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规奉上茶以后，都莉珂和白涟坐在方几两侧，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尴尬。lq4S8
她怎么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呢？毕竟，她又不是真正的歌女。lq4S8
白涟看出了少女的困惑，于是指示丽洛特说：“去外室的柜子里，把栾琴拿过来。”lq4S8
栾琴是东族人的一种拨弦乐器，演奏起来仪态优美，乐声动听，在歌女之中很受欢迎。lq4S8
“我知道，我不是要你给我演奏。”白涟笑眯眯地说，“我教你弹吧。”lq4S8
都莉珂眼睛圆瞪，“教我？让客人做这个不太合适吧？”lq4S8
“没关系，不需要纠结这些。”白涟接过丽洛特递来的栾琴，将它轻柔地放在面前的方几上。这台琴呈长板形，由黑橡木制成，中空的琴箱上方排列有十二根琴弦，琴板边缘还绘有镂空的林中鹿浮雕。lq4S8
他的目光恬淡地落在栾琴上，慢悠悠地说：“花楼本就是随心所欲，寻欢作乐的地方，何必再理会那些条条框框？东族人以前太拘泥于天创律法，积攒了许多压力需要找地方发泄。而月流街就提供了这样一个场所。”lq4S8
说完，他仰起头，看着都莉珂问：“青兰，你以为在桦彩屋里，客人和歌女都做些什么事呢？”lq4S8
都莉珂不禁暗暗吐槽，嘴上则回答道：“我想象中，就是喝酒、唱歌，然后再玩些游戏之类的。”lq4S8
“很符合一般人的刻板印象。”白涟呵呵笑道，“事实也确实如此。月流街上大多数的花楼，日日夜夜不外乎这些物什。”lq4S8
“不过，桦彩屋和玉簌楼这里，情况有所不同。客人的要求更加多样化，歌女也得满足他们丰富多样的需求。比起听你弹琴，我在教你弹琴的过程中能够得到更多的乐趣。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呢？”lq4S8
总而言之，怎么开心怎么来。都莉珂算是听懂了白涟的意思。lq4S8
随后，白涟张开手臂，将手掌轻轻置于栾琴的琴弦上方。他的手势很奇特，食指与中指伸出，其余三指内收，经过精心修剪的指甲长度刚好能碰到琴弦。他闭上眼，开始拨动琴弦，立刻便进入全神贯注的演奏状态。lq4S8
都莉珂此前没有听过栾琴的乐声，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因此不好分辨白涟的弹奏水平。仅凭耳朵感受，她听白涟弹出的琴声优雅流畅，就像是从初夏林间流淌出的泉涌与风动，有种难以言喻的清新感，引得人心旷神怡。lq4S8
白涟只弹了一小段作为演示。结束演奏后，他重新睁开眼，对都莉珂说：“青兰，学过音乐吗？”lq4S8
说完，白涟向都莉珂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过去。都莉珂顺从地点点头，在白涟身边坐下，然后照着对方指示将手放在栾琴上面。lq4S8
都莉珂看着眼前的黑橡木栾琴，心里不禁发虚：“这琴很贵吧，给我练习会不会弄坏？”lq4S8
“不用担心，这玩意没你想得那么容易坏。”白涟笑道，将手掌轻轻放在都莉珂的手背上，指示少女说，“来，我们一条条教琴弦的音调。这是第一条，你可以把它叫做‘一’……”lq4S8
接下来，白涟开始一条一条地教起了栾琴的音律基础。一开始，都莉珂对于白涟这种手把手教学的状态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她发现白涟今天好像没那些油腻的想法，真的只是在教她学琴。lq4S8
因此，她稍稍放下些戒备，仔细听白涟讲授音律的基础知识。相比于魔术、格斗以及剑技领域，都莉珂在音乐方面的天赋确实一般，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才能理解消化。lq4S8
现在她倒是可以体会，机关学专家秦心面对魔术理论中那些抽象概念时候，一片茫然的感受了。lq4S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