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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密谈(五)

  “历史上有着许多国王与忠臣的美好故事,被大陆上的一代代人传唱至今。但这恰恰说明了现实中类似故事的稀缺。”lqmlL

  埃哈布的大脸上露出悲痛的神色。lqmlL

  “尤其是在乌格这样沙漠占比巨大的地区里,共患难容易,可共富贵却是极难。”lqmlL

  “欧兀鲁斯平定了大部分反对他的势力,那下一步需要对付地就是,对他地位威胁最大的建国伙伴了,即使艾索斯大人完全没有反抗的想法。”lqmlL

  “这处要塞地处极寒的荒漠中,所有的物资保障全部依赖于外部的运输,想相所在地区还有着肥沃土地的欧金特斯大人,艾索斯大人无疑是更容易对付的那一个。”lqmlL

  “于是,欧兀鲁斯在一个自认为恰当的时刻,对艾索斯大人发难了。”lqmlL

  埃哈布的声音开始颤抖。lqmlL

  “欧兀鲁斯派遣使臣,邀请艾索斯大人、以及要塞里的大部分将领,返回国都,参与乌格的建国日庆典。”lqmlL

  “信任着欧兀鲁斯的艾索斯大人没有疑心,放任欧兀鲁斯暂时接管了要塞。”lqmlL

  埃哈布的声音变得悲愤。lqmlL

  “但是艾索斯大人的信任却换来了欧兀鲁斯的背叛。”lqmlL

  “欧兀鲁斯忽然对外宣布:艾索斯意图造反,被平叛的士兵所杀。”lqmlL

  “实际上却让亲信把艾索斯大人送往了偏远的地牢里。”lqmlL

  “紧接着,一场血腥的清洗在这座要塞里发生了。”lqmlL

  “但是欧兀鲁斯低估了那些低层士兵对艾索斯大人的忠诚,接管这里的军官无法控制愤怒的士兵,反而被绑到了这处会议室中,被残忍地一一虐杀。”lqmlL

  “名义上,艾索斯大人已经‘死亡’了。”lqmlL

  “而东边的欧金特斯还没有对这一场虚构的叛乱表态,同时北方的佛罗扎也表现得很不安分。”lqmlL

  “玩脱了的欧兀鲁斯迫切需要平息北方士兵们的愤怒,于是他找到了被关押多日的我,用艾索斯大人的性命来要挟我,用高官厚禄的承诺来诱惑我……”lqmlL

  “只要我能平复着北方要塞里的动乱,只要我能够让这些愤怒的士兵继续安心的对抗佛罗扎人……”lqmlL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埃哈布的声音又变回了会话一开始的模样。lqmlL

  “于是,我向欧兀鲁斯宣誓效忠,然后成为了这座要塞实际上的掌控者,直到现在。”lqmlL

  故事到此为止了。lqmlL

  明亮的烛火静静地燃烧着。lqmlL

  在最后一个单词落下后,埃哈布便低沉着脑袋。lqmlL

  整个房间现在变得极其安静。lqmlL

  艾恩对乌格的了解极其有限,这样的故事也不会被允许记载进任何书籍里,她无法判断埃哈布这一故事的真实性。lqmlL

  而且埃哈布隐去了故事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他与欧兀鲁斯达成的交易内容。lqmlL

  但大体上,艾恩还是理解那时的埃哈布的。lqmlL

  只是艾恩不喜欢这样的故事,无论是转折,还是结尾。lqmlL

  埃哈布在讲述中刻意隐去了自己的存在:他是如何被欧兀鲁斯抓捕的,他在欧兀鲁斯的囚禁中受到了怎样的对待,他与欧兀鲁斯怎样达成了和解,以及最后他是如何安抚了这一万名愤怒的士兵,这些统统没有提到。lqmlL

  在他的讲述里,似乎从艾索斯被囚禁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变成了一位背叛者。lqmlL

  明明在这个故事里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甚至还是一位乌格的英雄人物。lqmlL

  死亡,然后任由自己为之奋斗了半辈子的国家步入毁灭;或者,苟活,然后背叛提拔自己的敬重领导以及那些与自己出生入死的亲爱战友……lqmlL

  这是一个没有正确答案的抉择。lqmlL

  这就是艾恩不喜欢埃哈布口中的这个故事的原因,她从埃哈布的讲述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不想被裹挟着,被迫从两个讨厌的选项中,选出那一个相对不讨厌的……lqmlL

  于是,艾恩抓住了故事里最细枝末节的部分。lqmlL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布尔坐在这一个房间里表现得那么紧张……”lqmlL

  “大概是这样吧……”埃哈布抬起脑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毕竟这墙上那干涸发臭的血迹都属于他曾经的同袍。”lqmlL

  艾恩扫视一圈墙上的斑斑黒渍,认同的点头。lqmlL

  “其实,布尔是一个十分胆小的人,他害怕一切他无法反抗的事物,所以他紧紧地抱住了这个国家那个最强大的人的大腿,不敢有半点松懈。”埃哈布忽然分析起布尔的性格。“他知道我与欧兀鲁斯不对付,他知道我许多挑衅欧兀鲁斯的小动作,他还知道我不怕把他杀死在要塞里的后果,所以他才会恐惧、才会不敢反抗。”lqmlL

  艾恩回忆着与布尔相处的细节,这个男人并没有表现出这样的特点。lqmlL

  “在布尔还是一位低级军官的时候,他所在的部队曾经被米勒骑士团彻底打残了,连他本人都是埋在死人堆里,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lqmlL

  “从那以后,只要是面对米勒的事务,他都无法保持应有的理智。”lqmlL

  这确实是说明了为什么布尔发现欧尔海姆后决意烧毁整座小镇,又在欧尔海姆没了踪影之后,立刻改变目标前往要塞寻求援助。lqmlL

  在他的思考中,他自己是无法顺利的解决米勒神圣骑士的。lqmlL

  他认为队伍里的少年肯定会出现大量的伤亡损失,他必须避免因此而遭到欧兀鲁斯惩戒的未来。lqmlL

  在这样的对比下,可以提供帮助的埃哈布也就不显得可怕了。lqmlL

  这一番对布尔性格的描述看起来应该是准确的。lqmlL

  艾恩忽然有了一个主意:既然埃哈布说自己对老头欧兀鲁斯非常了解,他对布尔性格分析和相处过程也说明了这一点,同时他还对艾恩表现得足够坦诚,那哈布尔说不定可以解答不少艾恩关于老头欧兀鲁斯的疑问,帮助艾恩看清乌格复杂的局势。lqmlL

  于是,艾恩清了清嗓子,震声道:“我可以同意帮助你杀死伊卡丽娅,甚至还可以在一些方面帮助你对抗欧兀鲁斯,但是这些都有一个前提!”lqmlL

  “什么前提?”埃哈布对艾恩态度的转变并不奇怪。lqmlL

  “我需要你如实回答我的几个问题。”lqmlL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