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季星踩在手枪上，嗤笑：“你这家伙，还只是个学生吧？”3u1Ff
“……那又如何？”网代慎平重新睁开了眼，有些疑惑。3u1Ff
他还以为，在出枪失败的那一刻，他就要偿命，在无止境的连打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直至停止思考……3u1Ff
“只有学生才会那么容易走极端。像我们立派的社会人，都知道要和光同尘，打打杀杀都是实在无计可施后的同归于尽……”3u1Ff
惹得小红帽都看不下去，扯了扯他的衣袖：“可以了，说正事吧。”3u1Ff
“啊？哦，正事正事……你们俩，到底来找我们干什么？被波稻回收的小舟潮什么的，从一开始就是幻影，你们应该也知道吧？”3u1Ff
俩兄妹的火气散了许多。本是败北者，又遭受了劈头盖脸的指指点点，他们莫名感觉……3u1Ff
“是幻影也没关系，只要潮姐能回来……潮姐就是潮姐！”“你也能和波稻相处愉快吧？只要抓住了潮的信息态……总有一天，我们也能找回她。”3u1Ff
网代慎平说话的时候，视线瞥过蕾克，显然也是神战的知晓者，将她当成了榜样。3u1Ff
但季星就不爽了：“看什么看？小红帽和弱小的你们可不一样，她一直在我身边！”3u1Ff
小舟澪却拽了拽他的袖子，担忧的方言莫名有些可爱：“慎平……可潮姐寄宿的项链毁了，这该怎么办？”3u1Ff
季星简直惊了：“你们哪来的情报？这么厉害还能晚来一步？”3u1Ff
“这份情报，以及我们能重生一次的能力，都是‘爱丽丝’所赐，但她同时也说……我们的行动注定是悲剧。”3u1Ff
季星脚下发力，就将手枪碾得略微变形……末了却忽地反应过来。3u1Ff
“哦，不要紧，她会重新诞生的。”小红帽扼要地回答了一句，也不管两个比她大了几岁的小年轻听不听得懂，就转身离开。3u1Ff
“没什么好等的，是你懂波稻还是我们懂波稻？”季星摆手如手风琴，制止了追问。3u1Ff
网代慎平无言。他很想说自己在数字与理论之神的领域中见证了无数个未来，早已知晓波稻的无数情报。3u1Ff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不论是哪个未来，他都没能……像季星那样重口。3u1Ff
拜托！那可是上千岁本体还是影子的陌生老太婆，到底是怎样的鬼畜才能冲着一张皮下手？就不怕她所有的善良都只是伪装出来的吗？3u1Ff
摆脱身后两人后，季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们是不是忘记问路了？”3u1Ff
“……倒也不必问路。”蕾克欲言又止，很怀疑季星是在硬找话题、好夸奖她。3u1Ff
但她只是默默道：“既然‘爱丽丝’能猜到他们接触我们的后果，那么问路与否，就都是没有区别的。”3u1Ff
“想见面她就会来，想走也早就走了是吧。”季星做恍然大悟状：“还得是我家小红帽！”3u1Ff
“……你这夸得也太尴尬了。”小红帽有些无言：“不必那么紧张的。不管怎样，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3u1Ff
这直接刺激副交感神经的角度，是比人中更真实的镇静手段。3u1Ff
但同时，也无需任何镇静。他的誓言便发自真心：“即便如此，我也想要让我们的旅途都更愉快一点，我也想要，为你而变得更好。”3u1Ff
同样因为原生家庭的弊病而深陷无感症的漩涡。她的症状，是比季星的屠杀无悔而更直白的无口无心无表情。3u1Ff
但这一路来，她却也努力……并货真价实开心的，微笑了数次。3u1Ff
若是小舟澪与网代慎平在此，一定会认出——这就是，他们回归现实时，所遇到的神明！3u1Ff
可现在，这神明却不复当时的和熙，而显得分外诡异。在隐约的光影中，像是有无数的、无数的血水在喷薄而出，将整片剧院都染得猩红。3u1Ff
“明明说好不会离开我的……我的骑士，你去哪里了？”3u1Ff
四周的一切，不知为何笼罩起了雾霭。就仿佛纪录片中的伦敦一般，充满了煤炭与疫病的味道。3u1Ff
而原本还算崭新的街道，也一点点变得灰败。就连街道的名牌，都悄无声息地变幻了名字——3u1Ff
“欢迎来到路德维希街！这是睿智战士的代名词，也是热情迎接一切友人的贝多芬的名！”3u1Ff
身穿礼服的绅士亢奋地展臂，像是要将整片街道都纳入怀中一般，热情介绍道：3u1Ff
可在此之前，地上的淤泥稍稍浮动，如尸体般腐烂的人形猛然跃起，咬断了绅士的脖颈！3u1Ff
鲜血喷溅中，绅士脸上只露出稍稍的懊恼：“哎呀，这路一直没法打扫干净，这下只能……去死了。”3u1Ff
如礼花炸开的绚烂音效中，绅士倒毙，满怀抱的炸弹也绚烂炸开，与丧尸般的活人一同粉碎。3u1Ff