫宫发生了置换，更是在一场场的战斗里无限制地压榨着身体与魔力，以至于他的身体其实早已经到达极限了。43aKY5
不论再怎么说，所谓魔术回路也不过只是身体当中的一种器官而已。43aKY
就像是心脏在剧烈的运动过后会感觉到难以抑制的疼痛一样，魔术回路也是如此，甚至还可能出现由于过度使用而坏死的可能。43aKY
所幸在小时候与切嗣的魔术训练当中，他也曾教导过这样的情况。只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停止对魔术回路的使用，这种特殊的身体器官就会逐渐坚韧到可以勉强承受那种魔力量。43aKY
人类就是这样一种为了生存可以不断适应的生物。也许到了那种时候，他才可以真正使用属于英灵卫宫的力量。43aKY1
只是卫宫士郎自己也不知道，这种适应究竟得要等待多久才行。43aKY
挥手使干将·莫邪化作蓝色的粒子散去，卫宫士郎才开始尝试着靠近向对方的身边。43aKY
四谷见子下意识想要保持着距离，但一想到这可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遇到的可以清除强大恶灵的人，又当即止住了脚步，转而怀揣着好奇问道：“所以，请问你是除灵师吗？”43aKY
“除灵师？不，硬要说的话我的职业应该是魔术使才对，和除灵那样的事情应当完全不沾边吧？”既然已经都被对方看到了事实，卫宫士郎也没有再选择隐瞒。43aKY
“卡面来打Wizard？”43aKY12
“不，和那种东西完全搭不上边...硬要说的话，魔术师们都是待在家里钻研知识的老东西，而所谓魔术使就是忤逆了他们的理念将魔术用以赚钱或是达成各种目的的人。”43aKY3
在古老的魔术家族眼里，所谓魔术使都是些应当被清除掉的叛逆者。但到了用得上他们的时候，这群家伙却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去选择雇佣魔术使。43aKY
总而言之，所谓魔术师也就是一群没必要有多少敬仰的家伙了。43aKY
甚至他们之所以想要挽回大源的消亡，也大都不是为了拯救世界这样的目的，而是因为他们死了就没办法再追求真理这种荒唐的理论。43aKY6
作为一名除了能够看见恶灵以外就再没有什么特殊的普通人，四谷见子一时间不太能接受卫宫士郎口中的世界观，但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关键的部分——43aKY
“就是说，同样身为魔术使的你，也会为了赚钱而像除灵师一样接下除灵的任务对吧！”43aKY
那双刚刚才哭过的眼睛现在正流露着期待，在莫名的光泽下，那双金黄色的瞳孔反而更加的明亮了。43aKY
即便卫宫士郎自认为是一个已经被正义的理念所抛弃，应当该下地狱的家伙，但他好像还是有些抵抗不了别人诚心诚意的请求。43aKY
像是这么一位虽然能够看到恶灵却没什么特殊能力的普通少女，的确很容易遇到控制不了的意外吧。43aKY
想到这种情况，卫宫士郎终于还是败下阵来，叹了口气说道：“那，就当是这样吧。”43aKY
“多谢！不过那些恶灵其实到处都是，当然也不可能强迫你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做保镖。”43aKY
“只是有些时候，也会出现一只恶灵会紧盯着一个人不走的情况，到时候就拜托你啦，我一定会付足报酬的！”43aKY
将手掌合十摆在身前的四谷见子甚至郑重地朝着卫宫士郎鞠了一躬。43aKY
在发现对方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之后，她心态也终于放松了不少。当然拖欠钱款这样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做的，即便自己还是个没有工作的高中生，但钱与生命究竟哪个更重要还是分得清楚的!43aKY
卫宫士郎知道自己大概率已经不在原本的世界当中了，但他还是想问。43aKY
在四谷见子没有彻底开口之前，卫宫士郎尚且还能幻想些什么，可这种幻想终究还是很快就被打破了。43aKY
看到四谷见子脸上满是疑惑的神色，卫宫士郎就已经知道答案了。43aKY
哪怕这里不再是他所熟知的那个世界也好，最起码圣杯成功响应了他的愿望，将美游成功送达了一个可以让她变得幸福的世界里。43aKY24
虽然作为哥哥的他没办法再陪着美游一起成长是件难免会让人感到悲伤的事情，但只要她能够幸福健康的活着，只要这样卫宫士郎就已经很满足了。43aKY
况且他既然能够来到这个世界，那就一定还会有回去，或是找到美游的办法。43aKY
最简单的推论就是：这里既然有恶灵，那么是不是就会有除灵师、阴阳师这样的人物，是不是就会有像是宝石翁那样可以抵达另一处世界的存在？43aKY2
只要大家还活着，只要希望仍旧还在，卫宫士郎就没有放弃的理由。43aKY
察觉到卫宫士郎摇了摇脑袋不想讨论这些，四谷见子当即就换了个话题，朝着对方讲道：“对了，我的名字叫做四谷见子，帝丹高校的二年级学生，你呢？”43aKY7
说到这里，卫宫士郎稍微思考了一下自己那在爆炸之后只剩下了一个庞大坑洞的学院原址。43aKY2
“应该算是辍学状态吧。”43aKY2
在四谷见子与卫宫士郎两人离开了相遇的地点，进入到东京市区内之后，一辆行驶在这条空旷道路上的轿车却是精准地停靠在了附近。43aKY
两名一身黑色西装的人走到了卫宫士郎灭杀恶灵时所占据的位置，仔细观察起了四周。43aKY
“残秽的感觉很强烈，那只咒灵应该刚刚死亡不久。三级...也可能有二级的层次。”43aKY
“但是现场并没有任何战斗的痕迹，总部也没有收到消息。”43aKY
“大概率如此。这里的残秽可能还会迎来其它的咒灵，先离开吧，如实上报给总部就好了。”43aKY
“了解。”43aKY1
43aKY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