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太没用了吧。明明想要成为赛马娘却没有应有的资质。41hgM
我摸着自己的眼眶,明明那两颗眼珠就在那里,我却什么也看不到,就像是无用的装饰一般。41hgM
如果把它挖下来换做玻璃珠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我心想。41hgM
厨房里飘来了令人垂涎欲滴的菜香,那是奶奶在厨房忙碌,她正烧着我爱吃的胡萝卜炖菜。41hgM
其实不做赛马娘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我可以就这样安安稳稳的陪着奶奶。41hgM
向奶奶撒娇就好了,通过这样的方式,我转移了注意力。41hgM
于是没一会,我就听到奶奶端着炖菜上了桌。闻着胡萝卜混合着牛肉浓厚馥郁的香气,我端起了碗。41hgM
为了方便,奶奶单独为我盛了一碗,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撒了汤或菜了。41hgM
只不过,今天的炖菜有些淡了,虽然不妨碍它一如既往的美味,但我不由得多想了很多。41hgM
奶奶的炖菜从来没有咸或淡过,至少从我记事起以来就是这样。41hgM
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无论是从声音、气味、说话的方式或是别的什么细节都没有破绽。41hgM
但这炖菜的味道确确实实变了,也许是我太偏执了,执着于这种不重要的事情做什么呢?为什么会觉得是奶奶被调包,而不是更简单直白的原因,是奶奶少放了调料呢?41hgM
奶奶平静温和的外在之下,是不是也藏着动摇和无助呢?41hgM
没事的,只不过是做不了赛马娘而已,又不是不能够再次奔跑了。不能做赛马娘这种事情,对我来说也刚刚好吧。41hgM
哪怕不以奔跑作为存在的方式,我一样可以生存,一样可以迎来第二天的太阳。41hgM
再抱着那样无谓的理想,能够迎来的也不过是再一次的失望而已。41hgM
只要用这样“无所谓”的胶水把自己碎裂的外壳拼好,就不会让关心我的人受伤。41hgM
噩梦的深处,传来了纸张翻动的声音,这让我感到恐惧。41hgM
那信函追着我,火红黏腻的封漆就要将我制成琥珀,我一动不动,只能看着自己的双腿被信函啃噬,露出森森的白骨。41hgM
睁开了眼睛,闻着小精灵有些讨人厌的淡淡味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了安心。41hgM
刚刚纸张的声音是小精灵在翻阅信函吧,毕竟放在这样显眼的地方,没办法不在意。41hgM
结果还是让他知道了,我内心有点埋怨,明明不想就这样告诉他的,明明前几天刚刚才说过大话。41hgM
我试着用语言架起了高高的城墙,只要这样,小精灵也会理解我的,毕竟它至今的所作所为就是这样的事情。41hgM
听着他播放着有些刺耳的机械声,我感到焦躁,随后的惊恐,熟悉的恐惧和悲伤就要冲破摇摇欲坠的碎片。41hgM
他像是要把我的内心捣碎,即使我这样说,他也没有停止的意思。41hgM
但那气息只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傲慢的言语毫不犹豫的刺伤着我的神经,它们流入我的血液,随后血液也沸腾起来。41hgM
他在挑衅我,还是说打算激怒我呢?我不明白,但他确实成功了。41hgM
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把他按在了身下,他身上肌肉不多,但很结实,即使这样,他也被我紧紧的按住,动弹不得。41hgM
即使这个时候,他还是一声不响,哪怕是哑巴被我这样按倒也会发出慌乱的惨叫吧。41hgM2
你又懂什么呢?我质问着一动不动的罪犯,但却没有得到回应。41hgM
身下的躯体就像一具木偶,一动不动的,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愤怒。出离的愤怒后,我缓过劲来,沉淀在心底的悲伤流淌出来。41hgM
我能怎么做呢?像我这样没用的马娘所能做的一切努力,都在一张轻飘飘的白纸上被否定,化作无谓的泡影消逝了。41hgM
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不断向着木偶倾泻着无法向奶奶解释的情感。41hgM
就算一千次的麻痹自己,一万次的服下那样的毒药,我也不能真正欺骗自己的真心啊。41hgM
我真正想要的,一直都在那里啊,可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这样的梦想传递出去,而身下的木偶此时是最好的容器了。41hgM
用手堵住除了流泪什么也做不了的眼睛,我再也无法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了。41hgM
像是听到了真正想要的答案,小精灵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41hgM
随后手机里传来威严的声音,那是鲁道夫象征,特雷森学院的学生会长的声音,我无数次在电视上听过。41hgM
我像是老太太一样,手止不住的颤抖着,撕开了还在信函封口的封漆,取出了有着凹凸字迹的信纸。41hgM
反复抚摸着“录取采用”字样的盲文,我再也不用忍耐了。41hgM
忍不住再次扑倒了身下撑起身子的小精灵,他这一次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后脑勺又一次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41hgM
这一次,他终于被我吓到了,发出了惊呼声。41hgM1
只不过我没时间去分辨,感受着略有些讨厌的气息,就像是找到了属于我的港湾。41hgM1
小精灵先生,你的身体变得有点僵硬哦。41hgM3
在他的肩膀上,我偷偷抹干了眼泪。41hgM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